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如气鼓鼓的瞪着苏乐:“苏乐你给我等着。”
苏乐苦哈哈的给叶蕴如道歉。
看苏乐吃瘪,洛星城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果然人类的悲喜不相通。
经过这件事,洛星城和苏乐的关系发生质一般的飞跃,成为一生的挚友。
苏乐这时才看到盛嘉宁车上的凹痕,猛地跳了一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嘉宁姐,是哪个死扑街把你的车搞成这样?”
他自己的车被人烧了都没这么惊讶好么。
盛嘉宁哦了一声:“龅牙辉。”
苏乐思索片刻,不知道是哪号人物,只好奇的问道:“他还有气吗?”
盛嘉宁失笑:“当然有,我又不是杀人魔,稍微惩戒就好了。”
苏乐、洛星城和叶蕴如齐齐看着她,目光灼灼,满脸都写着不信。
他们不是不信盛嘉宁没杀人,而是不信她只是稍微惩戒。
盛嘉宁淡笑不语,并不解释。
四人吃了下午茶,苏乐请吃晚饭。
盛嘉宁摆手:“不了,晚上得回家陪我爸和儿子,改天吧。”
连续两天三餐不在家吃,小家伙没意见,老爷子该有意见了。
“啊?”苏乐一脸惊愕。
女神竟然结婚生子了?
满脑子都是女神怎么能结婚。
盛嘉宁坐上车对三人挥手:“回见!”
......
徐尧有个了不得的干爹顾青云,他本人性格又很高调,挨了打上医院做手术的事自然瞒不过顾青云。
手术刚做完,顾青云就带着人到医院。
徐尧脑袋上缠着纱布,就剩眼睛和嘴巴在外面,惨不忍睹。
顾青云养了徐尧二十来年,第一次见他被打的这么惨,对方还是个年轻女人。
倒也还好,除了鼻梁断了,都是皮外伤。
事情经过已经调查清楚,追根究底,徐尧有错,但对方打他干儿子就是打他的脸。
场子必须找回来。
不过,商界传奇人物盛耀宗的女儿倒是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干爹。”徐尧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遗弃的狗狗,委屈巴巴。
顾青云又是心疼又有点想笑,在病床前坐下,拿出香烟叼支在嘴里,庄扬划燃火柴给他点上。
“真是给你干爹长脸啊。”顾青云看着他,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我技不如人,你就别管我啦。”徐尧躺在病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丧的不行。
今天盛嘉宁给他的打击是毁天灭地的。
打得他怀疑人生。
自信心都快给她打没了,他怀疑从前和他打架的人都是故意放水,逗他玩。
认真讲,盛嘉宁的威胁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用,以他干爹的能耐,动动嘴皮有的是人找盛嘉宁麻烦。
这世道,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但莫名的,他不想让他干爹插手。
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他已经够丢脸了,还要麻烦长辈替他出气,撒泡尿呛死算了。
徐尧越想越丧,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顾青云摇头:“小小打击就受不了怎么做大事,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你不想我管,那我就不管。”
顾青云站起来,弯腰拍拍他的肩:“好好养伤。”
医院出来,庄扬问:“云哥,去哪里?”
“太平山盛家。”
......
“小姐,对不起,我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把人带回来。”阿水躬身道歉。
盛嘉宁摆手:“你这么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我相信你。”
阿水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小姐,那人叫蔡光复,是的四川人,三十一岁,去年到的香江。”
盛嘉宁没插话,阿水继续说道:“您知道蔡光复为什么会被龅牙辉追杀?”
阿超:“别故作玄虚,快说。”
阿水瞪了阿超一眼,觉得这家伙一点也不会看眼色,十分讨厌。
“他来香江一直没找到稳定的工作,在码头扛货也不是时时有活儿,这一年没赚到钱,带来的钱也快花光,就去赌场赢点钱准备去东南亚国家。
在龅牙辉管的赌场,一口气赢了五百块。
龅牙辉不让他把钱带走,他挺厉害,把十几个打手撂倒跑出来,之后就被龅牙辉带人追杀。
蔡光复是行伍出身,拳脚功夫和枪法都很不错,小姐,要不要留下他?”
盛嘉宁对阿水和阿超为她笼络人才很欣慰,问道:“他的家人呢?”
“他没结婚,老娘和三个兄弟在老家,八年前他被抓壮丁进入军营,后来倒还混的不错,做到团长,去年溃败退到香江。”
“他怎么想的?要去东南亚还是留下来为我做事?”
“只要小姐愿意收留他,他愿意留下来。”
盛嘉宁眸光微动:“带他来我的书房,我和他谈。”
“好的小姐。”
没一会儿,阿水带着蔡光复到书房。
盛嘉宁对阿水阿超摆摆手:“你们出去吧。”
“是。”
“盛小姐,多谢您出手相助。”蔡光复拄着拐,不失礼貌的微微颔首。
盛嘉宁点头:“坐。”
蔡光复坐到她对面,微微垂眸。
盛嘉宁不着痕迹的打量蔡光复,即使受伤腰背依然笔挺,战场上见过血的军人,身上的煞气掩盖不住。
八年时间能从普通士兵能当上团长,能力自然不俗。
没钱没人脉,没有经济头脑,在香江混的不好也很正常。
十数万残军及其家眷涌入香江,不管曾当过多大的官,哪怕是中将、少将都被港英当局安置在调景岭。
偏僻荒凉的难民营,出去进来都不容易。
找份体面工作更是难上加难,身强体壮的人选择做苦力。
码头也是个抢地盘的地方,苦力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拉黄包车也一样。
“说说你的想法。”
“对不起,我给盛小姐带来麻烦。盛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这条命是盛小姐给的,如果盛小姐看得上,我愿肝脑涂地跟随您。”
蔡光复把身份证明和勋章摆在书桌上。
他孤身一人根本无法打得过龅牙辉的人,撞上盛嘉宁的车也是故意为之,只是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他也想过自己这么做会为车里的人带来麻烦,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活下去。
他赌对了,他的命保住了,也给盛嘉宁带来了麻烦。
如果不是盛嘉宁不好惹,轻则清白名声没了,重则,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这个世道太残酷,弱肉强食,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阿水告诉他,盛嘉宁知道他利用她,明明一根指头就可以摁死他,却还特意让他去找他,送他去医院。
那一刻,裹了寒冰的心瞬间有了一道裂缝。
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感受到善意,也不愿意去探究这份善意的真伪。
五百块足够他去东南亚国家,以他的身手,随便去一个小国家也能讨生活。
盛嘉宁的善意改变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