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临近正午,这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
室内不开灯也很亮了,靠着家里的瓷砖和玻璃门等摆设的散光,有种自然光照的感觉。
早上的太阳大,中午的太阳小。
其实根据大气光学来说,早晚的阳光是斜着射入大气层,形成了个大气凸透镜,所以大,中午则是直射角度,就没有放大作用了。
早晚的阳光斜射大气层,经过的大气层多,温度就被吸收多了,中午则少。
事实上,红太阳啊、超级月亮啊、海市蜃楼、幻日现象等都是这种经典的大气透镜现象,
若是孔夫子知道这个,就不会被那两小儿嘲笑了。
还有个奇怪的现象太阳的延迟现象,落日时,太阳好像暂时下山了,地平线还有一个太阳的虚影,从红变紫,逐渐消失,日升时相反,这才有了各种颜色的晚霞,朝霞,其实也是大气光学现象。
当张辰醒来时,徐竹却没有消失,反而更有人味了,只见她一嘴咬着张辰的脖子一边打着呼噜,仿佛吸血鬼一样吸着张辰的精气。
张辰终于明白鬼压床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了。
“阿嚏。”着凉了。
他挣脱开徐竹,摸着向厕所走去,徐竹也迷迷糊糊起来了,像是本能地往张辰的方向过去,被一把推开了。
张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被徐竹咬出一个草莓印,一脸的黑线,人也清醒了。
徐竹此时看着镜子不过她看不见自己,但当她看向张辰时,不禁笑出了声。
张辰狠狠地瞪了她看一眼,不住地扭了她的胳膊。
徐竹的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她现在洁净无瑕,没有什么眼屎之类的,看来鬼这种东西,不会沾灰尘嘛,放在修仙小说里,就是天生的无垢之体,还是说就徐竹这样呢。
“昨天忘了把你收起来,果然鬼总归是会害人的,不论有没有意识。”张辰拧了拧毛巾,捏住两个角一甩一甩,一些水珠落在瓶瓶罐罐边上,拿抹布擦了擦,边边角角的地方要保持干燥否则会滋生细菌,杯子放在那久了有层黄色的痕迹就是有了菌落。
“我我…我错了,求求你别把我关起来,那里太黑了。而且在里面就好像被蒙上眼睛,像腊肠一样被挂着,我不想做冷藏库里的死竹(猪)。”
张辰索性也就没有这么做,毕竟很耗精力。
下午是有课的,张辰收拾一下便要出去了。
徐竹叼着香囊屁颠屁颠地走向张辰,用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想当跟屁虫。
诱惑他也没用,见过的美人儿多了,自制力可是很强的。
张辰没说什么把香囊挂起来,说不定能挡住脖子上的痕迹。
“跟着吧,今天要去学校。”
徐竹则是欢快的叫了一声,跟着张辰出去了。
看着门口的太阳,徐竹试探性的伸出手,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烧感,而是像躺在张辰怀里一样,温暖的感觉,多久没晒太阳了。
就这样一人一鬼往村外走去,张辰看见村长,正想打声招呼。
村长说“熬什恩(后生儿),恧克累(滚远点)。”
张辰只好悻悻地走了,徐竹也不忘挖苦他,学着村长的口音。
“嗯,挪威渴累,挪威渴累。”
公交车上,张辰问到徐竹之前是寄生在哪里,阴暗地爬行。
“什么寄生啊,真讨厌,我一直呆在你家边上那栋楼四楼靠右的屋子里,那家怨气重,夫妻天天吵架,女方好像还有神经病,据说是早年孩子溺亡了,肥料盒子放在家里,供着,不过好像那小女孩的魂魄不在,大概是在溺死的地方吧。”
张辰觉得徐竹一定是死的时候丢了一魂二魄,一魂为人魂,二魄为灵慧,所以说话才这么幼稚。
问道徐竹是怎么死的,徐竹回答不知道,只知道有意识时,就在这附近徘徊了了。
他总觉得村长应该知道点什么,晚上决定问问村长,白天不问鬼神之事,晚上也要避讳地讲。
徐竹突然拿起香囊,谁知连鬼带香囊向后飞撞到车后窗,张辰想笑,公交车里面的人是受惯性影响的。
刚刚徐竹拿起香囊就像在车里面的苍蝇一样,哈哈,速度不同,惯性不同。
说起来,徐竹是能量体来着,香囊就是她的载体了,真是奇了怪了,什么能量还能在载体附近游离的。
东瓯大学门口,张辰闻着刚出笼的包子,新炸的油条,还有浇灌面条粉干的肉沫汤,各种各样的美食,气味扑面而来。
闻着闻着就饱了,多久没有回到校园了,学生的早餐都是如此琳琅满目的。
突然学生们指着张辰后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食物的热气像小旋风一样,汇聚在张辰身后。
张辰回头看去,徐竹撑大着小巧的琼鼻,鼻子一扇一扇的,吸着香气。
张辰一挥手拍在徐竹脑袋瓜子上,捏着脖子上的香囊就走了。徐竹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瓜,不紧不慢地跟着,得立立规矩了。
在外人看来,就是张辰一巴掌把小旋风拍没了。
张辰当然不希望引人注目了,毕竟脖子上还有个红印子,谁知道熟人看见了会怎么调侃他。
校园大路小路上,许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像蚂蚁归巢一样从各个入口汇入教学楼。
快上课了,张辰整理了一下把领子竖起来,有惊无险,陈有榕没来查课。
徐竹在那自个玩儿呢,毕竟之前只能呆在越乐村那个小地方转悠,现在有机会来上学校逛逛也是不错的。
哲学课是很枯燥的,张辰前面在胡说八道,后面把考点画一画就结束了。
不过小吴和陈安康下课后跑到张辰面前来,让张辰看了一段视频,顿时他一头黑线。
校门口的事被拍了视频,张辰在校内表白墙小火了一把,不过配音用的是铠甲勇士的歌,“曲直屈伸就是巨木的力量,说时迟那时快,召唤木之风鹰铠甲……”
张辰连忙跑掉了,他才懒得解释。
刚刚那两货也在跟着唱铠甲勇士呢,可能对小学生来说太幼稚,对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走着走,张辰也跟着哼起来“退缩,(拉长),是永远说不出的两字,投降,(拉长),是还不愿意学的姿势,追击,(拉长),不容敌人一丝丝喘息,胜利,(拉长),就再给邪恶迎头痛击……”
这部特摄片还是不错的,歌也不错,比现在什么临时抱佛脚好多了。
他从没想过什么临时抱佛脚。
办公室里,陈有榕在等着,这几个星期,张辰的教学质量有点下滑了,想来找他谈话,她也看了中午的视频,已经小几万的播放量了,这个神秘的男人越来越吸引她了。
张辰还没进门,陈有榕就听见训话声“你给我消停点,就知道鬼叫,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陈有榕以为张辰在训学生呢。
于是正襟危坐,假装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