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木见我一直在吐,还以为我喝醉了,过来帮我拍了一下背。
我用奶酒漱了一下口,再次跟他确认了一下穆勒的情况,他比划着告诉我,穆勒是上上任首领的孩子,部落里的人都会照顾好他的。
我现在才知道了穆勒的身份原来是,部落里的贵族,难怪他有那么多财富,难怪那么多人看到他都打招呼行礼。
其实我真的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阿图木,但我现在没学会说很多话,只是能听懂很多他们说出来的话里的一些单个词语,然后自己结合起来才能明白一些他们话里的意思。
不过我也才来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我想到自己能那么快学会这多么的语言,也算是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一说到时间,这个是我觉得头疼的问题,他们的时间和我们沿用的阴历不一样,或者说他们对于时间的理解有日和月的概念,但是没有中原那种纪年的概念,而且他们的季节只有三季,第一季是羊吃饱的日子,第二季是他们吃饱的日子,第三季是白色魔鬼来袭的日子(这个我觉得是指冬季上的草原会下大雪,古代叫白灾。)
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在哪一年,只知道现在大概是一年里的四月到五月。
阿图木告诉我,明天要帮穆勒赶羊回去,我问他怎么跟达达解释穆勒的事情,他就只回了一句,达达知道。就没有再说话了,我有点不解的看着他,没搞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回应我,然后开始脱掉身上的那件麻袍,把衣服就给我,自顾自的走到那块平地前面,跳了上去,站在篝火旁大喊了一个名字,“突于图”。
这时,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就是刚才那个长得跟像突于木,还给突于木收尸,把突于木抱走的人。
只见他的眼里饱含悲愤的站到了阿图木前面,阿图木说着一些大概是“既然你哥哥走了,那我也把你送去陪他吧!你们用卑劣手段抢走了达达的牛羊,该还了”。
我听着他这些话,好像搞明白一些事情了,但又不是完全明白。
这个时候有一小部分人开始高喊:
“突于图”。
但是却没人喊阿图木,我本来想帮阿图木喊两声助助威,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打算好了要带阿图木去中原地区过安生日子,他在草原太出名不好。
阿图木握了握他那边残破的弯刀,应该是问突于图用什么方式进行阿巴得鲁。
突于图把腰上挂着的弯刀解下丢到了下面的人群里,阿图木也走到平台边缘把弯刀丢给了我。
我看他们不使用武器,我放心了一些,毕竟阿图木比他高一点,而且还壮实很多。
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受太严重的伤,毕竟打了半天。受伤下场地也只有寥寥几个人,一对拆蛋专家下终生遗憾的场了,穆勒他受重伤下场了,另一个刚刚已经永远的留在了上面。我有预感,很快又会有一个留在上面的。剩下的在这几个人面前,连小伤都应该不算,出点血掉颗牙啥的,对古代草原人来说真不算啥。
阿图木刚毅的脸上,还是平时的憨厚样一脸傻笑的站在那里,就很自然很平静的站在那,等着突于图出手。风一阵阵的吹过,他是那种典型的肌肉男,古铜色的皮肤覆盖在六块腹肌和硕大方正的胸大肌上,浑身都隐隐显露出肌肉线条,那硕大饱满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还有那让他脖子显得异常粗壮的斜方肌,这些都让我很是羡慕。
反观那突于图,身边不胖不瘦的,也没什么肌肉,感觉他就活不长。毕竟我已经能隐约猜到,这个突于图和他那哥哥应该也是那种凭借父辈余荫天天干着欺负妻儿寡母的事,整天胡作非为的草原贵族纨绔子弟。不然怎么会去抢达达一个那么瘦弱的女人的牛羊呢?不然怎么会和穆勒结仇呢?而且只有同为贵族才有可能结仇,不是贵族,没有贵族身份庇护,如招惹贵族身份的穆勒,那不就是送死吗?
