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心拉拉江慧娟的胳膊:“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啊?”
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她不想当裁缝,也不想去酒楼做服务员,只有上了大学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江慧娟想了想说:“现在都五月份了,等下学年吧。”
江慧心失望的哦了一声:“那能不能给我请个家庭教师,香江的学校和上海教的不一样,而且我有两三年没上学,我担心跟不上。”
江母皱了皱眉,说道:“请什么家庭教师,我们家是请得起家庭教师的人家吗?我和你阿爸没本事供你上学,你姐赚钱不容易干嘛浪费钱。
不会的就问你哥,只要肯吃苦就能学好。”
江慧心咬了咬唇:“可是我不会英语。”
“你哥也没请家庭教师,他还不是靠自己学。
本来我和你爸是不赞成她供你上学的,中学三年,如果能考上大学还有四五年,要花很多钱的。
你姐姐愿意我们也不好反对,慧心,你姐姐对你好你也得替她想想,她年纪不小了过两三年就要嫁人,手里得有点钱。”
江母的话说的重,江慧心的眼泪差点没出来,低着头不说话。
江师傅道:“你阿妈说的对,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能省一分是一分,你哥能做到你也能做到。”
为盛嘉宁做衣服赚的钱江父江母要留给江晖念书,江慧娟目前确实没有能力给江慧心请家教。
安慰妹妹道:“其实英语不难学的,你看我只学了几个月现在都能和人简单交流了,你比姐姐聪明,肯定能行。”
江慧心心里不高兴,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软软的笑笑:“我听姐姐的。”
......
周正宁领到薪水只留下日常的生活费和药费,其他的都用来还债。
白秀桦在本子上记上金额,看着一串庞大的数字,愁眉不展。
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做梦都是被人追债,
“要不然我也去厂里工作吧,多份工资早点把债还了。”
周正宁将她揽在怀里:“祖儿还小母亲也要人照顾,家里离不开你,盛小姐开的薪水很高,等我做出成绩,还债不难的。”
盛嘉宁临行前将纺织厂和制衣厂交由周正宁全权管理。
周家拜许晚秋所赐欠了巨额债务,虽有盛嘉宁的帮忙利息少了很多,也没有马仔逼债,但欠了债终归要还。
周正宁感激盛嘉宁在周家危难之时的相助,很珍惜盛嘉宁给他这个机会,因此,比在周家商行工作更加用心。
毕竟那时候周家的商行都属于周正涛,而他只是帮周正涛做事,他再尽心尽力周正涛都防着他,担心他太出色会夺了他在商行里的话语权,明里把他捧得很高,暗地里却唆使人对他打压。
他本就无意和周正涛争什么,读那么多年的书,他不可能连养活自己和妻儿的能力都没有,留下完全是因为周老夫人的要求。
兄弟俩心里有了隔阂,他对商行的事也就没有起初那么用心。
纺织厂和制衣厂不同,盛嘉宁不仅是他的恩人,他还得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用心程度自然不同。
工厂是他一手建起来的,投入了很多心血和感情,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周正宁的话并没能缓解白秀桦心中的压力。
现在的周家养不起佣人,老太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女儿又还小,家里确实离不开她。
白秀桦心情压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正宁愧疚道:“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伤心了。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把债还了,往后余生我会好好爱你,只爱你。”
他身上难免也有男人的通病,结婚了外面还有几个红颜知己。
什么情投意合,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男人喜新厌旧的借口。
周家出事后,口口声声说爱他非他不嫁的红颜知己至今没有露面。
只有白秀桦自始至终不离不弃,日复一日的照顾一家老弱病残。
如果她在周家最艰难的时候带着孩子离开,他绝对没有办法坚持到现在。
历经如此大的变故,他总算明白了婚外的风花雪月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他一无所有的时又有谁会多看他一眼。
在她们眼里,恐怕他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
也明白,谁才是他该珍惜的人。
白秀桦的眼里慢慢浮现出湿润来,吸了吸鼻子看着周正宁重重的点头:“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