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对于清雨的进宫,大家都在猜测,皇后会给个什么位份,结果等到康熙二十年,三藩已经基本稳了的时候,清雨还是顶着个钮祜禄格格的名头。
只是这个时间持续不长,没多久康熙就在启祥宫临幸了清雨,给了个贵人的名份。
康熙过来的时候,跟于穗岁各种保证,说是她的皇后之位绝对不会动摇。
他其实心里清楚,太皇太后说的话,其实并不全然是没有道理的,太子,也不保险。
他需要更多的皇子,不管是绵延子嗣,还是其他,都需要更多的。
于穗岁没生什么气,还能跟康熙谈笑风生,一起继续月下畅饮。
清雨还是没有忍住,跑来于穗岁这里,被拦在门外,宫中流言蜚语一大片。
舒舒觉罗氏在家里眼泪都哭干了,以前懂事的清雨,非要拧着,要往宫里跑。
可她姐姐在宫里啊,她姐姐是皇后,她又是钮祜禄家的格格,要嫁什么皇子王孙不成,非要跑到宫里去跟她姐姐去抢男人。
她怎么能这样啊?
舒舒觉罗氏不懂,她对清雨也是万分疼爱的,可她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
那是她亲姐姐啊?
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
舒舒觉罗氏现在都不敢进宫,不敢去面对于穗岁。
又过了两个多月,三藩事毕,康熙这个人意气风发,来后宫的时间就越发的多了。
佟贵妃这几年的名声是彻底的烂大街了,那景仁宫里一批又一批的年轻貌美的宫女,成为康熙的嫔妃。
只是景仁宫太小了,住不了这么多的人,康熙大手一挥,安排去了建福宫后边的静怡轩。
大家都睡上了大通铺。
太皇太后拧着眉,实在不想 骂这个好色之徒的孙儿了,他真的是没有救了。
如今打完仗,后续安定呢?
国库空虚,他还要贪图美色,现在应该去充实国库,不是在充实后宫。
“苏嘛,我当年啊.....”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未尽之言。
于穗岁那边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慢,这样好的时机,她怎么能不把握呢。
给要往上走的嫔妃们提供更多的机会,康熙如今这一段时间,沉迷在后宫的柔情之中。
于是这一段时间,康熙的后宫里,怀孕的嫔妃好几个,康熙本人异常的开心,赏赐也给得颇多。
“娘娘,皇上这样下去,可....”金果觉得皇上这样放纵沉迷情欲,长此以往,对后宫并非是好事。
于穗岁吃着青果端来的点心,喝着梅果泡来的茶,浑不在意,“皇上是圣明天子,这些事皇上自然是有主意的,咱们啊,就别多说。”至于那什么,皇后有劝谏之责。
别开玩笑了,那是御史的,如今御史们都是摆设了,她去干御史的活,这不是抢人家工作吗。
要知道这可是皇权鼎盛时代,是文字狱最为猖獗的时代。
梅果也跟着附和道:“金果,娘娘本来就势弱,若是再去跟皇上对着干,岂不是给那些人可乘之机,咱们坤宁宫,可是经不住的。”金果只看到一面,没想过娘娘若是真的去说了,皇上若是厌弃了,要有什么下场。
皇宫里不是没有废过皇后。
金果顺着梅果的话一想,背上冒了冷汗,这....她这些年过得太好了,都快以为皇后跟皇上是真的夫妻相敬如宾,忘了皇上之前还有果元后。
以前在永寿宫的时候,大家都是闭门不出,为得就是不牵连到什么意外之中去。
后来搬到了坤宁宫,还以为皇上对娘娘真心实意,如今想来,皇后娘娘一直都是跟在永寿宫的时候别无二致。
是她天真了,又偷偷瞄一眼皇后娘娘,心里更加酸涩难捱,娘娘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没遇上个好的....
于穗岁可不管金果脑补了什么,在何田进来后,将两个人都打发去库房选东西去了。
“娘娘,事情都办妥了。”何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阴柔,他这些年看起来不起眼,将他的大太监之事多交给其他人负责,自己倒是安分守己的过着悠闲的日子。
于穗岁:“尾巴别扫太干净,给他们留点。”扫太干净了,他们反而会想得更多,“还是那些人?”
何田回道:“娘娘料事如神,都是那些人,一点没变。”娘娘是真的厉害,这点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例外。
“那就好。”于穗岁可不想还有其他的漏网之鱼,再撒网的话,就没有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
清雨怀孕了,挺着个只有颗花生米大小的肚子又来了。
“姐姐,你我都是钮祜禄氏,如今我有了皇嗣,你也有了依靠。”清雨当然知道太皇太后要她入宫的原因,不就是看她姐姐没有孩子,需要她生一个孩子。
可是她凭什么要给姐姐做嫁衣裳。
于穗岁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脸皮厚得跟茅坑里的垢一样,都说了别烦我,怎么以为你怀了孩子,就手持尚方宝剑了?”这宫里这么多人怀孕,可没有一个人来她面前说的,是不想炫耀吗?
是根本不敢啊?
清雨却笑得温柔,“姐姐,我知道姐姐多年没有消息传出来,心里不舒坦,只是姐姐,日后你若是想要有依靠,也必得靠我这个肚子。”
后宫里之前没有生阿哥吗?可皇上一个也没有让姐姐养,这里面本身就是有问题,可偏姐姐不觉得有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聪明人,结果也是个蠢货。
皇宫里,皇上的宠爱是最不可靠的,只有儿子,能够给她依靠。
于穗岁白眼都懒得翻了,“那你好好的指望你的肚子,别来烦我,不然太皇太后那边可是等着你一尸两命,去母留子的。”太皇太后可不是什么慈祥和蔼的老太太。
与虎谋皮,谁更胜一筹。
“姐姐,你我都是额娘生的,若是我出了什么事,额娘只怕会伤心欲绝。”清雨语气平淡,可眼底的志在必得是显而易见的。
于穗岁刮着茶沫,“你都不在乎,却要求我去在乎,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
人啊,少做梦,多做事。
清雨见于穗岁怎么都不接茬,也不生气,只道:“姐姐说的是,可太皇太后,是要去掉我这个母呢?还是要去掉你这个嫡母呢?”说完扶着自己宫女的手,站了起来。
“不用姐姐赶我,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