那突于图看起来,似乎也确实没什么武力值,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因为他站在那双腿一直打颤,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尿了,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上来送死,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他们的阿巴得鲁规则。还是说被喊了名字就必须要站上来,因为目前为止就穆勒和阿图木喊了这两兄弟的名字,然后都是死斗,剩下的没喊名字的,都只是轻伤下场,当然那两个蛋碎英雄除外。
阿图木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了,直接冲了上去,谁知道那个突于图一见到阿图木来了,就围着篝火拼命逃跑,然后下面的人群再次沸腾,都在看着突于图的行为哈哈大笑,我隐约听到旁边还有人说他是废物,还有的在疑问,为什么他爹那么厉害,他哥也算是部落里能打的人了,可是到了他这,就变成这幅德行,真的是不配生活在草原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只能听懂大概的这些词汇,然后拼凑起来去尝试弄懂。
阿图木一看他这情况,都懒得去追了,就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朝我憨笑。
下面坐着的一些人都开始在骂那个突于图了,骂的乱七八糟的,各种骂声都有,还有人朝他丢那个吃完的烤羊骨头,也有扔石头的。
阿图木捡起一块石头,应该是想用石头扔突于图,但是下面一个人出来说了什么制止了他,阿图木无奈只好去追他。
这回阿图木是动真格的了,因为我第一次看人跑的和马一样快,阿图木跑的蹦起来几个抬腿跨步,就快抓到突于图了,突于图想往人群里跑,被一群人挡住了,然后他跑到篝火那里,很费劲的抱起一根只有一半在燃烧着的长木头,扫来扫去,像用来挡住阿图木。
这个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下面的人群都开始群情激奋了,大声的骂着他,说着一些让他离开草原的意思(如果他们能懂现代话,那一定是喊着:滚出草原)。
阿图木也没有展示什么技巧,就是一个起步跑,加速,然后抬腿飞踢,一脚踹在突于图屁股上,一下子就把突于图踹出了五米远,然后阿图木抱起那根木头放回篝火里,再回头去突于图那里。
突于图想爬起来,结果连爬起来都很困难,看着阿图木慢慢逼近,他就像断了腿的狗一样,用手使劲的刨着走,嘴里呜哇呜哇的发出渗人的尖叫。
阿图木一脸憨笑的看着他,然后抓起他的右脚,往篝火那里拖过去,他就像一条被人打断腿的狗一样,在那疯狂扭动着腰,双手疯狂的抓住地上的草,一直再发出嘶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求饶,因为他挨了一脚后,就一直在语无伦次的嚎叫。
到了篝火旁边,阿图木脸上还是一副憨笑的捏住突于图的脚,把他倒挂着提起来,然后荡秋千一样,让他的头甩到篝火上面,把头发烧了起来,突于图的惨叫更尖锐更渗人了。
下面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反而开始发出喝彩的欢呼。
可能是被突于图吵的心烦了,阿图木下把把他甩到了一边,就像丢垃圾一样,然后再走过去,从地上抓起一些人群丢上来的羊骨头,蹲下来用手掐住突于图的腮帮子,突于图的嘴一下子就张开了,然后阿图木给他嘴里塞着一些小羊骨头进去。
然后让阿图木继续在草地上爬着走,阿图木惬意的在一旁扭着脖子,双手扶着腰看着他爬远。
等突于图呜咽的惨叫着爬到一定远的地方,阿图木又走过去,拖着突于图的脚踝,把他拖到篝火旁。
突于图这回不再发出声音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眼睛里也失去了光彩,可能是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打算吧。
阿图木憨笑的抓着突于图的脚踝,把突于木又提了起来,猛甩手压在地面,突于图就像根棍子一样被他拿着来回的砸向地面,弄起周围一阵尘土飞扬,最后把突于木甩了出去才停下来。
周围又是一片嚎叫喝彩。
人群激动的看着阿图木,好像很喜欢看这种虐狗一样的场景。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晃出一个词——天生神力。
虽然我也可以举起一百多斤的东西,比如抱起两包水泥扛在肩膀上,然后让人再给我加一袋,那就是三百斤了,然后还要爬上五楼的装修工地。抓举杠铃的时候我也玩过两百五十斤的,但是这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但是让我提着一百多斤的人,像丢垃圾一样来回甩,还能用手一直抓稳,而不是拽着丢出去。我感觉这不是我这种正常人能做到的了,强森那种个头抓着安倍晋三丢来丢去,那倒是有可能。
突于木嘴巴里的羊骨头已经被甩出来了,发出微弱的哀嚎,嘴角上还流着血迹,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