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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眼珠子一转,道:“平安县县令谢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科举舞弊与县尉许大人脱不了干系,您抓钱文,不如抓许县尉,还有许县尉身边一个亲随,叫老田,他曾来我们村子闹事,还拔了村民辛辛苦苦栽种的香芋。

当时平安县刚刚遭遇洪灾,大家都等着粮食救命,老田此举无异于跟县令大人对着干,为此被谢大人下了大狱,钱文就是走了那人的路子,他应该还未放出来,或许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徐春一脸惊喜,“皇.....黄公子,若是那人在牢房的话就好办了,您要怎么审都可以,还不用担心打草惊蛇。”

皇帝当即起身,“走!去县衙!”

因着江宁是本地人,知根知底的,皇帝把她一起带上。

许东鸣这段时间气得都想半夜刺杀谢玉成了,本以为钦差来了谢玉成就没心思管别的事情,他再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把老田捞出来,谁知道谢玉成那家伙竟然留了八百个心眼,压根就没给他下手的机会。

眼看县试又要开始了,老田救出无望,他一下子少了一根有力臂膀,做事束手束脚不说,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还找不到人去处理,这么下去可不行!

许东鸣越想越坐不住,起身去了地牢。

皇帝带着大队人马抵达县衙的时候,谢玉成还在愁怎么应对这次的县试,收到消息出来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微臣拜见.....”

“黄公子!”皇帝直接越过谢玉成,径直进了内衙。

谢玉成看到皇帝激动得跟董泽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黄正阳嫌弃地皱了皱眉,“谢县令,黄公子是来调查的,听说你之前抓了一个叫老田的人,是许县尉的爪牙,他在哪里?”

谢玉成擦了擦眼泪,忙回道:“正在大牢呢!许县尉一直想把人捞出去,估计这个老田对他有大用,下官偏不让,已经让高捕头去盯着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大牢!”皇帝二话不说又要走。

谢玉成有些犹豫,“黄公子,大牢那种地方,您真的要去?”

“废话少说!”皇帝板着一张脸。

谢玉成不敢再说什么,在前面领路。

江宁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大牢她还是头一次来,里面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吓人,就是特别阴暗,犯人邋里邋遢的,压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一个个还挺老实的,估计是被修理到怕了。

下了台阶,一行人还没走到关押老田的地方就听见里头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高勇!就算你是县令的人今天也别想拦我!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能让县衙明天就换捕头!”许东鸣嚣张跋扈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皇帝停下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高勇刚毅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县尉,职责所在,还请您谅解,还是那句话,县令大人不放人,属下就不能让您把人带走。”

“高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谢玉成能护着你!信不信我找人立马换了平安县的县令!”许东鸣越说越离谱。

江宁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皇帝听不下去了,怒吼道:“好大的本事!”

话音刚落,一行人出现在高勇和许东鸣的面前。

许东鸣见到黄正阳和谢玉成脸色大变,不自觉后退两步。

高勇上前抱拳作揖,“大人,许县尉非要带走老田,还放狠话威胁属下,请您明查。”

许东鸣被突然出现的黄正阳吓得六神无主,一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黄正阳眼神一凛。

谢玉成一脸茫然,怒斥道:“胡言乱语什么?钦差大人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许东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徐春摸着下巴,眼神犀利地盯着许东鸣。

许东鸣下意识想逃,被眼疾手快的高勇一把擒住。

皇帝黑着脸吩咐道:“把他关起来,先审他的爪牙!”

“微臣遵旨!”谢玉成恭敬行礼,大手一挥,高勇立刻上前制服许东鸣。

许东鸣惊疑不定地看着皇帝,这会儿他才发现所有人都以皇帝为首,连钦差对皇帝都十分恭敬,此人的身份不用想都能猜得出来。

他瞬间软如烂泥,眼睛都直了。

高勇将他拖走的时候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被关在牢房里的老田见自己最大的靠山都被拉走了,吓得连连后退。

铁链撞击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谢玉成当即命人将老田拖出来,厉声问道:“老田!许东鸣已经被抓了,他究竟做了什么如实交代,否则大型伺候!”

老田吓得屁滚尿流,“县令大人,不关小人的事,都是许县尉指使小的干的,大人明察啊!”

皇帝皱眉,冷冷问道:“说吧,科举舞弊是怎么回事?”

老田懵了,他还以为这群大人是为了追责钦差遇刺一事,没想到竟然是冲着科举来的。

见他目光闪烁,黄正阳冷哼一声,将田丰从阴影中拉出来,“见过他吧!”

老田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瞳孔猛地放大,“田丰!竟然是你!”

田丰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你们干的那些事我都说了!你们谁都逃不掉!”

老田大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个白眼狼!要不是你姑姑收留你,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到哪里了!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恩将仇报?”黄正阳眯了眯眼,危险地瞪着老田,“你所谓的收留就是把他们母子关在柴房里,一天只给一顿稀粥裹腹,为了兄长留下的财产逼死自己的嫂子,要挟自己的侄子替她儿子科举?”

老田目光在黄正阳和田丰之间逡巡,随即嘲讽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跑了,原来是抱了大腿!就算有人撑腰也改变不了你娘是贱奴的事实!”

黄正阳一脚踹向老田的胸口,“再骂一遍试试?”

老田吃痛大叫,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眼中有着愤怒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