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 引子 2013年10月30日
离家十七年余,期间写了不少东西,总觉得不鲜活、不达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把经历的、感触的,想说说不完的、想抒抒不出的,一股脑儿全部掏空,也就不再压在心头了。
北方的一种昆虫,多分布于山东、河北、河南等地,在我的山东老家,叫它为接留猴,课本是叫作知了。
知了,知也就了了;知了,地下蛰伏三至五年,破土、出壳、展翅,也就了了。
小的时候,不论是盼想,还是胡思乱想,没有认真想过也不可能能认真想长大或以后到底要干什么,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才是自己的目标;现在,时间的打磨,世故的历练,让自己知道自己想成为的人有时是对的,有时是幼稚而不对的;说到以后,大多是在路上,走走回头看看,自己应该成为的人,却没有成为,而要继续努力,这种努力是一种得到后,继续期盼,没得到,想法取得,最终是从一个圈跳到另一个圈。
跳来跳去,有一天,我发现,人生是由很多圈联结的链条。我释然了,人生之路,个体的自然终结是注定而一定的,有些人一生只画一个圈,成功就是一个漂亮的几何圆,失败变成遭人唾骂的乌龟蛋;有些人一生画了很多圈,成功就是一条昂贵的钻石链,失败变成沉重的铁镣铐。期间,充满偶然,走向必然。
知了,知了。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个从家门走出,进了校门,然后直通营门,后来步入衙门,一个自始至终家庭成分为学生的社会知了。
山坡羊.画零
日 月 作 2014年7月2日
绿林丛生,刀光剑影,十八般武艺用兵。
忆年轻,真性情。
白露寒山看风景,青春年华画了个零。
走,苦中行;
留,苦中行。
一、无约的同学会
1.一条短消息 2013年10月30日
劭群收到了一条短消息,中秋节前的一个下午。
满身是汗的他,打了跟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的篮球,每次至少三局以上,把自己打过瘾了,最好把自己打累了,但累这种感觉是奢侈的,主要的是还必须能赢,否则不罢休,内心更不会休止。只有这种生活才能足以消耗掉他内心燃烧的能量,才能暂时消减对现实不满足的伤痛。
一回到办公室,便是一口气喝掉整整一大杯水,常理来说这是有损身体的,对他而言,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充斥。在他那个年龄,花一样的年华,不折腾,坐不住。在他那个时代,如画般的理想,不打拼,不甘心。
然后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三部电话,逐个快速重点查看。一部是单位配发的办公电话,一部是自己多少年来的私人专用手机,一部是公开的生活专用手机,无非是单位的座机,个人的手机,有条件的还给自己弄一个小号,神神秘秘满足虚荣心。单位的电话,公务可不敢耽误;老婆的呼叫,必接必回,现在是没有特殊情况,老婆是不常来电话的,多年夫妻了,剩下的就是孩子了、家事了等需要他出面或出手的事,卿卿我我的感觉荡然无存了;朋友的应酬,看情况定,这是生活的重要内容。
实际上,生活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内容,这个时候的劭群并不太懂太多,无非是感觉到哪里都有人,然后还能吃酒。多少年以后,时代的变迁,个人的变化,他理解的重要就是现实利益的利用和信息的交换。
这些都没有,除了几个可接可回的电话、短信外,还有朋友圈子里的微信,都要可以在冲澡后细细品味。谁又发了一条家乡金色的秋收,然后配了天蓝、地黄、人忙的应景图片;谁又发了诸如到此一游,美景美味图,那时还不时兴叫美女帅哥,真是天下美是真美,天下帅是真帅;现在很少有人发这些了,会让人觉得很傻,自己也觉得没有意义,很没有意思。谁谁更换头像长城、河山、古亭;谁又改名叫岁月如歌,谁如果叫真名,真突兀,现在谁要叫真名,真厉害。弹指一挥十年间,一个老时代的缩影。
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不像现在的电诈,五花八门,再说经过严厉打击,猖獗到谈虎色变的电诈少多了。那时陌生信息十有八九真发错了或是欠费提醒,一切都未变,现在短信息欠费提醒功能成了好的重要功能,否则手机没流量了影响涮抖音,验证码业务倒是如火如荼,不验,真点不了下一步。
劭群例行公事般打开,一个名字,一个已经十三年多没有联系不也无法联系的人,把他定在了办公桌边,脑海中像有一记扇门被撞开一般,思绪如潮流纷飞,无法阻挡,急速、突然、陌生而又熟悉地飞回到了他的家乡,一所多年未曾想起的中学。
还是仅仅十年,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十三年曾很遥远,看不到想不起,现在一眼全世界,一说三千年,一想九万里,我们被快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