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还成了他们记录数据的一环。
“……只有毁了腺体,我……才不会有发情期了……”
“他们才不会给我洗掉你的标记……”
“我也不会被二次标记了……”
江岫笙望着霍庭之的目光,委屈却又从容、决绝。
好似,即便是再选择一次, 他也会选择毁掉自己的腺体。
霍庭之的心脏,在这一秒里,如同一块玻璃,咔嚓一声碎裂。
“所以……”
江岫笙放在霍庭之胸口的双手,紧紧攥着,望着他的目光轻轻颤动着,眼泪更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庭哥……你信我……”
“我后来……真的没有想洗掉你的标记……”
他那时候,甚至还没能从霍庭之死了的消息中缓过来,就被抓走了。
而且……
霍庭之死后,他几乎成了众矢之的。
他不知道,原来自己被霍庭之保护的有多好。
为自己做了多少事……
“庭哥……我真的……”
霍庭之心疼的吻掉了他脸上的泪珠。
“别哭了……我知道……”
“没有……不信你。”
霍庭之的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霍庭之将人托在自己的腰上,抱了起来。
自己的整张脸埋在江岫笙的颈窝里,江岫笙也紧紧地环着霍庭之的脖子。
如今的江岫笙非常珍惜,每次和霍庭之的亲密接触。
“那时候……疼吗?”
江岫笙稍微愣了一下,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去,随即便是龟裂的破碎,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红的,隐忍的泪意逐渐在眼眶打转。
整个人瞬间都软了下来,环着霍庭之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泛着委屈的酸劲儿,嗯了一声。
破坏腺体……怎么会不疼呢?
可是,无论是在江家,还是后来被关起来做研究。
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一句:“你疼吗?”
他是人,即便是被千百次的断骨重生,即便是对痛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可是……
他也疼的。
很疼很疼的。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感觉不到疼啊。
他对疼痛的免疫,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断骨重生,一次又一次的精神领域折磨,换来的。
霍庭之心疼的好似怎么都拼不起来了,“一个人……害怕吗?”
江岫笙收紧了双手,“嗯……”
“害怕……”
霍庭之的喉头哽咽,仿佛再开口问一个字,都是疼的。
“你……是什么时候……”
霍庭之哽咽的声音,连一句话都问不全了。
江岫笙趴在霍庭之的肩上,眼眶红红的,却好似早就适应了一般。
“一年之后……”
他死后的一年之后啊。
那这一年里,他的岫岫一定很苦吧。
霍庭之侧头吻了一下江岫笙泛着信息素香气的发尖,小心翼翼的,似是生怕自己一动,怀里的人便会碎了。
霍庭之就这样托着江岫笙的屁股,一步一步缓缓的上楼。
明明有很多想问的,此刻他却一个字都不想问了。
亦不知如何问。
多问一次,他便觉得自己都好似一个刽子手一般。
亲手将他的岫岫一点儿一点儿打碎,在他的手里,怎么拼凑,都拼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