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开心就好。”潘韩只能尴尬一笑。
金叶黄听完，更是大笑许久，才逐渐停止，放下酒壶道：“其实，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赢定了。”
“咦？那老祖你刚才为何这等反应？”对于他能看穿元婴傀儡战力，潘韩一点不意外。意外的是，为何明知结果，还会大惊失色。
“好久没如此开心，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况且，我也快忘记惊讶是什么感觉了。”
说到此处，金叶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潘韩望着他侧脸，明明还不到一千岁，正值炼虚修士最好时光，却透出垂垂老矣的感觉。
为何这么年轻，就说他进阶合体无望了呢？潘韩心中开始思索起来。
金叶黄指了指门口的一号和二号道：“你这批傀儡，灵气吸收速度，是我那款五倍不止。仅凭这点，就已经稳赢。”
“你小子跟谁学的傀儡术？”
“回老祖，自己学的，没人教。”
“如此说来，你应该是十万年难得一见的傀儡天才了。”
“不敢当。”
“有什么敢不敢当的。你有这等天赋，就应该好好利用。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否则追悔莫及。”金叶黄一口酒下肚，罕见的咧开嘴角，咂摸两下。
“老祖是有故事要讲？”
这个节奏，潘韩太熟悉了，老秦喝到兴头，准备开吹前，也这副德行。
金叶黄瞅了潘韩一眼，表情很复杂，然后倔强地抚摸起胡须来。
见他不说话，潘韩偷笑，心里默数一二三。
等数到八的时候，金叶黄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要是有你这等天赋，还至于沦落到现在？”
潘韩内心暗笑，嘴上却说：“老祖的故事，晚辈就不听了。”
潘韩掐指一算，这老头估计得有上百年，没好好跟人聊天了。
真要是把他话头勾引起来，说不得拉上自己畅谈三天三夜。
到时候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咋整？
你想说？老子偏不听！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果然，金叶黄眉头微皱道：“话到嘴边又不听了！晚辈你是嫌命长吗？”
潘韩却道：“晚辈有自知之明。老祖你沦落看守灵草园，肯定有许多波折。有些事，不知道为好，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
“油嘴滑舌。老夫主动说起，怎会有人怪罪于你？”
“那晚辈就洗耳恭听了。”潘韩假装恭敬道。
金叶黄终于露出丝笑容，猛灌一口酒，拢了拢花白的头发。
“五百年前，我和你有悔老祖，才刚三百岁出头，都是炼虚中期。正经八百的黄花小伙子。”
“这……”潘韩看着双眼冒光的金叶黄，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年轻时的样子。
“怎么？老夫年轻时，比你英俊多了。”金叶黄挺了挺腰板道。
“老祖，你还是说正事吧！”潘韩怕他闪了腰，只能稍微退一步。
“蠢货。这就是正事啊！你见过很多三百岁出头的炼虚中期修士吗？”
卧槽！潘韩才意识到，这老头开场就装了个大逼！
金有悔五十岁金丹后期，十天进阶元婴，三百出头就到炼虚中期。
如此说来，金叶黄天赋也不遑多让。
修炼天才，止步炼虚，沦落草园！
此等下场，没有故事，谁他妈信？
“确实没见过。”不知不觉间，潘韩的好奇心也被勾引起来，于是赶紧赔笑道。
“哼！现在人人都知道金有悔是百武堂堂主，记录保持者，天才中的天才。”
“哎！算了，不说了！”
金叶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拿稳酒壶后，又灌了一大口。
“当年两位老祖，英姿勃发，天地造化，晚辈佩服。”
“那一年，我俩被派去执行任务。捉拿一名兽族奸细。”金叶黄终于回到故事本身，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兽族奸细？它们能进入咱金家？”潘韩不解道。
那么大的防御罩，居然识别不出来？
“兽族种类繁多，乱七八糟的功法也多。骗过探查并不稀奇。”金叶黄一副少见多怪的眼神看了看潘韩，但心想他一个元婴期，不知道也正常。
于是，接着讲道：“这名兽族奸细，潜伏金家几十年，获取众多机密。”
“但纵使万般小心，总有暴露的一天。它也预感到不妙，于是连夜潜逃。”
“这兽族奸细乃炼虚初期，金家派我们两名中期修士捉拿，满打满算足够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要出意外了。”潘韩心里默念一句。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四平八稳是假象，暗流涌动才是潮流！
果然，金叶黄声音更加低沉道：“谁知，这家伙战力惊人。一身横练的身体，坚不可摧。”
“我和你有悔老祖，苦战三天三夜，仍然拿不下它。”
“说起来，也怪当年我俩太年轻。上峰给的命令是活捉，其实弄死也行。”
“哎，有些坑回头看才能发现。”
说话间，金叶黄又喝了口酒，后悔之意，溢于言表。
“老祖，修仙路上，或许只有坑不可避免吧。”潘韩有感而发。
“呵，想不到你境界低微，却能有如此见识。”
二人对望一眼，干了一口烈酒。
凡人皆论修仙好，谁知仙途坑多少？
“当时我二人为了活捉此獠，用尽所有办法，却被他屡屡挣脱。”
“金有悔杀红了眼，直接动用本命法宝，准备击杀此獠。”
“当时那獠已经重伤，我以为它被擒只是时间问题。脑子里全是命令，所以死命拦着金有悔。”
“那奸细见我二人不敢下杀手，仰天长啸，骂我们人族修士就是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
“这下好像触碰到了金有悔逆鳞，我再也拦不住，他祭出本命长剑要结果他。”
说到此处，金叶黄神色更加落寞，两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晚辈，给你一个忠告。如果要下杀手，最好的时机就是刚开始。”
潘韩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而且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见潘韩听进去劝告，金叶黄继续讲道：“这一剑，毁天灭地。那獠也知危险，立刻缩成一团，全力抵抗。”
“当时我就感觉眼前一亮，视线和神识都模糊了。等回过神来，一道黑影直奔我而来。”
潘韩听到此处，惊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