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禾安心地躺在康夜行怀里，和他商量着明天怎么带母亲去医院。
“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康夜行手指划过她的脸庞。
白晓禾有些难过，她没想到，母亲第一次和康夜行见面是在这种状况下。
“怎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康夜行看出她情绪低落。
“没，没有。”
看到她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再追问。
“别多想了，有我呢。”康夜行揽她入怀。
“嗯。”白晓禾闭上眼，紧紧地抱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康夜行开车载着白晓禾来到旅馆。
晓禾妈开门看到康夜行的那一刻惊呆了，她没想到女婿会突然出现，白晓禾之前一点风声都没给她透露。
晓禾妈抹抹脸，顺顺头发，拽拽衣角，有些手足无措地把康夜行迎了进来。
真跟她小姨说得一样，模样个头没得挑，人也彬彬有礼。
跟陈润泽比起来，更有气派。
当然，陈润泽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晓禾妈看这个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招呼着康夜行坐，想好好地说说话。
“妈，我们不坐了，今天有点事儿跟你说。”
晓禾妈疑惑地看着白晓禾，什么大事，要把女婿都带来，是不是商量结婚的事情。
白晓禾张张口，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那个……嗯……咱们，今天要去住院……”
晓禾妈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去住院吗？”
白晓禾轻轻应了一声。
一盆冷水浇得晓禾妈透心凉，她总算明白为啥今天女婿会过来。
“我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晓禾妈嘴唇颤抖着说。
“不严重，你脖子那里长了一个小息肉，摘除就可以了。”白晓禾昨天晚上就想好说辞。
晓禾妈摸着自己的脖子，许久未动。
“我们走吧。”康夜行说。
晓禾妈回过神来，木愣愣地“哎”了一声。
白晓禾大概收拾了一下东西，搀着妈妈坐上车。
路上康夜行给小林打了电话询问情况，小林早已在医院安排好一切。
等车辆驶进光明医院，停到院长专属停车位。
小林抢先一步帮白晓禾开车门。
而早已等候在此的院长，副院长等人，看到康夜行从驾驶位上下来，热情地上来和他握手。
“康总，好久不见呀。”
“见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康夜行开个玩笑，医院领导们捧场地哈哈大笑。
院长看向白晓禾和晓禾妈，“这位是？”
“我爱人和我丈母娘。”
院长一番恍然大悟地模样，“恭喜恭喜，没听说您结婚了。”
“明年办婚礼，到时候池院长一定要赏光出席呀。”
“这话说的，我还怕你不请我。走走，我带你们去病房。”
院长亲自领路，康夜行一行人坐着专属电梯，来到光明医院住院部最高层。
与楼下人挤人嘈杂的环境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到顶楼花园假山流水的声音。
康夜行安顿好丈母娘，便被院长拖去去办公室聊天。
留下小林，晓禾，和内分泌科最高级别的专家给晓禾妈会诊。
晓禾妈看到这种排面都懵掉了，之前她护理朱育眀的时候，在医院呆过。
她以为病人都是那个待遇，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晓禾妈之前的检查也是在光明医院做的，医生马上安排流程，早上去活检，下午出结果后再确定下一步的方案。
活检也不需要晓禾妈去排队，医生和护士上病房操作，她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还没缓过神来的晓禾妈问晓禾：“女婿是干什么的？”
白晓禾手里削着苹果，“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做生意的。”
“看着不像做小生意。”
白晓禾顿了顿，如果以前有点怀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可她不敢想，不敢问。
她现在和康夜行很幸福，她怕外在的变化，会破坏这种幸福。
有的时候，糊涂点好。
白晓禾一怔，怎么自己也跟妈妈一样，做起了鸵鸟。
陈润泽来到内分泌科。整个科室除了几个值班的年轻医生外，大佬都不见了。
他抓住一个小医生问道，“你老师呢？人都去哪儿了？”
“都被院长叫走了。说是来了一个大佬，都被叫到顶楼会诊。”
陈润泽放开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真不巧，碰到这种事情。
他只能等会儿再来，刚走出几步，他停了下来。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涌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喂，”他又把小医生叫了回来，“顶楼的病人什么样？”
“我没看见。他们说是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不过据说是海空总裁的丈母娘。”
陈润泽愣在了那里，许久没有反应。
“陈医生？”
陈润泽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朝他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内分泌科。
“老师，老师，你知道吗？海空总裁和他老婆、丈母娘到咱们医院了！”小于兴奋地冲进陈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一片漆黑。人不在吗？诊疗室也没人啊。
老师去哪儿了？
小于打开灯，只见陈润泽摘掉眼镜，闭着眼，落寞地坐在椅子上。
“老师，你怎么不开灯呢？我跟你说，咱们医院都沸腾了，尤其那帮女人，都想去看看海空总裁的老婆长什么样，到底有多美才能把总裁收入囊中……”
“滚。”
小于没有听清楚，“什么？”
“滚！！”陈润泽暴怒地吼了出来。
小于吓得一颤，赶紧关上门溜了出去，他从没见老师这个样子。
陈润泽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出了口气。
康夜行又把他建立起来的自信给拍个粉碎。
是啊，他是院长都要巴结的人，我算个什么东西！陈润泽哼哼地干笑几声。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一点点成绩就想觊觎白晓禾。
他对白晓禾的感情又复杂了一分。
不单单是爱情，又夹杂着无力的落败感。
他每次都是第一名，都是最棒的，现在就像个蚂蚁一样被踩在脚下。
而康夜行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晓禾，晓禾。我得不到你的爱，还要献祭我的自信和自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