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羹尧的起势,四爷果然是坐不住了。
“爷就算去了年氏的院子,爷也是最喜欢你的,只她的哥哥如今为爷办事,爷不好寒了他的心。”四爷抱着于穗岁解释道。
如今太子二哥已经再无可能,大哥早就也不足为惧,他蛰伏多年,又是孝懿皇后皇后的养子,身份自然要高出一截,怎就不能试上一试。
于穗岁檀口轻启,说出了四爷的心声:“四爷,你是想当皇帝啊。”
四爷赶紧捂住于穗岁的嘴,她是如何知道的?
于穗岁拿开四爷的手,嘲讽道:“四爷真是的,还要靠着卖身,才能让下属干活。”
十指纤纤,在四爷的胸上乱点,“哎,也是的,毕竟年希尧跟八贤王可是私交甚笃。”
啧啧啧~
四爷对战八爷,这俩人可是有好戏看。
一个如阴沟里蛰伏的毒蛇,一个表面风光霁月,都是一等一的演戏高手,出征影坛说不定还能拿个大奖。
四爷本就因为年家一奴两姓而恼怒,为了稳住年羹尧,他才想着自己那心里不舍的年氏娇娇儿,叫于穗岁这样一胡扯,他心里越发的难堪。
“你说的什么话,有些事不能乱说,否则爷也保不住你。”若是苏氏出去嚎上一嗓子,他这个亲王就算坐到头了。
于穗岁不在意,从四爷的怀里坐起,这些年,老是玩这一出,她也腻歪了,偏着头,看着四爷。
年近四十,已经须蓄须,狭长的丹凤眼里都是情绪,黑成一团墨,叫人看不清里头在想什么。
“四爷难道不想当皇帝?”于穗岁问道。
四爷叫这话说的额头上青筋骤起,苏氏的眼睛一向好看,眸色较浅,什么都是一清二楚,里面明晃晃的看他笑话。
环顾四周,发现宫人早就在外间去了,四爷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这话爷听了就当过去了,出门可不要再胡说。”
又耐起性子再次解释道:“亮工为付出良多,年氏是他的妹妹,爷怎么也得给亮工一点面子。”
说着又保证,“爷日后一个月就去几回,爷保证日后还是你的日子最多,爷不会叫她占了你的风头。”
于穗岁没应,她在想,要是给年氏喂上一颗养身丸,她生下几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到时候,四爷要杀年羹尧的时候,那三子一女加上心爱的人,他还能不能下的去手。
又或者让四爷看着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残,如同他自己一般?
不过福晋对她也不错。
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给年氏一颗养生丸。
四爷以后难受的日子在后面。
“爷想去就去吧,毕竟爷何时听过我的话呢。”于穗岁语气惆怅,她啊,要去干坏事了!
年氏一夕之间复宠,成为四爷第二宠爱的人。
其实应该是四爷心里的第一人,四爷是真心喜欢年氏,以及年氏为他带来的政治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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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年侧福晋如今有孕在身,还是按着往年的规矩去圆明园吗?”玉嬷嬷如今越发的老态,福晋几次三番叫她回家荣养,她都哭着求着不回去。
福晋坐在圈椅上,扶着扶手,心里想着这几年的事,苏氏那里是一如既往,只爷这里越发叫人摸不着头绪。
“叫人去问问,她若愿意去就一起过去,若是不愿意,就在府里好好养胎。”这年侧福晋跟四爷,如今是老夫少妾的,爷心疼她年纪小,自然偏疼了几分。
可这府里不是还有比年氏年纪更小的小李氏,还有那张氏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还不是爷偏心。
福晋按住跳动的眉角,罢了,罢了,只要没到她眼前来,就算了。
如今她也是当玛嬷的人了,去管四爷的房里事做什么,左不过就是那一刻钟的事。
年氏如今是高高兴兴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又想起夜间四郎的甜言蜜语,整个人小脸羞得发红。
“姑娘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方嬷嬷如今老怀欣慰,这么几年熬下来,姑娘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年氏红着脸,整个人滋润得不行,“多谢嬷嬷陪我一路。”
方嬷嬷搂着年氏的肩膀,“姑娘是我带大的,我打心眼里当姑娘是我亲女,那用姑娘道谢。”
说着话锋一转,“只姑娘,你平日里跟苏侧福晋关系再好,如今你怀孕了,那苏氏十几年无所出,我也是担心你,日后你还是远着点苏侧福晋。”
没有孩子的时候还能聊一聊,这有了孩子,万一那苏氏有了坏心,叫她们后悔都来不及。
年氏想拒绝,可见嬷嬷脸上的担忧,到底是将话吞了回去。
上回于穗岁住的杏花春馆,这一回她将直接搬进了九洲清晏,准备给四爷的夕阳恋掺合上一腿。
日子太无聊,她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年氏这一回住的是镂云开月,就在九洲清晏的东边,抬抬脚走上一段路就到。
可于穗岁就是要折磨四爷,哪能让他春风得意。
“四爷说的话可是一句真的都没有。”于穗岁捻起自己的一撮秀发,转圈圈。
四爷出门的脚收了回来,望着在准备梳头的于穗岁,几步过来,捡了桌上的眉笔,“爷给你画眉。”
这苏氏越发难缠,年氏她年纪小,又有孕在身,他作为丈夫本就该去多瞧一瞧。
年氏又一心想着他,他瞧着也开心。
于穗岁软软的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四爷,“四爷如今肯定想着你的娇娇儿吧!”
苏氏怎知道他私下叫年氏娇娇儿。
莫非.....四爷脸上神色不变,拿着眉笔的手一顿,随即又道,“也不知你吃哪门子的飞醋,爷何时想过那年氏,爷日日夜夜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想那不想干的人。”
苏氏这妖孽莫不是功法愈发深厚,他日后说话还需再小心,也幸好他未曾说过苏氏的坏话。
“四爷,我可不是在吃飞醋,爷还是将你这颗心好生清理清理,如今这般混浊,我看着也不高兴。”不是说一帆风顺的爱情经不起考吗,她这给四爷的爱情添点难度。
四爷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苏氏不高兴,他要遭殃。
赶紧俯身,搂着于穗岁的肩,“没有的事,爷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四爷他心痛啊,怎么就这么难,他如今好不容易遇上自己的知心人,怎么就要生生的放弃。
他活了几十年,头一回如此畅快,跟心爱的人灵魂相通,是如此美妙。
于穗岁可不在乎四爷的感受,她继续道:“四爷啊,我不喜欢脏了的心,你还是洗干净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难受的要去死。”
日子太平久了,她原本想要当疯批的,可想着还是不要误伤他人,只学了个阴阳怪气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