见胤禛面露好奇,齐月宾将一直收在袖子里的玩具拿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玩具有什么特殊,但宜修既然敢拿出来,就一定是有把握打动胤禛的心。
看着胤禛面露怀念,齐月宾就知道稳了。
宜修呈上来的这只木剑,通体油亮,上面刻着祥云瑞兽,精致可爱,一看就不是凡品。更重要的是,胤禛一见到这只木剑,眼神都亮了起来,显然是爱不释手。他轻轻抚摸着玩具,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
“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那只木剑。”胤禛喃喃道,“后来就送给了弘晖。”
齐月宾微笑着说:“想来大阿哥也是非常爱惜的,这么久了还这样有光泽。”
胤禛心中一动,因为弘晖,终是心软了几分。
弘晖的死一直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好好的孩子,都长到三岁了,说没就没了,偏偏他还不能为弘晖做什么。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宜修有所亏欠,嫡福晋之位是亏欠,弘晖也是亏欠。嫡福晋之位给了柔则,弘晖又是在柔则怀孕期间离世的。
他是一个父亲不假,可却也有许多的无奈。当时的他不能为弘晖报仇,现在依然不能,然后宜修就自己做了。
“我会过去的。”胤禛说道。“以后你就管理好后院就好,宜侧福晋那里你不要再去了。”
这是胤禛对齐月宾的警告,也是对宜修的警告。
齐月宾点点头,“是,妾身记住了。”接下来就看宜修的了,是好是坏,全在这一面了。
说实话,齐月宾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宜修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她知道宜修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很会利用别人的弱点。
就在宜修的深切盼望中,胤禛去见了她。宜修早早地打扮好了自己,等待着胤禛的到来。当她看到胤禛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就被掩饰了下去。
宜修行了个礼,“妾身参见爷。”
胤禛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宜修抬起头,看着胤禛,眼中充满了哀怨,“爷,您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您说过会一辈子对妾身好的。”
胤禛心中一软,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宜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宜修泪水涌出,“爷,难道您就这样忘了妾身吗?”
胤禛叹了口气,“宜修,我也有我的无奈。”
宜修擦干眼泪,声音哽咽着说:“爷,妾身知道您的难处。但是,妾身真的很爱您,妾身可以不在乎名分,只希望能陪在您身边。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咱们的孩儿,咱们的弘晖,小小年纪就丢下了我呀!”
胤禛看着宜修,心中有些怒气,但更多的是愧疚。他想起了曾经对宜修的承诺,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宜修……”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宜修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抬起颤抖的手,将手腕上的镯子递到胤禛眼前。“您还记不记得,您在咱们成婚当晚就说过,愿如此镯,朝夕相见。”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可最终呢,您许久不曾踏足这里了。”
宜修的话让胤禛感到更加内疚。他看着宜修手上的镯子,那是他们成婚时的定情信物,他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
胤禛轻声说道。“宜修···”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宜修摇摇头,“爷,妾身曾经那样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起走下去的,可是,到头来···您还记得弘晖吗?”
胤禛眼神转向另一边,不再看着宜修,“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只是,宜修,弘晖已经走了,你也要往前看了,不然弘晖也会走的不安心的。”
宜修听了这句话,眼泪又流了下来,走到胤禛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爷,我现在日日都能梦见弘晖,他日日看着我哭,可我却抱不到他。”
胤禛被迫直视着宜修,“弘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担心你而已,等你看开了,他自然就能安心了。”
宜修面上一点点绽开了笑容,低低的说:“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晖儿是在问我怎么还不给他报仇呢,他在下面一定很冷,爷,你那么喜欢晖儿,去陪陪他好不好?”
胤禛本能觉得有些危险,可当要躲避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他的身体有些麻木的呆滞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宜修从袖中露出的刀刃一点点刺穿了他的身体。
疼痛的感觉后知后觉的袭上来,胤禛好像这个时候才明白宜修到底做了什么。
宜修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大,提前在屋里点了安神香,提前放好了一点迷药。而她能保持清醒,全靠手上的锋利的指甲套嵌在掌心里,每时每刻的疼痛都提醒她应该做什么。
宜修的刀刺穿胤禛的身体,他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裳。宜修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恨,有怨,也有一丝莫名的怜悯。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她曾经深爱着这个男人,为他付出了一切,可他却对她如此无情,甚至还爱上了别人。
宜修心中的恨和怨,让她想要将胤禛置于死地。她举起刀,想要再给他一刀,让他彻底死去。可就在这时,她却又犹豫了起来。
胤禛毕竟是从小练习骑射的,他的身体比宜修强壮得多。虽然他此时已经身受重伤,但他还是有着惊人的求生意志。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叫人进来帮忙。
可这是不可能的,在进门之前,胤禛担心这次谈话会出现什么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就将人都留在了院子之外。
如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也没有人能来救他。
宜修心中的恐惧和忧虑,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知道,自己终于要为弘晖报仇了。她不能让他活着,不然弘晖会死不瞑目的。她举起刀,又向着胤禛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