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懵逼地眨了眨眼。
老板娘也傻了。
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啊这,我,他,这……怎么搞的?”
老板娘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懵逼表情。
要知道,她这夜莺楼什么大官都迎接过,什么皇子王爷都有来过,唯独没有摄政王这尊大佛!!
如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摄政王会来。
下意识,老板娘突然盯在了萧棠的脸上。
莫名觉得,这事儿跟张翠花有点关系????
萧棠更是心道不好。
不会是彦十那臭小子偷偷去打小报告吧?
可恶!
【咋办咋办?我应该跑路来着……】
【可是我的药啊!】
眼看胜利在望,她难道就这么……弃械投降吗?
她突然看了一眼这红衣少年,“大哥,您老住哪儿,回头我去寻你?”
慕容则:???
大哥?老?
他刚张嘴,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沉稳、压迫感十足!
逼仄的寒气就这么袭来。
萧棠来不及多想,当即要转身,第一想法是跑路。
但转过身后,她又觉得自己怂个毛?
【现在我这样儿,老娘打个鼻毛的赌,他肯定认不出我!】
【他要敢认出我,老娘就……就拔根鼻毛谢罪!】
于是,转回身。
装作害怕的模样,下意识要瑟缩进醉春风身后时……
那边摄政王已经走入,墨袍轻荡,神色肃杀。
一瞬间,仿佛死神降临!
整个楼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除了这几个北疆人。
他们是北疆国的人,自然不必对这大盛皇朝的摄政王行大礼。
此时,当然还有萧棠没有跪下。
她站得笔直。
等反应过来,她刚想跪下,就听见那边摄政王冰冷的音调传来:“王妃,胆子肥了,夜不归宿?”
萧棠:“……”
所有人都惊悚地四处张望。
他们都在看,谁是王妃???
但看来看去,只有那站得笔直的红裙女子张翠花,最有可能是王妃。
这一声王妃出声,也让慕容则的瞳孔瑟缩了一下。
他蓦然起身,“王妃?”
他的手垂在两侧,捏紧了拳头。
他长期在北疆生活,但一直都关注着萧棠的事情,他后来也打听到了萧棠被迫嫁进了摄政王府。
而且……
那一瞬间,他心如刀绞。
“你……”他的唇色越发苍白,“你是萧棠?”
帝景翎扫了红衣少年一眼。
男人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刺骨。
只有萧棠,满头黑线。
【呜呜呜,我的鼻毛,你保不住了。】
【我也不想拔你,可这个大反派非要让你离我而去,真的怪不得我。】
萧棠很想装死。
明天这京城头条就是……
摄政王妃夜逛青楼,被摄政王抓了个现行。
或者:八百年不逛青楼的摄政王,就为了来抓包王妃,第一次踏足夜莺楼。
萧棠想,如果这古代有八卦这玩意儿的话。
“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帝景翎赫然出声,冰冷地吩咐她,不悦之色尽显。
萧棠不得不挪动脚步,来到他身边。
垂眸,用有点发嗲的声音说:“夫君,臣妾知道错错了~你别生气嘛嘛~臣妾只是想体验一下下民间生活活~~~”
“嗯,是吗?”他凉薄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面纱上。
手指捏住她下颌,“王妃是不懂房中之事,来这儿学习的?”
所有人惊呆了。
摄政王……这这这是……开窍的荤话?
萧棠更是想吐血。
【哦擦,你哪儿学来这种虎狼之词的?】
【我的崽儿,你啥时候学坏的?!!!】
她抹了抹额际的冷汗。
这种话,明明该害臊的,可是她却觉得冷汗涔涔,因为这话从一个一本正经、满脸肃杀、犹如阎王的男人嘴里说出口。
【好……好可怕。】
帝景翎冷嗤一声,也不计较她那乱七八糟的心声,松开她下颌,将人拦腰抱起。
“回府!”
刚走了两步,眼前红影一闪,慕容则突然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萧棠,你……真的是你吗?”慕容则眼巴巴地望着萧棠。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丝难忍的心痛。
这种心痛,只有男人之间才看得懂。
帝景翎顿时就来气了。
深邃的黑瞳里泛起了薄怒。
“滚开。”
两个字,透着无情的杀意。
萧棠没法,只能朝着他挥了挥手。
【小哥哥,你快让开吧,回头我再来找你就是了,咱有话明天再聊。】
她没看见抱着她的男人,嘴角轻抽了一下。
啪!
下一刻,她的小臀臀挨打了。
【打我干嘛?】
虽然不痛。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pp,多少有点失颜面啊。
帝景翎冷笑,抓住她的下颌,将她强制抬起脸。
萧棠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唇就被攫住了。
隔着面纱,那是嗜血至极霸道凛冽的wen。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这是摄政王向那红衣少年表达占有慾,众目睽睽啊!
而且……摄政王这是多不肯让大家看王妃的样子啊,连这么亲密都不肯扯下王妃的面纱。
看来外面传言摄政王极宠王妃,并非传言了。
萧棠更是眼角瞄到那少年脸色苍白极了。
她有点无奈地挠了挠头。
算了算了。
大反派这偏执疯批,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丝。
【你丫的还敢上牙齿!】
萧棠是怎么被塞进马车里的,她脑子也有点懵,等她坐稳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身边男人的薄怒。
她佯装委屈地对了对手指头。
“夫君,臣妾只是去拿药材给你娃儿治病。”
“谁的娃儿?”男人气得胸膛起伏。
“啊,说错了,你皇姐的娃儿。”
男人低冷一笑,“为何不问本王?”
萧棠啊了一声。
想说,你个抠门老汉儿,会给我?
手腕被扣住。
有点疼。
面颊一凉,面纱被扯走了。
男人嗜血的眸光逡巡在她红润的嘴角上,“怎么,王妃不是最乖的吗?连夜莺楼都敢逛,还敢假扮青楼女子!”
萧棠见他似乎真的很生气,无奈拍了拍他的胸膛,“消消气消消气,臣妾也是无奈之举嘛!”
“那药……彦十说要调过来需要点时间,这远水救不了近火,那孩子……需要尽快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