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女婿一直盯着外面看,钱大山的头也转了过去,当瞧见了远处那两个干瘦的男人时,也是好奇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认识吗?”
瞧着那两个人直直的盯着这边,好像和女婿相识似的。
“不认得!”
沈北轩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确认不认得那两个人,只是瞧着他们直直的盯着这边,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见他的目光看过来,那两个男人忙别过了头,装作没有注意这边的样子。
沈北轩收回了目光,正要低头吃饭,就听到了钱老二好奇的声音。
“我看他们一直在你身旁晃悠,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钱老二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着肉,那两个人看着眼熟,这两日一直在北轩身边晃悠,还以为他们很相熟呢。
“……………………”沈北轩挑了挑眉。
看了一眼钱老二,目光又看向了那两个男人,正巧他们也在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若说刚才是怀疑的话,那这会子可以确定,那两个人确实在注意这边,就是不晓得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岳父他们。
见他的目光又看过来,两个干瘦的男人赶忙别过头,转身去一旁了。
见他们走了,男人也没在意,又继续低头吃饭。
午休是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伙儿拿着家伙各自去了自己的施工地点。
沈北轩负责的是一处砂石的登记,刚拿着本子来到地方,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沈秀才,管事让你去那边记账呢。”
“嗯?”沈北轩回头。
见说话的人,正是晌午盯着他们看的,那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沈秀才,管事说今儿下午你负责记那边的账了。”
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前面的那片秃山,正是沙石采集的地方,顺着他手指方向望了过去,沈北轩皱了皱眉。
“让我去那边吗?”
他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往前面的秃山望了望,那里的砂石是供给各个施工点的。
而且昨日管事特意交代自己,只需负责这一个施工点的账,如今让他又去那边,实在是有点儿不解。
毕竟各个施工点都有记账的人,运过去的沙石都有详细的登记,那边还有必要在安排记账的了吗!
见他还是没有动,那干瘦的男人语气里带了一丝焦急。
“赶紧的,人家那边儿还等着呢。”
尽管心中还是疑惑,但沈北轩还是拿着账本走了过去,等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见大家伙正在忙着采砂石。
大大小小十几个洞口,都有人进进出出的,正想着该往哪边去,一个干瘦的男人就跑了过来。
“沈秀才,你是负责那个洞口的。”
沈北轩认得他,正是晌午吃饭时,盯着他看的另一个男人。
顺着他手指的目光,看向了远处那个最小的山洞,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来到跟前,见大家伙正从里面往出运沙石,正要走进去开始干活儿,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北轩,你咋在这儿呢?”
钱老二一边系着裤子,一边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北轩明明是负责在那边记账的,不晓得为何来这里了。
见是钱老二,沈本轩拎着账本走了过去。
“二伯,我是来这边记……………………”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轰!”的一声。
就见刚才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山洞口,这会子竟然被堵死了,不但到处尘土飞扬,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咳咳咳……………………”
沈北轩和钱老二捂着嘴巴子,一边咳嗽,一边扇着眼前的尘土,等尘土散尽,瞧见那被封的死死的山洞口之后,都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来,来人呐!塌方了!”
钱老二一回过神来,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附近的几个山洞听到这边的响声之后,也都纷纷的往这边奔。
瞧着被堵的死死的山洞口,也都被震惊到了。
“瞅啥呢?还不快赶紧救人呢!”
钱老二一脸焦急的朝着众人招呼了起来,这里面还有不少人干活儿呢,若不抓紧伸手的话,怕是都得活埋你了。
经他这么一招呼,众人纷纷上前,开始忙活了起来,只有沈伟轩一人还在那里傻愣愣的站着。
直直的盯着被堵的死死的山洞口,脑门子上已经出了汗。
若是刚才二伯不叫自己的话,怕是这会子他也埋在里面了。
就看着眼前这塌方的砂石量,估摸着里面的人希望不大了,一想起捡回一条命,这心里就后怕的不行。
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很快,涌向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在大家伙的齐心合力下,终于把塌方的沙石给清理干净了。
原以为塌方的只是山洞口,结果整个山洞都堵满了,瞧着那一具具尸体从里面抬出来时,大家伙的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
本以为这次出民工没啥危险,看来以后真得注意了。
一共是十二个人,无一生还,这件事情很快就在现场传开了,听到消息都是震惊不已。
整整一个下午,整个现场的气氛都是沉闷的很,脸色也都很是凝重。
特别是沈北轩,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呆呆的坐在棚子里,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很是恐惧。
同时也感觉很不对劲,想起了塌方前听到的那声类似于爆破的巨响,让他心里觉得很是不安。
还有他一直没找到的那两个人,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是冲着他来的。真是细思极恐。
在接下来的几日,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格外的注意身边的人和事,不过好在接下来的几日还算太平,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也让他放松了警惕,一度的认为之前的事情,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日子还是过得挺压抑的,一连好几日没有见到媳妇和孩子,心中越发的想了起来。
钱朵朵的日子也不顺当,张文礼几乎每日都会来铺子里刷存在感。
虽说没对她做什么,但看着他天天在眼前晃悠,就是心烦的要命,再加上那货又没在家,这心里又空落落的,这两日过得也很是郁闷。
特别是等孩子睡着的时候,就跟死了男人似的,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