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郊外,董卓的帅帐内
帅帐内只有李儒、董卓以及董承三人,看着董承,董卓目露精光道:“董承,汝姑母董太后因何氏受死,汝之兄长董宠亦是如此,汝可甘心!”
“禀州牧,末将不甘心!”
甘心吗?
董承不甘心,他的姑母作为先帝刘宏的生母,他作为董承作为外戚何等风光,当年纵然是嚣张跋扈的十常侍对他们也要退避三舍,然而,先帝薨逝,刘辩小儿继任天子,何氏就对其姑母加以迫害,致其姑母身亡,董氏一族差点就全部命丧在何氏手上,若非他受董卓庇佑,恐怕早就死了!
他不甘心!
他怎能甘心!
董承双拳紧握着,若是有可能,他定当杀入皇宫中,除了何氏母子二人,为其氏族复仇!
见状,李儒、董卓二人相视一眼,眼眸中都流露出笑意,董承有此神态,正合他的心意!
“老夫甚是觉得刘辩小儿不堪大任,无法坐这九五之位,然老夫观陈留王则有天子气象,老夫欲行废立之举,你意下如何?”
废立?
董承心中先是一惊,随之变成大喜,若是陈留王能登基做皇帝,那么他注定会一飞冲天,再现当年董氏的风光。
毕竟,陈留王乃是他的姑母,先帝的生母董太后的养大的!
有这层身份上,董承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差。
遂董承目光灼灼的看向董卓,眼眸落在董卓身上,似乎在权衡着董卓这句话真实性。
“汝和老夫皆为董姓!”
似乎看出董承的顾虑,董卓直接开口打消董承的顾虑,他们皆为董姓,他董卓岂能亏待董承。
闻言,董承想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当初何进欲要杀他,乃是董卓保下他,也是因为他们都是董姓,若是董卓真的要坑害他,当初早就把他交给何进,换取加官进爵。
“州牧欲要承如何做?”
既然董卓开口,肯定董卓也是有要求的,双方互利互惠才能长久,董承这一开口正入董卓的下怀,遂听董卓笑道:“董太后在朝中亦是朋党,老夫想要汝在雒阳城中运作一二,让朝中的衮衮诸公都站队老夫这边,放心,待废帝之后,老夫不会亏待他们,天子亦不会亏待他们,加官进爵高官厚禄一并有之!”
董卓的话已经说了很明白了,他想要行废立之举,自然是需要人支持的,不然,单靠他一人,根本无法成事,雒阳城中这些士族联合起来,足以让他寸步难行,到时候,只需要等待扶风郡的皇甫嵩率领兵马前来,他董卓只能落得个兵败身亡的下场。
对于皇甫嵩,董卓还是非常的忌惮,若非皇甫嵩,他董卓早就率领数万兵马入雒阳,然而,大军动,必定逃不过皇甫嵩的耳目,皆是,皇甫嵩对他用兵,董卓可是吃不消。
闻言,董承朝着董卓抱拳颔首道:“州牧放心,某定会说服诸公支持州牧,行废立之举!”
“善!”
董卓等的就是董承这句话,假若有董承出马,事情便成功了一半,朝中诸公只需要半数之人站在他董卓这边,那么大势就在他董卓这边!
待董承离去后,董卓坐在帅位上,眼眸中闪烁着寒光,朝着李儒说道:“文优,皇甫义真必须要死,他不死,老夫不安!”
皇甫嵩用兵如神,不得不让董卓忌惮!
倘若废立能成,他当下达第一道诏令,就是让皇甫嵩解下兵权,孤身一人回到雒阳,遂将他下入大狱中,取他性命!
李儒深以为然的点头,皇甫嵩的确是一个祸患,不得不除,而且皇甫嵩忠于汉室,根本无法收买,面对着这样的人,留之生祸!
.............
三日后,崇德殿中,刚向何太后请安后,刘辩正儿八经的上朝,坐在龙椅上,望着未央宫的诸公,刘辩挺直腰杆子!
他做为天子,岂能胆怯!
遂朝中诸公纷纷上奏折,把各地发生的事情逐一上报,坐在龙椅上的刘辩则是静静的听着,随之看向太尉张温道:“太尉,可有话要说?”
朝臣的奏折,刘辩不曾看,他暂时也没有心思去看,如今董卓还在雒阳城外虎视眈眈,雒阳城中暗流汹涌,他已经从曹操的口中得知,董卓麾下的董承,这些日子来,在雒阳城中走动,见朝中重臣,凭借着董太后的侄儿的身份,朝中的这些大臣都为其大开方便之门,然而,密探得知,董承每每都是笑脸而出。
这些人啊!
刘辩看向朝中的这些大臣,眼底深处冒出寒光,这些人真是该死!
当刘辩的目光再次落在张温身上的时候,张温忽然反应过来,当即朝着刘辩道:“禀陛下,臣有一事禀明陛下!”
“讲!”
张温深吸一口气,回想昨夜,曹操入自己府邸中所讲的那些话,张温当即有了决定掷地有声道:“陛下!执金吾丁原闻阉竖作乱,率领近万兵马驻兵于城郊之外!”
“执金吾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执金吾何在?”
遂刘辩目光扫视全场,并未见到丁原,随之大怒道:“执金吾乃朝中大臣,今日朝会为何不见他!”
一时间,朝中诸公噤若寒蝉不敢开口,唯独张温当即拱手回应道:“陛下,执金吾今日本欲要入城参与朝会,但因并州牧阻拦,执金吾生怕惊扰到陛下,故未曾入城参与朝会!”
崇德殿内,董卓也在!
他作为并州牧,乃是封疆大吏,自然有资格站在这里,本来他还老神在在的,并不曾理会,但当张温开口言丁原时,他便知道不妙了,欲要开口反驳,却见刘辩大怒叱问,故而也并未开口。
当听到张温把火烧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董卓大怒,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会杀了这个老匹夫,以泄心头之恨。
“哦?”
瞬间,刘辩收敛起怒容,似笑非笑的看向董卓,遂笑道:“并州牧好大的威风,竟敢阻拦执金吾入城参与朝会!”
“并州牧欲造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