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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漠玫瑰(11)一六二(下)

11.一六二(下)

劭群终究是从火力打击中心逃回了,红军团的机要重地。

他的行动有点像蜗牛,触角探寻,马上回缩,全身而退,在壳里。

也有点像乌龟,脑袋前伸,除了后背是坚硬的,脖子是最软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咔嚓”,直接完犊子。所以,要想安全,就别出头,乖乖的把头缩回去。龟缩,好说不好听,但是很安全。

在劭群的平行世界里,另一个劭群还在不断的缠绵,书信,寻呼,电话,后来又加了考研。但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岁月仍在流逝,生活还要继续。

一人一只鸡腿,几两白酒下肚,有滋有味之中,领导也会笑开颜。此法甚妙,劭群屡试不爽。

酒肉的媾和换来短暂的城下之盟。

酒桌上说的话,哪能信,屁用没有,不如屁响。

酒吃了肉喝了,钱不能白花。陪吃陪喝,再努力一把,陪笑。

何不一起喝?何不食肉糜?何不一起乐?江湖红尘,三陪先行。

如此,苟安一时,偏安于被窝之中,睡觉做梦,梦醒依然如故。

这可如何是好?

长此以往,财力难以为继,群将不群。

再说长路漫漫,何时是头?久之,年老色衰,更无出头之日。还不如青楼女子,自小富家女,年长色衰,老大嫁作贾人妻。没有前程,好歹奔个钱程。衣食无忧,不必亲自种田,看人家耕种。

古代青楼,印象之中,偌大的一个“怡红院”招牌,一排穿着暴露的妹子站在门口花枝招展,嘴里喊着“大爷,快来玩儿嘛”,还有老鸨在门口拉客,一派纸醉金迷的场景。

实则不是,青楼不是妓院。妓院卖身不卖艺,青楼卖艺不卖身。青楼女子,她们大多是才色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如比较知名的陈圆圆、李师师等。通俗来讲,青楼女子其实就相当于古代的艺人。

劭群欣赏柳如是和海棠。柳如是被国学大师陈寅恪誉为“女侠名姝”、“文宗国士”,评价极高。

海棠是又老又丑的姑娘,成就了郁达夫。郁达夫名古屋大学毕业的郁达夫,绝对金主的存在,逛红楼,听小曲。后来郁达夫成为中国现代作家、革命烈士。

劭群也想卖艺不卖身,可是自己已经插标卖首,侯门一入自然深似海。关二爷早有定论: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

如此,只好苟且偷生,忍辱负重。这样说来,好像不太恰当,不过有点味道。

如今的劭群,生活就像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顺从的面具,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绩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的空虚。

邵群的领导,在半睡半醒之间,靠一点酒精的麻醉,就会幸福开怀的睡去。

根据训练任务调整,部队开始训练武装泅渡,劭群本来就是海边的会游泳,幸亏会一些啊。

机关每天下午,都要去爱农澡堂露天泳池,练习蛙泳。

每次都是劭群的领导去,非常积极。劭群就很纳闷,平常这样的训练活动他都不去,都是劭群顶雷,这一次这么好。

劭群心中不禁窃喜,下午终于可以放松一会了,做一个自由快乐的喜儿。

终究还是草率了,高兴的太早,机关组织游泳考核的时候,劭群的领导安排劭群去。不去则违抗军令,去则丢人现眼,左右为难。只能去,而且还要想办法通关。

王参谋总会有办法,鹏举如是说。

冬天已经过去,有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也有梅花放香,原驰蜡象。

岁月仍在流逝,生活还要继续。

一人一只鸡腿,几两白酒下肚,何不一起喝?何不食肉糜?何不一起乐?江湖红尘,三陪先行。

春天来到了,入伍训练要考核了。据说第一年新大纲试训,上级要求组织群众性练兵活动,比武竞赛,创作记录。

劭群陪马京强参谋长到靶场检查部队,选拔训练尖子。

很偶然,很偶然的机会,跑道上三缺一,打麻将,万里长城永不倒啊。缺一不可,缺一开不了壶啊。

劭群就上去凑了个数,不凑不知道,一奏吓一跳。万马奔腾中,劭群一马当先,从北向南,第一个冲过了大柳树。

靶场门口的大柳树,多少年以后依然存在,是靶场的神树,是靶场的华表,也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

宋维才参谋说:王劭群跑得好快啊,他冲刺的时候,尤其是过线减速,非常带劲。

就这样,劭群参谋编入作战部分队参加入伍训练比武竞赛。

一六二来到了,“162〞白底红字臂章。

二oo二年三月九日,英勇胜利师新大纲试训入伍训练比武竞赛暨群众性练兵创破记录活动拉开大幕。劭群首战报捷,勇夺第一名,他也是这次比武竞赛中红军团取得的唯一一个军事比武第一名。

