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下午,张捕快就可镇子里扯着脖子大喊。
把明天早上要提审钱朵朵和花老爷子的事情,都宣传出去了。
所以今儿早上衙门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虽谈不上整镇子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但也把整个衙门的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也包括沈北轩和其他的商户,他们是昨日傍晚到家的。
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大早就早早的赶了过来。
这会儿都站在最前头,脸色也都是沉着的,原本回来时心情还挺好的。
可昨晚上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一个个又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今日这场审问,估计沈夫人要有苦头吃了。
若是知府大人不能给他们做主的话,那他们也会跟沈夫人的下场一样,轻则挨板子,重则就得被下大狱。
到时候还得照样交赋税不说,整不好还得罚一些银子。
所以这会儿一个个都是一脸担忧的盯着面前的大堂,心里更是惶恐至极。
等钱大人来的时候,见大门外都被那些泥腿子给堵满了,心中得意的很。
“……………………”
老爷我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官威,看你们这帮泥腿子往后还敢不敢逆他的意了。
来到桌子前坐下,将手里的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一下子。
“把那刁妇父女带上来!”
由于太过用力,又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不受控制的又咧了咧嘴。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个都抻着脖子,看着大堂内坐着的钱大人。
有眼神不好使的,还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这新上任的大人,脑瓜子可够大的。
比他们的脑袋大了可不止一圈,最主要是他看着还挺瘦弱的,这脑袋这么大,和身子明显太不匹配了。
不过有眼神好的,一眼就瞧见了钱大人脸上的伤,看出了他的脸是被打肿了。
心中狐疑的同时,也更加的震惊,不晓得是谁的胆子那么大,竟敢跟大老爷动手,还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而此刻,施暴者钱朵朵,正被衙差从大牢里带了出来。
为了防备着随时逃跑,她一把抓住了老爷子的手腕子。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花老爷子撅着嘴给甩开了。
“你抓着我干什么?”花老爷子白了钱朵朵一眼。
虽说自己把这丫头当做闺女看,可毕竟这么多人瞅着,好说不好听的,可别是在传出什么闲话。
钱朵朵并不知晓老爷子心里想的这些,见他甩开了自己的手,又不满地抓了回来。
“你乱动啥?”也不满的瞪了老爷子一眼。
人家好心救他的命,竟然还不领情,之前若不是看他那么护着自己的份上。
就他现在这么冲自己瞪眼珠子,早就不管他了,只是刚一抓住他的手腕子,又被老爷子给甩开了。
“我又不是不能走,你拉我干什么?”花老爷子又不满的瞪了一眼钱朵朵。
这丫头也真是的,自己又不是不能走,还用得着她来拉。
“你……………………”钱朵朵磨了磨牙。
不满的瞪着花老爷子,若不是为救他,才懒得去拉他,可这话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
正想再去扯他的胳膊,突然间才意识到了什么,又是该死的大防,便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子。
“这回你别乱动了!”
若是真到了生死一刻,那人尤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和这老爷子带到空间。
要不然等自己再去抓他的时候,那就浪费时间了,没准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瞧着这丫头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撒手,花老爷子的眉头拧到了一块儿。
有心还想甩开,可一见这丫头这么执着,指不定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甩开她,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子,去了前院的大堂。
大家伙见到的就是钱朵朵扯着花老爷子的袖子,二人都是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刚吵完架似的。
见衙门外的人都占满了钱,朵朵也是一脸意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目光在看向站在前面的沈北轩时,眼里顿时一亮。
“夫君!”快步跑了过去。
因为人多也不好直接问,只能仰着脖子,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也不晓得这趟府城去的怎么样,但一看他回来的这么快,心里面基本上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向来都是官官相护,更何况是这封建的古代,这上访又是大忌,估计这次没成。
心里正想着,就见沈北轩冲着她点了点头。
“嗯。”沈北轩点了点头。
因为人多,他也不好跟朵朵说什么,最主要是也没法说,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犯着迷糊了。
不过钱朵朵已经很高兴了,见男人这表情,看来事情成了,顿时面色一喜。
咧着嘴正要笑,身后就传来一声震天的惊堂木响。
“大胆刁妇!还不来堂前下跪!”
也是看到钱朵朵太过气愤的缘故,钱大人手里的惊堂木拍的狠了些,连他自己的手都震得麻酥酥的。
“……………………”钱朵朵吓得一哆嗦。
回头不满地瞪了一眼钱大人,这孙子好像要抽风似的,拍那么大声干啥,还真吓了她一跳。
一看钱大人一脸阴沉的样子,想起了之前他说自己的那些话,沈北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望了一眼面前的朵朵,拉着她的手,也跟着来到了堂前。
只是还未说话,钱大人手中的金堂木便再次拍响了。
“大胆刁妇,先有抗命不交赋税,后又殴打本官,实乃十恶不赦,来人,将这对父女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钱大人一脸的迫不及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身旁的张捕快。
今日他要当着这帮泥腿子的面,好好的显现官威。
“是!”张捕快心中一喜。
正要招呼人将钱朵朵和花老爷子拖下去打板子,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怒吼。
“且慢!”
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门口,正是四海商行酒铺的老板,来到跟前,冲着钱大人拱了拱手。
“敢问大人,这老爷子犯了何错,也要跟着打板子。”
正一脸得意的钱大人,在听到了眼前人说的话之后,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然敢来质喙本官!”
虽眼前人穿着不错,但也没资格过问他这个大老爷的事情,此刻听他这种语气说话,心中很是不悦。
“回答人,草民是这镇子上四海商行酒铺的掌柜,鄙人姓谢。
此番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我这好友因何会被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