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
堂堂正正的阳谋,摆在众人面前的,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一脚踏进去,现在的贾诩便是如此,邺城,袁绍府邸内,书房内,贾诩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瞬间陷入了沉思中,他看着地图上的魏县,内黄、繁阳三个地方,眉头紧皱,现在的曹操从东郡出兵,直接攻打下阴安,直接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他现在只是在尽量不在袁绍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情,但是现在的西边有并州的崔钧,北边有幽州公孙瓒,南边如今又有自兖州而来的曹操,现在的局势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但是越是这样的局势之下,贾诩就变得越是冷静,冷静的简直不似常人。
“好!”
慢慢的贾诩嘴角轻轻上扬,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让人觉得的有趣,才让他的人生充满了刺激,或许当初李儒说的对,有这一身的本领,不在这个世道中大放光彩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在青史上留名,无论是恶名也好,美名也罢,都无所谓,至少要让世人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在。
看着眼前的地图,贾诩紧锁的眉头慢慢的开始舒缓了起来,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面对于这样的阳谋并非是没有机会去破局,至少找对机会后,可以在最恰当的时机中,一举反杀也未尝不行。
“关键点就在这里!”
书房内的贾诩忽然大笑,而从书房外经过的袁绍听到书房内贾诩的大笑声后,忽然驻足,转头走了进去,这些日子,他可是相当的忧愁,如今听到贾诩的笑声,袁绍眼睛一亮,当即走了进去,袁绍看向贾诩道:“文和可有良策乎?”
闻言,贾诩轻轻颔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娓娓道诉出自己的想法,袁绍眉毛一挑,倒是有些意外,同时反应过来后,颇为忧心忡忡的看向贾诩,他认为的贾诩的想法太过的冒进,有些不可取。
“文和,一旦如此行事,若是不能成,岂不是.....”
一旦失败,朝廷的大军直接压境,到时候他袁绍只有死路一条,贾诩听从袁绍话中的担忧,心中不免的生出一丝的轻蔑,若非他需要借助袁绍的手的才能为李儒等人向朝廷复仇,他岂能在袁绍麾下做事,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袁绍还是这般优柔寡断的,缺少了果断干脆,这样的人,纵然得了天下,又如何能守住天下。
试想当今天子,不足弱冠之龄登基为帝,然后后面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和城府足以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他尚能在崇德殿时,诛杀董卓、太傅袁隗以及陈留王刘协,震惊天下,直接压住朝廷公卿诡谲的心思,让朝中诸公皆对其俯首,能在这样的年龄有这样的成就,天下少见。
和深居在雒阳皇宫中的刘辩相比起来,袁绍所展现出来的气量就让人摇头,甚至,贾诩认为现在的袁绍比之幽州公孙瓒这个莽夫而言还是欠缺了不少。
一旁的袁绍见到贾诩沉默不语,便不再多言,要是他知道此时此刻贾诩内心的想法,他岂敢继续用贾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贾诩开口叹气道;“主公,今时下局势,主公当知一味的防守拖延也只是取死之道罢了纵然能守住一时,但一旦皇帝小儿收服天下,举兵攻打冀州的时候,主公可有能力守住冀州乎?”
闻言,袁绍一下子愣在原地,本来按照贾诩的想法,如今光凭借着冀州的实力和朝廷对抗,时间一久,也只有败亡这一条路在,故而他想要借助外族的力量,如乌桓、鲜卑、羌等外部的力量,让人在并、幽、凉等州郡发动攻势,然后可以为冀州争取喘息的时间,但是被袁绍给拒绝了,袁绍有自己的坚持在,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对于这一点,贾诩还是非常欣赏袁绍,但是也觉得袁绍迂腐,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他袁绍拿下雒阳一统九州的时候,这些异族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岂能有多大的威胁?
书房内的袁绍一时间哑然,诚如贾诩所言,现在的他是守住冀州,固然能拖延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一久,待朝廷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良久后,袁绍紧锁的眉宇松开,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道;“就依文和所言。”
这一刻,袁绍想开了,在谋略上他不如贾诩,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贾诩来操盘,万一就翻盘了?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给贾诩足够的支持,在冀州中,无人可以对贾诩的决定作出任何的反对,不然君臣二人之间出现隔阂,他还有什么人可以用?
自从他袁绍在冀州造反,袁氏在汝阳县基本被屠戮殆尽后,以往愿意追随他的那些士子们个个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这一点是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人走茶凉,人心如此之凉薄,让人始料不及。
闻言,贾诩有些讶异的看向袁绍,他没有想到的是,袁绍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把决策的权利统统交给到他的手上,倏然,贾诩站站直身躯在袁绍面前道:“如蒙主公不弃,诩当尽全力!”
全力以赴!
无论是什么结果,贾诩都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后悔。
当即,袁绍按照贾诩的意思召集邺城中的官吏,开始给他们安排任务,他们不必知道目的是什么, 只是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手中事情给做好即可。
.......
丹阳郡,曲阿城中
府邸内的陈宫当见到自从彭城而来的陈登时,稍显的有些惊讶,陈登自幼成名,乃是全才,而且他们二人都姓陈,他们对于对方都有着极强好奇心,都想要认识对方,只是二人在业务上无任何的交集,故而不曾交流过。
“见过府君。”
见到陈宫时,陈登朝着陈宫躬身抱拳,而后起身上下打量着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