赛后不久,司令机关进行干部调整。

作训股长夏朋龙电脑修改预案,劭群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拟任王劭群为司令部作训股正连职参谋。劭群拿了自己的学习理论笔记本,请夏股长签字赠言。夏股长提笔挥就:群里出萃。

劭群的领导对劭群的谩骂更多了,经常当众呵斥,让劭群很接受不了。

劭群的领导对劭群说过,他来自武术之乡,从小习武。劭群为此特意向秦奋求证,秦奋回之:确实如此,会后空翻,不过做单杠时差一点飞出去。做单杠差一点飞出去,劭群心里就有数了。

在部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上级永远是正确的,要无条件服从。劭群只会应对不服从命令的下级,比如红五连五班长马启豪,八班长。对于平级,也是得心应手,比如从八连调来的新排长,红五连三排的老排长。但是对于上级,他始终不敢冒犯,忠诚已经融入血液,冒犯上级就等于背叛,当叛徒是最可耻的。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勿谓言之不预也。

第一次反击开始了,在劭群的领导又一次问候其家人的时候。劭群直接正言警告:骂我可以,不要提我妈!

在所有男人的心中,母亲是最伟大的,内心世界的归宿,一种思念。当然,父亲肯定是每一个男人的精神脊梁,外部世界的存在,一种象征。爱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母爱又是最无私最宽广最长久最直接最温柔的。

对母亲的侵犯,给父亲的蒙羞,是每一个男人不可接受的耻辱。劭群是男人,作为同一物种,自然明白男人的道理。

两人由言语冲突发展到肢体碰撞,开始互相推搡,互不相让。两人从房间闹到机关三楼走廊,边推搡,边争吵。越到外面,劭群领导的声音越大,劭群就有些心虚。

这一闹腾,引得大家都出来看。吃瓜群众,观望的乐趣大于吃瓜。劭群第一次在司令机关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他还不知道有时群众是最无耻的这种理论。他有种被孤立的感觉,过得很难受,因为舆论的导向对他不利,他始终落于下风,这是必然的。有时,我们的群众是最无耻的,他不会选择正义和善良,在面对自我生存的时候,他们只会选择自保,没有办法,适者生存。劭群当时不会总结这句话的意思,也不会运用,也没有清晰的看到赤裸裸的现实。

他有时会在别人的诱发之下,倾诉不平。就像祥林嫂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哭诉:俺傻,俺真傻。俺单知道冬天里,狼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俺不知道春天里也会来。殊不知这样,是最无用,最危险的。

祥林嫂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一个人物,最后刻画成了历史的雕像:两眼间或一轮,方知是个活物。

祥林嫂,孔乙己,阿q,我们很多时候的老朋友。在我们身边,经常出现,有时,甚至我们也会是三人中的一个,只是不自知而已。

正所谓,自己浑身长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而庄稼是别人的好,自己的永远好,得不到的会更好。人呢,都这样,别人碗里的东西,哪怕是屎都是香的。

有一次劭群给李武德团长报告事项,李伍德团长躺在老板椅上,两脚直接上了办公桌,摇摇晃晃。劭群就想跟李武德团长汇报此事,话还没说出口。

李武德团长先说话了:你老家山东的。

劭群回答:报告首长,山东胶东。

李武德团长又说:你小子素质不错,干明白点。

劭群心中大喜:明白,谢谢首长!

想汇报的事,也就不必再汇报了。

后来,调整就没音了,不了了之。就像水面泛起的涟漪,很快归于平静,死水一般的静,或许水下暗流涌动,或许水下暗度陈仓。

何止调整没音,年底立功也没有劭群的。

二oo二年军事比武夺得全师第一名,对一个新毕业排长而言,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珍贵。但是那个年代,就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没有给劭群立功,劭群没有埋怨过任何人,也不想追究谁的问题。

二十一年之后,劭群有一次在范阳红事汇参加战友喜宴,碰见了红军团政治处组织股那个负责人,当年劭群还找过他,他当时高高在上,一脸鄙夷之色,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负责人满眼愧疚,不敢正脸看劭群,目光躲闪。或许对他而言,这是他一辈子的罪,与劭群无关,躺枪而已。还是那句话,时代的一粒尘,落在每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全师军事比武第一名,有正式通报表彰,有发文字号。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大条令规定,至少立三等功,报二等功都可以,而且不占年度评功评奖指标。

他们这样做,对得起神圣的军装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让岁月来冲刷他们肮脏的内心吧。

基地化训练开始了,部队准备开拔去北漠,忙忙碌碌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电文往来多如雪片,召开会议,请领物资,战备拉动,出动演练,工作一项接一项,全新而又紧张,时间好像很不够用。

劭群在忙碌着马不停蹄,劭群在马不停蹄中忙碌着,战斗的节奏,战斗的节日,充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