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千杯不醉,有人一点酒就能宿醉过去。
陈润泽就是第二种人。
他天生的神经系统脆弱,稍微刺激性的饮料,都能让他的体内翻江倒海。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要昏睡过去。
“哎——”
白晓禾和李萌赶紧围上去,扶起他,把他架到次卧。
陈润泽蜷缩着地躺了下去,就这么睡过去。
“怪不得哥哥滴酒不沾呢。”李萌感叹到。
白晓禾看到陈润泽身上脸上有些污秽,便去拿来毛巾,想帮他清理一下。
没想到回来时,她看到李萌偷偷掀起陈润泽的衣服,从肚子往胸看去。
“你干什么?!”白晓禾拽起李萌。
李萌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别出声,然后轻声地说,“有腹肌。”
白晓禾无语地扶了扶额头,这不是成色狼了吗?趁着别人没法反抗,上下其手。
李萌看着陈润泽酣睡的侧颜,满心欢喜,这么帅,谁不喜欢啊。
李萌拨开白晓禾拽着自己的手,忍不住轻点了点陈润泽的胸部,她想检查一下有没有胸肌。
疯了!这丫头疯了!
白晓禾实在看不过去,拦腰抱起李萌,把她抱出屋外,迅速地关上屋门,站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你干嘛,真扫兴。”李萌不满地说。
“你别胡来。我不能让润泽哥在我家出事。”白晓禾义正言辞地说。
“你想什么呢?我能干嘛呀。顶多看一看,摸一摸。还能怎样。”李萌不以为意。
“那你别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李萌白了她一眼,“你和康夜行卿卿我我,饱汉不知饿汉饥。切。”说着,转身回到主卧休息了。
白晓禾松了口气,回到餐厅收拾起碗筷来。
她也知道李萌顶多是开个玩笑,耍个手贱而已,做不出出格的事儿。
打扫完卫生,时间不早了,白晓禾回到主卧,发现李萌已经睡着了。
几天的旅行,她也累坏了。
白晓禾躺了下来,睡得并不踏实,一直担心着,不知道润泽哥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中,白晓禾听到有响动,她警醒地睁开双眼,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凌晨3点半。
她轻手轻脚地从卧室出来,一阵穿堂风刮过,人清醒起来。
窗户没有关吗?
她看向阳台,陈润泽黑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远处点点灯光,氤氲的雾气,衬托得他的背影落寞又伤感。
白晓禾走了过去,扶着阳台的推拉门,轻声地叫了一声,“润泽哥。”
陈润泽转过头来看着她,月光打在他脸上,星星闪闪的微光落在他的眼眸中,凝结成点点悲伤。
“你好点了吗?”白晓禾问。
陈润泽没有回答她,向前望去。
白晓禾以为润泽哥还是不舒服,不想打扰他,便要转身离开。
“别走。”陈润泽喉结抖动。
白晓禾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看着他。
陈润泽好像鼓足勇气一般,突然转过身面对着白晓禾。
回来这么久,见了几次面,他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看着她,无法言说地情绪在他的眼睛中翻腾。
他总是在隐藏、逃避自己。他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别人眼中的可怜虫。
面对这样的眼睛,不知怎得,白晓禾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的别过头,躲避着哥哥炙热的眼神。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白晓禾想逃避。
她的胳膊却被一把抓住,下一秒她就陷落在陈润泽的胸膛里,清晰的心跳声传入她的耳朵。
他终于触碰到日思夜想的女孩,这一刻,身体的渴望得到了满足,无以比拟的幸福感达到顶峰。
瞬间,他又从天堂跌到了地狱,无尽的懊悔与悔恨吞噬了他的心。
如果他更有勇气一点,如果她没有突然结婚……
“为什么不等等我……”
万般浓烈的感情化成了这一句话,不加控制地脱口而出。
白晓禾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愣了一会儿,润泽哥这是对她表白吗?她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
好像是惧怕分离,陈润泽抱得更紧了,他想把晓禾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白晓禾更加剧烈地挣扎,她小声地叫喊着,“润泽哥,你清醒一点!放开我!”
李萌还在屋里酣睡,她不敢想象李萌看到他俩这种场面的反应。
她尽可能地小声,不能吵醒她。
陈润泽从小到大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这种突破枷锁的快感,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发癫狂起来。
陈润泽紧紧地将她箍住,让她动弹不得,他看着她胀红的脸,动情地说,“晓禾,我喜欢你。”
白晓禾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在她的片刻停顿下,陈润泽的吻循着空隙落了下来。
白晓禾像被针刺一般,死命地推开他,不管不顾地大喊,“我结婚了!”
这一声在幽暗地深夜越发地清晰,像一把利刃,粉碎了陈润泽的梦。
“晓禾。”李萌迷迷瞪瞪地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陈润泽瞬时清醒,现实又将他束缚起来。
他松开手,白晓禾趁机跑回卧室。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李萌闭着眼,喃喃地说。
“没,没有。你发癔症呢,睡吧。”白晓禾糊弄李萌,一只手按压在心口处,平复下快速的心跳。
“哦。”李萌应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觉。
白晓禾呼出口气,平躺在床上。
突然一阵开门关门声传来,白晓禾转头像卧室外看去,微微地月光散在白色的地砖上,一片冷清的静谧。
陈润泽走了。
空无一人的街头,适合这种心碎的人吧。
这一次,彻底结束了。
这一觉,李萌睡得舒服极了,起来就精神气爽。
她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10点!润泽哥哥不会走了吧!
李萌趿拉着拖鞋,跑出卧室,白晓禾正在拖地。
“润泽哥哥呢?”
“走了。”白晓禾背过身去,不让李萌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我起床的时候,他就不在了。”白晓禾在说谎,声音微微发颤。
李萌失落地叹口气,又飘回卧室,砸到床上。
白晓禾外面的活儿都做完了,不得已走进来收拾床铺。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李萌。
“厨房有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