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一回到屋子就见沈北轩正冲自己瞪眼珠子,果断的瞪了回去。
“……………”
嫌他眼珠子大似的!
将婆婆丁洗净,又跑去外面拾了些柴回来,开始煮婆婆丁水喝。
而另一边,钱大山和郭氏刚一进家门,就瞧见了院子里的一大家子人。
最显眼的就是吴氏,这会子正拎着烧火棍,怒不可遏的站着。
一瞧这几个瘪犊子回来了,憋了半天的火气开始爆发。
“几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这家早晚得让你们给败光了…………”
她越骂越生气,拎着烧火棍就迎了上去。
今儿个不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是不能长记性了。
之前听两个儿媳妇说,老四拿走了不少种子。
一定是给那小贱蹄子送去了,老这么往外的搭,日子还能过好了。
儿子平时都是很老实的,一定又是郭氏这狐狸精怂恿的,看来她是又得收拾了。
“娘,您这是干啥?”
就在吴氏的烧火棍,快落到郭氏脑门子上的时候,被钱大山一把给握住了。
这一棍子若是打在媳妇身上,就是不被打晕,也得打出个大口子。
一瞧儿子还这么护着这婆娘,吴氏更是气的不行。
想抽回烧火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只是撕扯了半天,棍子还是在儿子手里攥着。
瞧着婆婆没捞到便宜,大儿媳妇姜氏酸溜溜的帮腔。
“老三,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朵朵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你老这么顾着,咱们这家还能过起来了吗?”
“就是,我娘家来要了一把种子,还给了两个饼子呢。”
二儿媳妇赵氏也跟着在一旁帮腔,她娘家只拿走了一把种子,还送来了两个饼子。
这老三可倒好,竟然拿了那么多种子白送人了,这家又不是他们一家子的。
一听两个儿媳妇的话,吴氏的火就压不住了,见烧火棍拽不回来,就伸着干巴爪子,去挠郭氏的面颊。
“都是你这小骚货,把我儿子都给带坏了!”
只是那爪子还没有碰到郭氏的面颊,桃花就脆生生的喊了起来。
“奶,那些种子我大姐也不是白要的,还给您拿了东西呢!”
小丫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吴氏,再不说话的话,娘就真的要吃亏了。
“拿啥了?”吴氏的手一僵。
一双老眼瞪着身形矮小的桃花,那死丫头现在刚分家,穷的叮当响,能拿回啥好东西。
钱大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娘,又伸手从篓子里将棒骨提了出来。
“娘,这是朵朵孝敬您的!”
一向老实憨厚的钱大山,这次也高调了一把,拿着大棒骨,故意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这么大一块,上面还带着这么多肉,没有个十文钱是下不来的。
“……………”众人眼里一亮。
眼珠子都粘在了那块棒骨上,也不晓得这是哪买的,上面竟然带了那么多肉。
自打过年到现在,还没见过荤腥呢,这也太馋人了。
就连一脸褶子的吴氏看了之后,也是眼里冒着亮光。
直接撇了烧火棍,把棒骨拿在了手里,心里的气也消了。
“算那丫头有心了!”
瞪了一眼郭氏,满意的拎着棒骨回了屋子。
心里还挺得意的,这块棒骨可比那些种子贵多了。
郭氏和钱大山他们回到了屋子之后,脸还是沉着的。
幸亏闺女给他们拿块棒骨回来,要不然今儿个指不定得作成啥样了。
为了能让自己的嗓子早点好起来,钱朵朵足足煮了一大盆的婆婆丁水。
感觉到不烫了就开始喝,瞧着这女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着,沈北轩一脸的嫌弃。
人长的瘦弱,竟长了个猪肚子,晚饭的时候就没少吃,这会子都喝了几碗了。
钱朵朵可懒得看他,足足喝了小半盆,实在是喝不进去了,才站起了身。
看着床边躺着的沈北轩,这床买的还真不小,里面富裕那么大地方呢。
见这货躺在边上,那自己只能往里去了,撅着屁股爬了上去。
躺在平坦又宽大的床上,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本以为吃饱喝足了,床又这么舒服,应该能睡个好觉的。
只是没想到,睡是睡着了,不过到后半夜又醒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起初的时候还能忍,可后来就忍不了了。
再不出去,怕是就要都解决在床上了。
闭目合眼的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肚子里的压力就大了。
一阵浓郁的气体,从菊花里顶了出来。
“……………”沈北轩。
他原本睡得正香,就闻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一下子就精神了。
漆黑的屋子里,到处弥漫着恶臭味儿,赶忙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太臭了!
“……………”钱朵朵。
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大意了没收住。
赶忙爬下了床,猫着腰就往外跑,再不快点就要干裤兜子里去了。
跑到茅房一蹲下,肠子里的东西就如同瀑布般似的往出倒。
特娘的,好不容易吃点好东西,就这么给糟践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婆婆丁水了,一定是寒凉的喝多了,再加上晚上吃的又油腻,这才闹了肚子。
蹲了好一阵子,估摸着解决的差不多了,才回了屋子。
刚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回头一看,才发现窗户被打开了。
不用猜,就晓得是沈北轩干的,这是嫌臭了。
撅着屁股爬上了床,刚把被窝里捂热乎,这肚子里又叫了起来。
都倒的差不多了,难不成还要去茅厕!
心里正泛着嘀咕,就感觉肚子又是一顿横冲乱撞。
眼瞅着那种感觉又来了,生怕再丢人,赶忙往床下跑。
可这一着急,还是没收住,就在要跑出门口的时,竟然还来了个连珠炮。
人都跑出去了,屋子里还弥漫着恶臭味儿。
惹得一向自诩斯文的沈北轩,都爆了粗口。
操!
这特么的还有完没完了!
若不是这会儿是大半夜,说啥也不在这睡了,太熏挺了。
又将被子拉起来,严严实实的捂在了脑袋上,虽然憋得慌,但也比被熏强。
钱朵朵在茅厕里蹲了许久,感觉肠子里的东西都倒净了,这才站了起来。
拖着两条软的跟面条似的腿,慢慢腾腾的回了屋子。
要知道婆婆丁煮水的劲头子这么大,说啥也不能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