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竹饭饱思那啥后,就躺在沙发上,反正鬼不会变胖。
应了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在沙发上的白团儿泛起奇怪的涟漪。
“你就不能勤快点来洗碗。”张辰也就是说说,他发现徐竹力气好像变大了一点,想看看她都能做些什么。
一个夸张的鲤鱼打挺,站起来的小女鬼又很快萎靡下去,驼着背,耷拉着手,飘了过来。
徐竹自告奋勇地把盘子端进水池里。
刚来时,她连挪动个杯子都费劲,难为她了。
“听林村长说,大家都传你是吓死的。”张辰洗着碗,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徐竹聊天。
“我才没这么胆小,我是羽化成仙了,脱离了肉体凡胎。”徐竹狡辩。“可我记得是跳楼了啊”徐竹有小声嘀咕,小眉毛一上一下很是疑惑。
“要回家看看吗?”张辰漫不经心地问,心跳得有点快。
“这里就是我家,以前的事记不得多少了。”徐竹大大咧咧地说。
“那半夜时就先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客厅里的电视不久之前是台式的,上次回来换了挂式的了。两个大音箱推到边上,客厅又空了很多,张辰喜欢随便播放些什么,显得热闹,不过徐竹不喜欢张辰选的电影,最后只好放蜡笔小新。
过了很久,外面的灯渐渐地熄灭了,只有几个窗口亮着。
张辰也准备出门了。
萧瑟的路面上还有昨天留下的纸钱,风吹不动。
从红房子与白领公寓间的小道过去是一个小院,这种小道总会窜出几只狗,怕狗的人是不敢一个人过的,小院中间有棵大杨树,张辰在家总能看见这窗外的一抹绿意。
红,白,绿,红色的补色是绿色,这样的布局能很好减轻视觉疲劳。
再过去是一个小作坊,白天运啤酒,不过楼上工人没什么素质天天高空抛物。
出了小作坊,是马路,两边延伸过去是酒店和在建的菜市场。
不过张辰要横穿马路,这一片没有红绿灯,中间的绿化带已经被踩出一条路了。
所谓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浓墨之夜,渐显明月,薄雾无星,闲人回避。
很快,又是一条小路,围墙连着一片,这一带人少得可怜,就连墙上的广告都少的可怜。
这什么地方?过头了,倒回去了一点,只见白墙后面,是歇山顶式的庙宇,只露出了一角屋顶,下面的部分已经和围墙砌在了一起,很难看出是一个庙宇。
这边封死了,门在另一侧,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张辰直接翻了上去,稳了稳身子,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是个废弃庙宇,无人上香,落灰成层,顶上却有麒麟,螭吻林立,栩栩如生。
徐竹飘了上来,对着屋顶上的两只小兽“嗷呜嗷呜”地示威。
庙宇的下半部分没了,想来是破四旧时东西已经被拿光了,然后封砖重建了,而上半部分的内墙上画着十二生肖,外面的柱子掉了漆,露出红砖。
张辰推算一番,若以自己为辰,见辰龙对应寅虎,而阴阳中辰对戍,地支中辰土对戍土。
土,土,秘密藏在地上还是墙中。
想了一下,选择挖开龙的墙,没有,但这时墙面有点塌陷了。
寅午戍相见,三合会火局,张辰只算出寅戍,而午不显。
等等今年为壬寅年,向前推为甲午年,这一天支轮回无辰应对,那么自己作辰星吗?
甲午啊,推演到甲午有点不舒服,毕竟甲午年是个很不好的纪念年。
看来不是午不显,而是辰不显,现在若是代表辰星的自己到来了,就带来了会火局。
点火,点火就是自刑,张辰有点犹豫,又推衍了一番。
自刑,辰刑辰,看来是不行了,张辰与辰龙犯冲双方不可自毁。
默默摇了摇头,张辰感觉自己是在胡乱推演。
等等张辰笑了笑,我属蛇呀,辰只是名罢了,无恩之刑,巳不可刑寅,却可刑申!!!
这真是暗藏玄鸡啊。
张辰把从学生那没收来的火机打着,小心地靠近鸡图,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发现,谁知红色的鸡冠遇火变黑,一个篮球,不对,一个珠子滚落,张辰带着珠子走了出去。
鸡冠重新变红看来是朱砂遇火变黑,冷却后又得以恢复了。
“那颗珠子好讨厌啊,好热。”徐竹远远的说。
辰,震也,伸也,万物震起而生,阳气生发已经过半。
这是颗阳珠,脑海中直接浮现了这个名字。
“看来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个阴邪之物的。”张辰调侃。
“我哪里阴邪了,我见的了阳光的好伐。”徐竹不服气,才不是见不得阳光的小三儿。
“是我的香囊起了作用吧,你应该算是我的,我的,额,皮卡丘之类的宠物。”张辰继续调侃到。
“我才不是黄皮耗子呢,我是菊草叶。”徐竹说着像菊草叶一样甩着辫子。
“这么爱撒娇的性格倒是一模一样。”张辰又又又调侃道。
雾渐散去,银月不再避躲,指引着张辰回家。
背后渐行渐远的奇怪庙宇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显出名字来,月峰宫。
回到家,睡觉,床让给了徐竹,张辰也喜欢睡沙发。
浓浓的涤纶味道和软软的海绵让人很安心。
清晨,光线进来一点,但不会到客厅,停在了阳台,只有微风吹起半寸窗帘,才让黎明略见一撇,客厅还是暗暗的。
张辰身上重重的,这徐竹又鬼压床了,不过这次头是反着的,小小的沙发镶嵌着两个人。
难受了一会儿后,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洗漱洗漱。
起来做早餐,张辰什么都没看见,徐竹喜欢吸他的精气,状态越来越好,身影越来越不透明了,嗯,看不见什么不该看的。
“早上吃什么啊,刚刚我梦见我握着热狗,正要吃呢。”徐竹迷迷糊糊地说。
“喝蔬菜粥。”张辰假装自己没懂,徐竹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鬼还有起床气吗,糊涂鬼。
开窗透气,那棵树白天看上去生机盎然了很多。
那该死的工人又在高空抛物了,看来是宿醉了。
张辰拿起珠子对着太阳,只见一股淡淡的白气被吸入珠子,看了看灶台上面,确定不是抽油烟机在工作。
“阳珠”他下意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