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当荀谌说出自己的目的地的时候,卢植以及荀谌的叔父荀爽都全部愣在原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荀谌的竟然想要去益州,益州乃是刘焉的地盘,这厮自中平五年的时候,入主益州,经过一年的时间,益州彻底变成刘焉的地盘,又借助益州的地势,对于朝廷都是听宣不听调,故而如今朝堂上,对于刘焉的安排,朝中诸公众说纷纭,每个人都对于刘焉的处置有着不同的心思。
纵然是连当今的陛下,对于刘焉这位宗亲的态度都是晦暗不明的,谁也不清楚这位对于刘焉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纵然连荀彧、荀攸叔侄二人对在宣德殿前天子问策,都不曾询问过二人对于刘焉的处置。
但是他们能肯定的是,依照当今天子的性子,现在不处理刘焉,只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并不适合,一旦时机成熟,天子定然会对刘焉动手!
“叔父、卢公,谌以为今之刘君郎与往日刘君郎不可同日而语,昔日,先帝在位,天下各州郡人心浮动,个个都有着自立之心,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朝廷在凉州击溃作乱的逆贼,平定凉州,除却今时今日的冀州之外,还有何处有冀州之路乎?”
“刘君郎是个聪明人,他当知道如何选择,谌入益州,刘君郎当知如何选择。”
在这一刻的荀谌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之色,在颍川的时候,他虽然和郭嘉不曾有多少的交集,但是郭嘉曾说过一句话。
天下大势在人心!
人心有变,则大势浮沉。
对于这一点,荀谌深信不疑,刘焉能从孤身一人入主益州到彻底掌控益州,不过短短的一年的时间,足以证明刘焉的能力,如果刘焉没有任何的能力,他早就被人给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好。”
尚书令卢植见到刘焉自信的神色,一瞬间就连卢植都被荀谌给感染,而且他相信荀谌的能力,荀谌的能力丝毫不比其兄长荀彧来的差,或许荀谌前往益州能有不一样的成果。
荀谌朝着卢植拱手抱拳道谢,对于益州他是志在必得,如今的他需要在立足在朝堂上,则是需要一份泼天的功劳,益州是他唯一的选择,各州郡皆有人杰镇守深耕,不管以后如何,至少在当下,则是一片太平祥和。
他不像是其荀攸、荀彧二人一般,深受天子的重用,今后注定然位列三公九卿。
见状,荀爽则是叹了一口气,益州相比其他地方,更是威胁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这一点,荀爽不相信荀谌看不出来,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欲要取得泼天的富贵,首先就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收益和风险乃是并存的,收益越大,就意味着风险越高。
到了傍晚时分,卢植从府邸内出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宣德殿内,当郭胜告知卢植求见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刘辩显然是愣了一下,卢植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既然不知道卢植的目的,静观其变便是。
宣德殿内,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卢植,坐在龙椅上的刘辩面目表情的看向卢植,静静等待着卢植开口,然而其一开口则是为了向荀谌讨取益州别驾的官职,龙椅上的刘辩陷入沉思中,卢植所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联合在一起,他倒是有些懵了,怔怔的看向卢植,益州是什么地方,作为天子的刘辩当然知道,益州如今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刘焉把持益州,把益州弄成一个铁桶,如今朝廷暂时无力去顾及益州,故而让刘君郎这家伙继续逍遥几天。
“让荀友若入宫,朕要听听他的想法。”
“喏。”
卢植面色一喜,当即快速离去,这位天子已破格提拔不少的人,朝中的诸公纵然有些怨言,也只能打碎牙吞咽进肚子里面,丝毫不敢和这位天子作对。
望着卢植离去的背影,刘辩陷入沉思中,荀谌是一个聪明人,是一个人杰,他不相信荀谌不知道益州如今的局势,怎么可能去益州找死,紧接着刘辩把视线落在郭胜身上,遂沉声道:“郭胜,汝以为荀谌这是有何打算。”
闻言,郭胜低着头用着尖锐的声音回应到:“禀陛下,老奴以为荀谌这是想要在益州搏出一片未来,今荀攸、荀彧二人未来皆可位列三公九卿,而其荀谌在颍川中和荀攸、荀彧二人齐名,自然不愿落后,益州固然危险,但是在功名利禄面前,荀谌他自己倒是想的清楚。”
“你这老狗倒是看得清楚。”
坐在龙椅上的刘辩笑骂一句,也只有他和郭胜二人相处时,刘辩才会这般的随意,而郭胜脸上则是带着笑容,别人想要这样的福分还没有呢,他在宫闱中多年,有些时候看的自然比其他人长远,看的比其他人来的透彻,如同荀谌一般的人,天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着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取一份功名,一份足以在朝堂上立足的功名,然而在这条路上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大部分的人都折戟沉沙。
尚书令卢植的府邸内,见到卢植急匆匆的回来后,荀谌面色一喜,正欲要开口时,却被卢植给直接打断道:“速速和老夫前往皇宫,陛下要见你。”
闻言,荀谌神色一肃,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喜色,万事开头难,他现在是缺少一个机会,一个迈出最为关键的第一步的机会,随之荀谌紧随在卢植身后,荀爽则是看向荀谌、卢植二人离去的背影,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个侄儿,自幼聪慧,但是争强好胜,如今怕是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宣德殿内,当见到心那张和荀彧有几分相似的脸后,坐在龙椅上的刘辩有些恍惚,当即收敛心神,朝着荀谌问道:“友若,当知益州之弊,其地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