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暮楼！”段誉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时，纵身下马。
“今日，就定在这里，给本世子通知下去，今日锦衣卫在此设宴，要他们一个个的都给滚过来，恭送本指挥使回北荒。顺便，拍卖指挥使一职！价高者得。”
“是！世子。”
一众护卫，顿时化作鸟兽散。
而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乾阳城各家纨绔的耳中。
锦衣卫，自然不是大明的那个锦衣卫，而是段海誉依瓢画葫芦整出来。
入锦衣卫者，家中无三品大员者无资格。锦衣卫成立不过五六年，成员也不过三十。但是，却被乾阳城百姓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对百姓是如此，但对一众纨绔来说，这却是难得的玩物。
借此机会联合众人，成一股势，将来是能有大用的。
纨绔不是傻子，所有的人都明白，锦衣卫拿捏在自己手中的好处。
很快，诸多人快马加鞭，携重宝从乾阳城各处而起，往天暮楼而来。
天暮楼二层大厅，段誉躺在上首的榻上，头枕天暮楼第一花魁的腿上，而另两名绝色花魁，一人抬腿，一人喂食。
脚步声响，一金袍男子从楼梯处小心地探出个脑袋。
“锦衣卫同知冯惊荣，参见指挥使大人！惊闻指挥使要离京，属下悲慌莫名，特携一枚五品灵药来为大人饯行。”
段誉没有睁眼，而是朝他招了招手。
冯惊荣面露慌色，但还是走上前。
“王八蛋，你认为这东西对我有用？”
下一秒，段誉的谩骂声伴随着靴子同时朝冯惊荣扑来。
冯惊荣连忙缩头，躲过靴子，顺势躺在地上：“指挥使，我……我这都是偷的，最近花得快，灵晶都用完了，没办法啊！”
看他哭丧着脸的模样，段誉挺身坐好，眯着眼睛邪笑道：“哟，你这么一说，老子还真当你是个良家儿郎了！没有？不知道去‘借’吗？”
“我……”冯惊荣眼睛一转，盯着段誉身边的三个花魁：“三位大家，可有多余的灵晶借本公子一用啊？”
“啊啊啊？啊你大爷？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小子好意思要她们的？”一只靴子，伴随着段誉的怒吼声，再次砸过来。
冯惊荣伸手接住，再连滚带爬地捡起另一只，送到段誉的身前。
“我的好世子哥哥，那你说要我借谁的去？我听你的。”
“真的？”段誉脸上邪笑更浓，示意他靠近几分：“老冯，听说三皇子昨日得赏赐颗乌灵珠，他不是你表弟吗？要不你去借过来？”
“我……他……”冯惊荣摇头，但很快就露出思量之色：“多谢指挥大人提点，属下即刻去办。”
话未说完，他已然急步转身要离去。
“等下，你打算怎么办？抢？”
“那不能，我要对他动之以官，晓之以百户，嘿嘿……属下告退。”
冯惊荣快步离去，留下段誉一脸懵逼。
百户？
传说三皇子一直想加入锦衣卫，难道是真的？
就在段誉思量时，一道略显尖厉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锦衣卫同知顾秋霆参见指挥使大人！”
随着这声音，一个银袍男子出现在段誉的视线中。
“秋霆，我今日来的速度可比惊荣要慢上几分。别怪本指挥使没有提醒你，他可去三皇子那里了。”
“多谢大人指点，但请大人放心，他这是白跑一趟，我准备的宝物应该是乾阳城内独一份，无人能及。只希望，能入大人的法眼。”
说着，顾秋霆从怀里掏出一块似金非玉的，三指大小的牌子，递给段誉。
段誉接过一看，但见牌子上雕刻有一柄大锤，栩栩如生，如同摆在眼前一般。更显煌煌威压，令人心悸。
看在眼里，段誉若有所思：“破灵锤？”
“不错！大人慧眼如炬，一眼便识破。此牌正是乾阳学院的破灵锤牌，唯有大比第一者才能获得。家姐不才，正好得了这一机缘。我也就是略施手段，取来献给大人。”
“听闻，此牌只需滴血炼化，便可引动锤劲加身，破除禁忌大链？”
“正是！小弟听闻世子要回北荒，心中是惶恐不安。借此破灵锤，祝世子一日入五境，天下无敌，一路平安顺遂。”
“呵呵……一日入五境？”段誉邪笑连连地看着顾秋霆，看得他小脸发白，心中发虚。
“世子，这真不是我吹嘘的！世子若不信，可问他人，乾阳书院第三代院主，便是由因缘际会，得破灵锤劲加身，须臾之间入五境，成为天下间至强之尊。”
“嗯，此事本世子倒也听说过。”段誉微作思量，朝顾秋霆抬手示意：“今日宴会暂由你主持，若无人能胜过这破灵锤牌，本世子离开后，这指挥使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多谢世子！”
顾秋霆大乐。
让自己主持宴会，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这锦衣卫，从今天开始就姓顾了。
送走段誉，顾秋霆立时往那大椅上一躺，学着段誉的样子，朝几名花魁大喝道：“继续，给我伺候着。”
不说他，段誉下楼，并没有离开天暮楼，而是朝后院走去。
这些年，来天暮楼的次数多了，楼中已经给段誉常备小院，无人敢去打扰的。
来到小院，喝退婢女下人。
段誉看着那块破灵锤牌，引血炼血。
在炼化完成的瞬息之间，段誉便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入一个虚无世界中。不等查看四周，便听到头顶上方如万雷齐鸣，再看时，便见着一巨锤当头砸落。
轰……段誉只感觉身体剧震，继而，整个人如同被巨石碾压，直接碎成一团血泥。
就以为段誉当自己死去时，一股强大的生机在体内滋生。
耳边，似有万物破碎的声音，身心更是如若从沼泽之中陷身而出，得自由。
直到这一刻，段誉才意识到不对劲。
灵识沉入体内，陡然发现，那剩下的禁忌大链，竟是全都破碎。
九链碎，入五境！
回想着顾秋霆的话，段誉只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哪怕是他，一时间也都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