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
我听到了他们现在的交谈中,有三个声音重复了很多次,分别是“于夫罗”、“须卜骨都侯”和“休屠革”,开始以为是听错了,然后我仔细的又听了一会儿确认了,就是喊的“于夫罗”,然后我开始看着他们,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讲话,当他们谈到“休屠革”的时候,表情都特别敬畏,但是当提到“于夫罗”的时候都却流露出极度的憎恨和厌恶。
于夫罗!那不是东汉末年的南匈奴右贤王吗?
难道我穿越到了东汉末年?
想起这个将星璀璨的时代,我内心开始激动起来,这个时代有太多太多可歌可泣的事迹,这个时代:
有诸葛孔明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初出茅庐锦囊妙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舌战群儒力排众议;草船借箭妙算神机;巧借东风火烧赤壁;空城妙计化险为夷;
有奸雄曹操的唯才是举远见卓识;济济多士如虎添翼;青梅煮酒旁敲侧击;梦中杀人狐性多疑;望梅止渴略施小计;割发代首工于心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还有无数不清的英雄豪杰,还有无数道不明的阴谋诡计,还有连年战乱民生凋敝,还有,还有,还有无数士兵与百姓倾尽一切,换不来史书上的一笔。
忽然我才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多么光辉的事迹,好像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有那一句连年战乱民生凋敝才会和我有关,因为我只是一个流落到这个时空的可怜虫。
我脑子里想到曹操这个喜欢屠城的暴徒,说出的那句: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我顿时浑身一颤觉得脊背发凉。
呼,
我长吁一口,开始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之前的推断,已经可以肯定我是穿越回了过去,草原上不可能有同样一个名字的大首领,这是出于对统治者的敬畏。就像中华大地没有同一个名字的皇帝,于夫罗的名字是音译的匈奴名,那么他们刚才喊的于夫罗,应该就是我认为的于夫罗。那么现在就可以推断出,我现在所在的年代,一定是东汉末年开始的时代,匈奴人是北魏时期开始消失的,我记得好像是被柔然人破国了,阿图木他们只是普通的牧民,假如他们是这片草原上后来居上的民族,那么他们是不可能知道于夫罗的,那么我现在所穿越的时代就可以限制在这个时间段了。
可是南匈奴在三国的时候就被曹操灭国了,阿图木他们如果是南匈奴存在时期的牧民的话,那么现在我所处在的时代应该是曹丕废帝篡汉之前。可是阿图木他们对于夫罗并不敬畏,而且还充满憎恨和厌恶,难道他们是北匈奴或者东胡人?
我思索了半天,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我现在在东汉末年到北魏之间的时代。可是一个范围还是太长了,中间足足夹着两百年时光啊,我试着重新回忆以前看到过的任何关于这段时期的信息,脑袋里涌出很多模糊的思绪,太乱了。得重新梳理一下,既然抓住了重点“于夫罗”,那就按于夫罗的事迹开始去回忆。
想了半天,脑袋嗡嗡的,乱的很,唉,我要是学霸就好了。
但这个事情不搞清楚不行啊!东汉末年到北魏建国都是处于战乱年代,尤其是北方草原,什么匈奴啊、东胡啊、然后就是鲜卑乌丸的,接着又有五胡乱华惨绝人寰,最后柔然人有搞出一个柔然汗国的,那真是天天厮杀,各种民族之间那真的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死不休不算完。统治阶级的贵族老爷们可以玩缴枪不杀,底下的普通牧民那就是各种利益的炮灰啊,怎么办?不搞清楚现在在哪个年代,连南下避祸的路线都没法决定啊。
系统啊系统,你在吗?我在呼唤你啊。
你出来好不好?
那冥冥之中的主宰啊!你在吗?难道让穿越过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还是说我的穿越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
像丢垃圾一样?
不行,不能悲观,我得活下去,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活下去才有未来。
我咣咣咣的喝了几口奶酒,再次努力平复情绪,于夫罗这条线只能推到这里了,我压根没有那么多的知识储备,唉,真羡慕那些可以穿越的学霸啊,现在那么多人穿越,不知道我能不能碰到一个。
我嘴里呢喃着:
“既然于夫罗一个思路不行,那就换一个。”
可是须什么什么烂骨头是什么鬼?这个肯定不行,这须什么能烂骨头的事,以前压根就没听过。刚才他们还说了一个什么东西来着?
我想再听听他们讲话时,才发现这三个家伙已经躺地上妮妮喃喃的说着胡话了,唉!
篝火已经熄灭了,好在今天有些许月光,我过去把掉在地上的酒囊重新塞好塞子,白白的奶酒都已经流了一地,怪可惜的。然后打算先扶起穆勒回床上,结果我发现我压根扶不稳他,这家伙太沉了,难怪别人说,喝醉酒的人比死人还沉。我只好去扶达达,达达已经瘫睡在地上了,好像还吐了,她衣服上那些白白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洒出来的奶酒还是吐了,反正都是一身酒味。我心想还是算了,要不就让他们在这里睡,反正今天也不冷。
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了,因为我听到了有东西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吓得我猛的转头一看,原来是于鲁木走了过来,她过来帮我一起扶起来达达,可达达睡得太死了,变成我们两个架着她的胳膊,借着月光把她拖回了床上,然后我们又回来扶穆勒,但我觉得扶着不好走路,就示意她用抬的方式,就这样两个人把他抬了进去,然后再抬着阿图木,阿图木这个家伙嘴里还在妮妮喃喃的,而且他比穆勒还重,我估计他跟我差不多重,最少也有一百六十斤了。我们把他放到床铺上,于鲁木想给他脱衣服,拽了几下拽不出来,然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准备睡觉,我感觉这样看到她脱衣服很不好,就去把门帘赶紧拉下来,她却拉突然住了我,然后贴过来抱住了我的腰。
本来脑子就因为刚才想事情很乱很乱,一直在使劲回想他们刚才反复说的那三句话,被她这一抱,脑子又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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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就喝了很多酒,浑身都发烫,那酒的膻味喝的我浑身邪火,现在被贴的那么紧的一抱,我这母胎单身长达二十五年之久,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的小雏鸡,哪里受得她这样三番五次的戏弄,我感觉体内的岩浆正在疯狂的涌动,某处的山口已经快要喷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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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一下舌尖,用他们的语言大着舌头跟她说了一声,
“睡觉”
然后把她的手掰开,我衣服也不脱就躺到了阿图鲁旁边,让她没位置挤我旁边,只能去阿图木旁边睡。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
“休屠革”
我嘴里呢喃着“休屠革”,才想起这不是他们三个刚才一直说的东西吗?
可是休屠革到底是什么意思?
它代表了什么?
我记得刚才他们说到休屠革的时候,表现的很敬畏,难道是阿图木他们这个部落的领袖吗?可我没听这个名字的领袖啊?
还是不对。
我开始尝试着去脑子里找跟这个有关的东西,可是一股酒劲上来,我就不争气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