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夜行开着车,晓禾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
她全身紧绷,两只手握成拳头,抓着自己的衣角。
她不敢看身旁的男人,那种压迫感和散发出的暴力气息,让晓禾恐惧。
他那样死命地掐着邹茉莉的脖子,感觉一使劲就能把她的脖子拧断。
她不明白康夜行为何这么暴力地对待她,她想问,又不敢开口。
他对她一直很包容,很温柔,她从没想过,他这么具有攻击性。
晓禾不免担忧起邹茉莉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一个人在那里吗?需要去医院吗?
虽然今天被爱丽陷害,晓禾也能感觉出邹茉莉的异样,但她并不知道邹茉莉是背后主使。
她还是认为她和爱丽是因为吵了几句,她想利用自己名正言顺的堕胎。
同时,她又担忧起康夜行来。
他在警察局门口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会不会被监控拍到?
如果邹茉莉告他的话,他会不会被抓走蹲监狱啊。
下午这场闹剧耗光了她的精力。
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乱飞,大脑超负荷运转。
她感觉脑子里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突然车子停下了,晓禾疑惑地看着康夜行下车。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面包和牛奶。
“我在便利店买的,你吃点吧。”
“谢谢。”
晓禾接过食物,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虽然不想吃,她还是强迫自己进食,否则晚上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她喝完牛奶,咬了几口面包,便靠着椅背,双眼无神地看着车外。
车外陌生的街道,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终于到了幸福家园。
康夜行把车停在马路边,他扶着晓禾出来。
晓禾的头更疼了,她强忍着,不想让他看出端倪。
可是走了几步,腿脚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
她还是这样,坚强地让人心疼。
晓禾觉得任何人都靠不住,凡是能自己解决,绝不开口麻烦别人。
还是老样子,有事都自己扛。他无奈地微叹口气。
康夜行微微弯身,一个打横,便将晓禾抱了起来。
惊慌中,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我真没事,你让我下来吧。”晓禾想挣脱,可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康夜行不理她,直接把她抱回了家。
晓禾妈给她俩开门。
看着女儿女婿亲密地抱在一起,她自然很高兴。
可是看着女儿脸色苍白,有力无力地样子,担忧地问了几句。
“我没事,我去洗澡。”晓禾挤出笑容,安慰妈妈,以免她担心。
晓禾忍着头疼,拖着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四肢,虽然差点摔倒,但仍坚持把澡洗完。
她穿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这才发现忘了吹头发。
母亲看她真是不行了,要帮她吹头发。
“我来吧。”康夜行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虽然他不太会,但这个身高做个吹风机架子最好不过。
晓禾感受着一个温暖有力的大手穿过自己发丝,一点点地抖散着头发。
那种感觉又舒服,又安心。
等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母亲又把药拿来,让她吃了下去。
她盖上暖和和的被子,身上一下子放松下来。
晓禾妈轻轻地关上房门,退了出来,她不知道女儿为何难受成这样,但想到和女婿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也没多问。
她招呼着女婿说了几句话,没话可说后,静静地等待着女婿离开。
女婿却突然开口说,“我今晚不走了,晓禾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晓禾妈愣了下,“哦哦”地应了一声,那今晚是不是要和女儿睡一起呢?
这话晓禾妈问不出口,她假装忙了一下,就回到自己屋,关门落锁。
晓禾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她侧卧床上,假寐着。
现在不到8点,想睡睡不着,但又很疲乏,眼睛半睁半闭处于迷糊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人进来了,接着,床往下陷了馅,有人掀开她的被窝,贴着她的后背躺下。
两个人都侧卧着,她嵌在他的身前。
不用问,她就知道这是谁。
这家伙没走吗?要在这里过夜?
炙热的气息从背后传来,他就像火炉一样烘烤着她的背。
他往上躺了躺,她的头处于他胸口的位置。
他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划过她的头皮,这种力道,像是在做头部按摩一般。
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舒服。
他的双脚勾着她的脚丫,像是暖水袋一样帮她暖脚。
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啊?真是看不出来。
这些都是歪打正着,他只不过想和她贴贴。
这样紧密的肌肤相亲,不一会儿,晓禾体内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红着脸,想让他离开,可是她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晃着身子,尽量不挨着他。
康夜行一把圈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拉,“不要动,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把室内的灯给关了。
一片黑暗中,康夜行躺了下来,从后面搂抱着她,用脸蹭着她的头顶,轻声地说,“睡吧。”
这样子怎么好睡着啊。
但她确实没力气反抗,她只能窝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他的呼吸的声音,后背感受着他的心跳。
她坐卧难安地变换着姿势。
康夜行感受到她悉悉索索地小动作,以为她不舒服,“怎么,头还疼吗?”
“不,不疼了。”
“那早就睡吧,好好休息下,明天就好了。”
说着,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看来,今晚只能这样了。
晓禾接受了这个事实,微微呼出口气,慢慢地沉下心来,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终于可以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了,虽然是趁晓禾没法反抗,但康总心满意足地挂着微笑,慢慢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禾醒了过来。
她双眼朦胧地看向窗户,没有一点光透过来。
怎么天还是黑的?
她想拿床头的手机,往前探了探身,才发现两只结实的手臂箍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