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又说:“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之前华妃给你的江诚江慎两兄弟研究出的药方是盗用的别人的。之前温实初温太医来找我,将这些交给了我。”
说着,孟静娴将温实初的那些证据都交给了皇上。
皇上拿过温实初的折子,越翻越生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孟静娴说:“若想将皇后放出来,华妃倒是可以作为理由。”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年羹尧上折子说若华妃被为难,年家坐立不安。”
孟静娴说:“那你不如就以皇后的事和温实初的事情来大肆调查,让华妃惊慌,重拿轻放,华妃自然要感恩戴德,年羹尧那里也就无话可说了。”
“既然华妃是一定要宠的,那怎么宠不是你说了算嘛,这样大的罪责华妃都不用被惩罚,可不就是天大的恩宠嘛。”
皇上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这样处理还真是可以。
之后,皇上就按照孟静娴所说的,将江诚江慎两兄弟直接投入大牢,拷问关于药方的事情。这两人可不是什么硬骨头,刑具都没用几样就都吐了口。
景仁宫那边,太后让人开了个小口子放人出来,剪秋得到消息后,直接自己跑出来求救,在宫道上大喊大叫的,将整个后宫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太后一直派人关注着这边,剪秋一有动静,太后得到消息就立马出了寿康宫。
太后到的极快,守着景仁宫的人自然不敢拦着太后的轿辇,太后就这样长驱直入。看着从进了景仁宫之后就开始变得破败的环境,要不是知道这里是景仁宫,太后都要以为这里是冷宫了。
太后进了正殿,就看见整个屋里光秃秃的,一点装饰也没有,连桌椅都布满灰尘。太后慢慢往里屋走着,就看见皇后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直直的看着上面床帐。
太后快走几步,“宜修!宜修!”
皇后非常缓慢的转过头,“姑母,你来了?”
太后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你怎么这样了?你可是一国皇后啊!”
跟在后面的众位嫔妃,非常隐晦的用眼角瞟着华妃,皇后这样必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华妃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她在太后这里本来就不受待见了,还失了贵妃之位,如今皇后这样岂不是要她的命啊!
“谁照顾的皇后,还不快滚出来!你们就这样照顾主子的!周宁海,还不快都给捆了送慎刑司去!”
华妃企图以先发制人来洗清自己的嫌疑,可也要看别人配合不配合。
剪秋先跪下哭诉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救我们娘娘吧!自从咱们景仁宫闭宫以后,那内务府是越来越敷衍,送的东西越来越差,后来,连娘娘的膳食都是奴婢们省出来的,御膳房压根儿就不送娘娘的膳食了!真是委屈娘娘吃奴婢们的吃食了!”
“娘娘病了,奴婢求那些守卫找个太医来,哪怕是个医徒也好,可那些人压根儿就不听奴婢的请求啊!皇后娘娘就这样硬挺着!”
“太后娘娘,咱们皇后娘娘可还是皇后啊!哪有皇后被这样苛待的!求太后娘娘为皇后娘娘做主啊!”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华妃的眼神也越来越恐怖。华妃撑不住,直接跪下了。
其他嫔妃自然也没有站着的,毕竟礼仪上,皇后是后宫所有嫔妃的主子,所谓主辱臣死,皇后受了这样的待遇,哪个人能站的住。
皇上这时也过来了,太后见此,直接说:“皇帝,皇后能被如此苛待必然是受人指使,至于是谁,你我心知肚明,你要怎么处理?”
皇上看着景仁宫的样子也很是愤怒,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为了惩罚华妃,“皇额娘,事情倒底怎样还需要调查,再说,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找太医来给皇后把脉。”
太后看着皇后瘦弱的身体,“竹息,你亲自去,哀家可不想再听到太医院拒绝为皇后诊脉的消息。”
皇上自无不可,坐在苏培盛刚擦好的椅子上,“其他人都先回去,至于华妃,你先禁足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华妃眼中含怯的看了眼皇上,小心翼翼的说:“是,臣妾遵旨。”华妃连退出去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了太后不高兴。
皇上和太后等着太医的诊断结果,确认皇后身体亏损,营养不良。
太后冷笑着说:“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哪家皇后能落得个营养不良的身体。”
皇上说:“本来只是因为皇后对昭妃和六阿哥下毒所做的惩罚,谁知华妃竟会借题发挥,苛待皇后。”
太后问:“这次华妃会得到惩罚吗?”
皇上也不瞒着,“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吧。”
最终以江诚江慎两兄弟盗窃他人研究成果,冒领他人功劳,而被流放。内务府总管黄规权,以玩忽职守,贪污受贿的罪名被处斩,一系列的内务府官员也被清查。而华妃,也只是禁足一个月了事。
而皇上还特意将江诚江慎的口供,内务府被清查官员的口供,景仁宫奴才的口供都拿给了年羹尧看。
那个太医的事情,年羹尧压根儿没放在眼里,但皇后的事情可由不得他不在意。皇上与皇后哪怕两人感情不深,但夫妻一体,苛待皇后就是苛待皇上,说破天去,华妃也没理。
年羹尧看着看着就跪到了地上,他知道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大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只求皇上能看在他年羹尧的面子上轻饶华妃。
皇上说:“朕给你看这些不是让你请罪的,只是让你知道朕为什么处罚华妃。”
年羹尧磕了个头,“奴才妹妹是糊涂了,才犯了大错,请皇上看在奴才这些年尽心尽力为朝廷打仗的份上,还请多加宽恕舍妹。”
皇上说:“朕就是看着你多年功勋,才来告诉你,朕让华妃禁足了,只是这时限还要太后同意。”
年羹尧又磕了个头,“奴才多谢皇上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