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回了家,姐妹遇到这种事总是很难过的,她虽然是巡捕,有人说她像男人一样,比男人还男人,但心中女人的细腻不比谁少。
“张辰那混蛋死哪去了。”王琪心想,这个时候女人最想心里的男人寸步不离地待在边上,和怀孕时一样。
当然细腻的王琪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不会放心离开,陈有榕和林若初大概也没什么问题。
“会毁容吗?”王琪想着两人若是毁容了,她就是优势最大的了。
但张辰肯定会愧疚地用更多时间待在她们身边,这样她又是优势最小的,原来容貌不是最有利的加分项,就像她身上的弹痕,刀伤疤痕,张辰也没有远离,反而用他特有的调侃关心。
这么一想,心中有一丝甜腻,淡淡的忧伤,惆怅。
坐在沙发上的王雄看着女儿内心戏丰富,打断了她。
“琪琪,林家丫头和陈家丫头怎么样了。”
“脱离危险了,不过后面有没有问题还要看。”王琪似乎不想说这个话题,径直走向房间。
“等等,琪琪再聊一会儿,最近你妈妈总去酒吧,你知道吗?”王雄想挑一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不过下意识说的很伦理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妈最近有什么朋友啊,不是怀疑你妈。”
王琪想了想“哦,酒吧啊,那就是宋绮,一个顶漂亮的女郎,很厉害的,她在美容上的造诣比妈妈厉害。”
“而且若初她们的治疗也得到了她帮助。”
王雄觉得这个宋绮没那么简单,应该去查查,绝对不是因为他是个老婆女儿奴。
“对哦,宋绮和张辰接触最多,我应该去问她。”王琪笑了一下。
“谢谢爸爸。”
王家只剩下一脸傻笑的老王。
胡小美经过女儿介绍,一见宋绮惊为天人,她看得出宋绮的化妆和保养已经超越亚洲四大邪术。
可以说是逆天改命不为过。
还是过了,但是也足以说明让东瓯顶级名媛圈子的胡小美甘拜下风的女人有多厉害,自己女儿和她朋友也很美但可能看多了,没什么感觉。
胡小美在酒吧等宋绮没等到,自己女儿先来了。
“妈,宋姐姐呢?”王琪问。
“没大没小,宋绮你要叫姨,我决定认她当妹妹。”胡小美不着调地说。
“不过你喊我姐的话那就没事。”
王琪不想和妈妈说话,她认识在后面兼职的小吴,确认宋绮等等就回来。
在胡小美拒绝三个男人搭讪后,宋绮回来了,徐竹没回来,看来是在充当守卫。
“哎呀,宋妹妹,可算回来了,姐姐我想死你了。”胡小美热情地拉住了宋绮的手。
“小美姐好啊,又来找我做美容啊,今天我教给你做穴位按摩。”宋绮有些想打电话给某人,但人家这么热情,晚上吧。
宋绮看了眼边上“咦?琪琪,你不是调休吗?你也要按摩?”
王琪笑了笑,挽着妈妈和宋绮说着话进到酒吧深处内室。
在妈妈舒服地睡着后,王琪臀部靠在柜门,双臂向下抵着柜子。
“宋姐姐,张辰他人呢?”王琪掩饰了一番说。
宋绮手里动作一停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不要说的跟死了一样。”王琪眼皮抽了抽。
“字面意思,怎么说呢,为了救人他付出了些代价。”
王琪认为的代价是人情,大概要去给别人帮忙当苦力,其实真正的代价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总之不要打扰他,发发信息就好。”宋绮走过来搭着她的肩膀,准备让她也按摩放松一下。
室内的隔音不错,按摩椅很软,宋绮手法很好,王琪知道,事情发生了,人也走了,就算说什么体己的话也没用,留不下的始终留不下。
或许该走出第一步了,她该进调查司,走出东瓯,走出舒适圈了。
说到走出舒适圈,张辰在酒店有些不舒服。
大概不是沙发和酒店陈设的问题,北方的空气干燥也不是主要的来源。
从自身原因看,结合度娘医生的回答,是绝症无疑了,荨麻疹,因为反复发作和治疗难度大,说是绝症不为过。
荨麻疹的诱发因素很多,食物及食物添加剂,吸入物,他人感染,药物过敏,物理因素如机械刺激、冷热、日光等;蚊虫叮咬,精神因素和内分泌改变,遗传因素。
哦,好像全世界都是荨麻疹病人的诱发敌人。
荨麻疹是皮肤、黏膜小血管扩张及渗透性增加而出现的一种局限性水肿反应,这大概跟换血有关。
金莉莉思考了一下,在他手上划了一道痕迹,久久不能消失,有趣。
