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赶紧跑了过来,从她急切的脸上,我猜想可能是黑风刚才叫了一声,达达担心我有危险吧。
达达过来一看黑风再跟我玩,就放下了一脸的急切,边比划着边跟我说,我和穆勒那天躺在马车上被拉回来的时候,黑风就看见我了,然后一直跟着我躺的板车,到了我们蒙古包门口,一直在那转悠,后来被阿图木拽着马脖子摔了两跤,才被拽着脖子拉回马圈里了,回到马圈就一直不吃东西,还不肯带那个捂马嘴的,阿图木去看它怎么不吃东西,结果它就咬阿图木的肩膀,直到我过来了,马儿才精神起来了。
我半知半解的了解过后,心里对黑风还是升起了一点小感动的。
我问比划着问达达,穆勒怎么样了?
达达就要拉着我过去那边蒙古包,但是黑风不肯,用脖子挡着我的大腿,达达就直接很凶的骂了它,我摸了摸黑风的脑袋。
最终黑风还是和我们一起出来了,它就一直站在蒙古包外面等我们出来。我却犯傻的问达达,黑风会不会自己跑出去玩,然后不回来,达达笑着表示,我在这里,它不会跑的。
进了蒙古包里我就看到穆勒躺在那,时不时抽动一下,嘴唇也是干巴巴的,黝黑的脸上透着潮红,我赶紧摸了一下他的头,真的是打摆子了,额头发烫的厉害,嘴里还时不时妮妮喃喃的说着达达突于木啥的。
我赶紧撩开他的被子看他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已经被从肩膀到腋下用麻布厚厚的包了一圈,麻布上还有肩膀渗血的痕迹,我按着血痕比了一下,这一刀是刚好砍在穆勒的肩胛骨上,也不知道砍的深不深,不过没有砍到锁骨和肩胛骨尖,位置正好是肩胛骨正中间这一块儿。
唉,我都有点埋怨自己,穿越前没有好好看过医学书,不然在这也可以帮穆勒重新处理伤口了,毕竟巫师搞的那些东西,我感觉还是不怎么靠谱。
穆勒现在烧的那么厉害,我弄点酒精给他敷在额头,却突然想起来那个奶酒都是低度数的,唉。只好跟比划着解释了半天,最后跟达达要了一块麻布给穆勒弄湿先敷头上,先物理降温,现在可以肯定他的伤口肯定结血痂了,因为伤口并没有往外渗血,但是也可以肯定穆勒伤口感染了,不然不会烧的这么厉害。
又没有酒精,又搞不出蒸馏水,我也不敢拆开那包着麻布的伤口。那就只能先想办法给他退烧,我比划了半天想问达达平时感冒发烧吃什么,但是这些东西太深奥了,她也听不懂,我也比划不明白。
我只好努力去回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过的东西,和以前我所知道的那些平时生活中了解的退烧之类的知识。
唉,可惜脑子里想了半天,不是阿莫西林就是头孢克肟,以前小时候倒是见过爷爷收集的各种草药,有止血的,有活血化瘀的,还有治感冒,治发炎啥的,可那些都是在福南才有的东西啊。现在在这草原,我出去都会走丢,去哪里找草药啥的?
对了,百草灰可以止血,小时候流鼻血用过,爷爷还说那本赤脚医生的书上还说百草灰可以救醒晕了的人。唉这也没用啊,现在是要找退烧的东西,我怎么就老是乱想呢?
唉,我看着穆勒这样,也挺为他担心的。
对了玉米芯煮水能退烧,小时候感冒喝过。
唉,我想啥呢这玉米都还在南美洲挂着,这会儿哪来的玉米。
我现在才真正感觉到了草原上的物资匮乏,但凡在中原,也能抓个医家的医者出来治病啊。
哪里像这草原上,一个那么大的部落,只有一个巫师跳大神一样的给别人治病,生死随缘。
我试着去想草原上有什么草药,可是想了半天我就就记得几个,肉苁蓉,锁阳,黄芪,毒狼,防风,而且毒狼和防风我都只见过炮炙后的。
对了,有柴胡,小柴胡颗粒,肯定能退烧,小时候家里还种过几颗野生的,黄黄的花很好看。我记得看电视里卖蒙医药的那个老头说过,草原上好像也有。可是我上哪去找呢?
算了,越想越乱,也帮不上忙,我只好跟达达说,如果头上还是这么热,就要时不时给他敷下额头。
我本来想叫达达烧水给他喝的,但穆勒都昏迷状态,喝也喝不进去啊。
想想就算了,唉,闹心。
我还想安慰一下达达,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着穆勒,脸上也是焦急的很,我突然想到昏迷的人会排便之类的东西,我就问他穆勒有没有排出过物体,她说没有,然后我说那样的话,他应该今天就会醒过来的。
其实我也是安慰他,如果昏迷的人三天都不排东西,那基本也就等于没啥希望了。但是如果要排东西了,像他这种只是发烧,一般会醒过来的,毕竟只是烧迷糊了,不是摔成迷糊了。
达达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帮穆勒盖好被子,就一直在那呆呆的看着他。
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我语言能力又差,我想着回去叫于鲁木过来陪她。
想着想着我就走出了蒙古包,结果黑风真的就在蒙古包旁边等着我。
它看到我马上就走了过来,用脖子绕着我的腿,我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鬃毛。然后我朝阿图木家走了回去,于鲁木在小灶那里无聊的坐着,我走过去比划着跟她说,想让她去陪陪达达,不用管我,她告诉我刚才我醒之前,她就是在帮达达照顾穆勒,后来听到我这边有声音了,才赶紧跑过来的,我估计可能是做梦拿回说梦话了。然后我拉着去了穆勒那里,让她陪一下达达,黑风也跟着我又过去了,我只好跟达达说,我想和黑风去走走,不会太远,她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来很想跟她说用我赢来的那把刀,跟她换黑风的,但是穆勒现在这个情况,我没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