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靠坐回椅子,想着安陵容,“那安陵容,就是甄嬛的跟屁虫,本宫可不想她再得意。你说,该怎么做?”
曹琴默坐在下首,恭敬的说:“这还不简单,大将军最疼娘娘了,只要娘娘写封信,大将军怕是星星都能给娘娘摘回来。”
看华妃确实听进去了,曹琴默接着说:“安答应本就出身低微,她父亲也只是个县丞,只要大将军肯招呼一声,定会有人帮着办好的。”
华妃还有些犹豫,“可是,万一皇上想赦免那安比槐呢?”
曹琴默笑着说:“可到时候人都没了,皇上又能去赦免谁呢?”
华妃点点头,“皇上最疼哥哥,哥哥最疼本宫,好,就这么办了,颂芝,一会儿安排人给哥哥送信。本宫就不信了,她甄嬛还能保住安比槐不成。”
曹琴默看事情办妥,就告辞离开,“娘娘,温宜这个时候该醒了,臣妾就先告辞了。”
华妃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去吧。”
曹琴默要置安比槐于死地,就是因为安陵容太过敏感,能观察出许多事情。废了安比槐,安陵容就是罪臣之女,她往后的路会更难走,以她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恼羞成怒。
而且,她是必然会与甄嬛分道扬镳的。甄嬛是受的传统的世家嫡女的教育,而安陵容就是小家碧玉,受的教育截然不同。
安比槐的事情在后宫里传的很快,甄嬛也去找过皇上,但在皇上下旨重审之前,先传来了安比槐的死讯。
安陵容听见这个消息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甄嬛也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一时有些震怒,因为随着这个消息一起来的,还有年羹尧下令处死安比槐的消息。
一个将军,一个武将,竟然敢直接下令处死一个官员,这已经是大不敬了,这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但现在西北用兵,年羹尧又是至关重要的,皇上还不能如何处罚他,甚至还要安抚他和华妃,就更觉得憋屈了。皇上在勤政殿发了一通火,事后还要严令苏培盛保密。
当日皇上甚至还下了圣旨为年羹尧善后,安比槐押送粮草玩忽职守,贻误军机,命革职,斩立决。
圣旨下达以后,安陵容就直接闭门不出了,她也知道父亲被皇上定罪以后,她再难得宠,再也难在后宫抬起头了。
午后阳光正烈,甄嬛陪着沈眉庄逛园子,听见安陵容的消息,甄嬛是想去劝的,沈眉庄劝住她,“嬛儿,安陵容已经算是废了,她再难扶持了,不要白费力气。”
甄嬛说:“可陵容是跟着我们一起进宫的,我还答应了她在宫里相互扶持走下去的。如今这么放弃她,我实在于心难忍。”
沈眉庄一直牵着甄嬛的手,“嬛儿,后宫争斗在所难免,若陵容自己不立起来,谁也帮不了她了。”
曹琴默从另一边转过来,对着二人笑着说:“两位妹妹也出来逛院子啊。”
甄嬛和沈眉庄都与曹琴默行了平礼,甄嬛说:“曹姐姐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正是最热的时候。”
曹琴默说:“也就是把温宜哄睡了,我才有空能出来逛逛。”看了看沈眉庄的肚子,“惠贵人也有一个半月了吧,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沈眉庄笑了笑,“如今觉得都还好,再说还有刘太医帮我照看着,曹姐姐不要担心。”
曹琴默说:“那就好,宫里孩子少,皇上和皇后都看重你这胎,太后还专门派人送了簪子给你,妹妹可要好好保胎,明年生个小阿哥才好。”
沈眉庄小心的轻轻抚着肚子,甄嬛笑着说:“如今眉姐姐的肚子可金贵着呢,谁也不敢轻乎的,就怕她出事。”
曹琴默说:“不知安答应怎么样了,你们与她关系好,可要好好劝劝她,也别伤心了,毕竟她也是皇家的人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沈眉庄有些尴尬,刚才她才让甄嬛放弃安陵容,如今就有人提起她们曾经的关系,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甄嬛说:“曹姐姐消息倒是灵通,我们也是刚知道陵容的事。”
曹琴默说:“我也就是提醒一句罢了,妹妹聪慧,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甄嬛笑着说:“姐姐别担心,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就不耽误姐姐时间了,我和眉姐姐也走了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曹琴默目送她们二人走远,一转头刚好看到四阿哥在一边的假山那里望着甄嬛。
曹琴默走过去,“四阿哥怎么也出来玩,可是功课都做完了?”
四阿哥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猛的转回身,“曹娘娘啊,吓我一跳。”抚了抚胸口,“我功课做完了就出来走走。”
曹琴默笑着说:“四阿哥可是来找莞贵人的,只是莞贵人如今忙着给惠贵人安胎,恐怕一时半刻的帮不上你。”
四阿哥低落的低下了头,“是吗,曹娘娘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曹琴默本想跟四阿哥打好关系的,上次还让人给他送了点心,可他却是依旧心心念念的找莞贵人。
她如今最重要的是度过自己的死劫,华妃快倒了,她也要想想自己的后路了。
这天晚上,众人约到一起去看望沈眉庄,没一会皇帝就要结束这场探望,也让沈眉庄早点休息,好好安胎。
就在刚出门时,就听见沈眉庄惊呼一声,皇上赶紧回头,这时就能看见沈眉庄裙子上缓慢渗出的血迹。
皇上直接急了,抱起沈眉庄放在床上,“叫太医,快叫太医!。”
沈眉庄感受到控制不住涌出的血液,一瞬间脸色极为苍白。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一个个站在那里也不敢出声,都看得出皇帝很生气。
太医来的很快,今日值班的章弥和江诚都被拉了过来,两人进屋后还想请安,直接被皇上简单粗暴的一挥手,说:“赶紧诊脉救人!”
沈眉庄此时面色苍白,眼中含泪的躺在床上,感受到腹中一片冰凉。
章弥过来搭上脉,过了一会儿,有些惊疑的说:“这位小主没有身孕,就是月事来了,反应剧烈了些。”
皇上狐疑,沈眉庄也直接坐了起来,“明明一个多月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没有?“
章弥站起来不慌不忙的说:“可以请江太医也来诊脉,微臣没有说谎。”
皇上懒得开口,直接对江诚一招手,江诚就也上前诊脉。
江诚过了一会也如章弥一样,拱手道:“皇上,这位小主确实没有身孕,只是月事来了。”
皇上气的直接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指着沈眉庄问:“你说,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