“我回房间休息一下,你们也休息下好了。”秋天换季,温度变化快,张辰身上奇痒,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出汗多的缘故。
看着窗外,现在出来的人多了,即使是省会城市,喜都也没有临安人挤人的情景,更多的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要来时的气氛。
有人说东北过了两个九十年代,或是三个九十年代,但其实九十年代的下岗风潮一直没有过去。
某种程度就像解体后的苏联,冬季漫长荒原辽阔,沉积不知多久多厚的雪,艰难蹒跚地拔出一个脚印扎根一个脚印的工人,像孤魂野鬼游荡着。
黑色土地留下的是深沉的叹息,凝重而又让人喘不过气,只不过被白雪覆盖。
但曾经有过辉煌时期,做着美梦的工人的斗志火焰也让冰雪融化,如工业钢铁之拳和钢铁意志,扒开了,贯穿了,压着的雪山。
可雪又积了起来。
钢铁会生锈,锈是红的,血也是红的,血是锈味的,锈也是血味的。
红色的钢铁会冷却,明白阳光短暂的人们,必须跟随时代而起舞。
在后启示录般的荒废工厂楼房,坍塌的烟囱,生锈的窗户,末日后般的杂草地,砖头墙,生活着。
张辰感同身受着,他现在是有力气也使不起来。
血液散去了,支撑不起强大的身躯。
“喜都,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快节奏的生活一下子慢了下来。”张辰等待汗液挥发干,对着窗外说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金莉莉在一边抱怨“我们的新房子在哪啊,赶快走,我刚刚看见虫子了,老城区环境太差了。”
伊丽莎白想起跟一粒米一样大的虫子和手指一样小的老鼠,比较起南方,突然不想回去了。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和房东虚与委蛇,毕竟交情不是很深。”张辰选择了一家东北菜馆,份量超级大。
“那我就讲讲我的东北往事好了。”他吃几口锅包肉,溜肉段,猪肉炖粉条就饱了。
伊丽莎白就成了光盘行动的主力军。
北方的冬天总是特别寒冷,老式房屋出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暖气管是为冬天准备的,可一旦漏水,就是夏天的泳池了。”
“当然,问题不出在这里。”
“记得我住的房子五室上下两层,五个人,不说好人坏人,但行事奇怪和恶心人的总是有的。”
“我们五人来自各方,本地人也有,冬天冷些,电费贵也是正常,但一下子二三千就过分了。”
“直到一次我在一个人房间里看见他在用高功率加热器,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居然真有少爷二十四小时不关电器,在家大概率也是不管让母亲关的。”
“而后在突然的断电可苦了我们四个,为什么是四个,因为本地少爷不肯交额外电费,还在我们与房东打电话时骂人,最后连夜回家了。”
“那天刚好是周五,房东也缴不了费,三天,我们没电,在地铁度过了大部分时间。”
金莉莉很下饭地吃了两大碗,这里的米真好吃。
“这个故事真是令人潸然泪下,眼泪不住地从嘴角流下。”伊丽莎白还在消灭食物。
三个人吃也不贵,人均六十。
“这个时候散散步,再来杯奶茶,就最棒了。”金莉莉摸了摸小肚子。
“对啊,最长肉了。”张辰说。
伊丽莎白让张辰走到了中间,一下子就变成了信号格。
张辰失去血液后,全身缩水,身高就不如这个纯种西方美人伊丽莎白了。
“刚刚你教我的内视法,我浅浅地试了下,身体轻松很多。”伊丽莎白意犹未尽地说。
“这是华夏道教内经,不轻易外传。”张辰慵懒地伸了伸腰。
“道教我知道,这个华夏本土宗教很是特殊,几乎传不到国外。”来自西方人都疑惑。
张辰对她的看法也是认同,说“道教和别的宗教不一样,不讲来世,现世现报,更讲究一个入世,看病捉妖,起卦取名,各自奇葩委托都干,很多东西和知识都是大杂烩顺来的,所以万能。”
“原先道教也有传销的内容,后来被制裁了,就是我本家张鲁的五斗米神教,这之后,道教就只管自己修仙了。”
“国内外灭宗教的都有,华夏三武一宗灭佛,倚天屠龙记的明教,文艺复兴也在思想上精神抵制了宗教。”
“道教的秘辛远不止此,许多神话也值得斟酌思量。”
伊丽莎白听得津津有味,虽然有些名称不知道,有些字连起来就不懂了,还是有收获的。
“这个世界局部坏死,总有人要整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