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赵高听到这番话,感觉有些大不对劲。但看到秦帝面露杀意的模样,他可不敢去问为什么,唯有迅速赶往蒙府传旨。
蒙府前,项羽扔掉空酒坛,策马上前。
关张典三人重伤,白起等人阻挡不了他,今日便大开杀戒,杀掉这些人,北秦大势将尽,自己反出咸阳,亦是大事可期。
但就在这时,赵高那尖细的声音响彻长空。
“圣旨到!陛下有旨……”
听赵高宣读完,所有的人都懵了。
蒙府呢?
蒙府上下可以说是被项羽杀得干净,可在这道圣旨中却是只字不提。似乎,蒙府上下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不仅是如此,白起、王剪等人也恍若未存在。
双王府禁,关张典三人入宫受封!
这意味着什么?
来到此处后,便未曾发过一言的长公子扶苏,微作思量间,不自禁地与刘邦拉开了一些距离。
不是他变了心,而是秦帝的心思变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秦帝是默许刘邦等人杀霸王的话,那现在他的心已经倾向于项羽。
这当真是帝王心思深如海啊!
身为嫡长子,扶苏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刘邦脸色苍白,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根本就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道圣旨。
府禁不算什么,不许杀项羽,也不算是大事。
重要的是,秦帝宣关张典三人入宫听封。这意味着,秦帝是要将三人剥离于自己麾下。也就是说,他这是要削弱自己的势力。
刘邦万千思绪此刻是内乱成一团麻,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帝的心思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
他自然是想不到,秦帝请仙师王禅一卦,便让这风向大变。
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为彰显不同于凡人,当年的造势,成了现今的索命刀。
白起大手挥动,与王剪一起领麾下禁卫离去。
他们这一走,项羽也示意龙且英布等人,领禁卫离开。
这道旨意,不得不遵,也不可不遵。
毕竟,自己现在尚是北秦的臣子。
项羽压下了反心!
众人相继离开,唯有刘邦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神来。
他这次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吃亏的人是他,结果受罚的人还是他。
段誉上前,与项羽并肩而行回霸王府。两人刚到王府,便接到消息,关张典三人都被封侯。
关羽寿亭侯,张飞西乡侯,都不算是意外。但典韦被封为关内侯,却是让段誉有些小意外。
毕竟,段誉可是记得,典韦是没有这命的,封这关内侯的应该他的儿子典满才对。
可不管如何,这个爵位都是姓典的,却是没有错的。
霸王府,项羽、段誉和范增三人坐于一阁楼中,楼外,丝竹管弦悠扬动听,几名艳美娥正在随乐而舞。
项羽拿起酒壶,给段誉、范增倒满。
“今日,不承想居然还能全身而退,还能坐在府中饮酒,本王实是高兴,来,你们陪本王喝一杯!”
看他高兴的样子,段誉勉为其难地举杯,浅尝一小口,目光落在范增身上:“范老,对于今日之事您老怎么看?”
范增淡笑,自信满满地道:“老朽以为秦帝的心思变了!”
与此同时,汉王府内,张良一脸郑重地说出句同样的话。
刘邦听着,为之长叹:“先生,帝心难测,此后邦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敢问先生,邦当如何自保?”
“王爷切勿心急,唯今之际,良以为最要紧的还是得探清帝心为何会变的原因?然后,我等才能应对破局。”
“那他们……”
“王爷放心,他们三人封侯,对王爷来说不是坏事!”
张良说这话时,眼睛却是避过了刘邦。
张飞封侯,虽不是王,但他可是张家的侯!如果……
张良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人心易变,实是世事无常啊,邦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增不胜酒力,已然被下人送回住处。项羽抓起一酒坛,抛给段誉。
“誉儿,别回大理了,留在北秦帮四师伯。若有朝一日,四师伯定发兵南下灭南宋,再……”
“再灭我大理?”段誉朝他冷冷一笑:“四师伯,你说你这话我能信吗?”
“哈哈……为何不能信?难道,四师伯还能欺负你不成?”
“你那是欺负我不得!若是你有欺负我的本事,呵呵……又岂会饶我?”
段誉举起酒坛,轻轻撞碰,两人喝上一大口。
放下酒坛,段誉才继续道:“你想怎么玩那是你的事,我可没兴趣陪你。不过,看在是同门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小心秦帝!”
项羽本是不以为然,可看到段誉一副郑重的模样,遂也是收起笑容,认真地道:“怎么说?难道他还能杀我不成?”
“初见时,荆轲刺秦。但我若告诉你,纵是我等不在秦帝也会安然无恙,你信是不信?”
“你的意思是说,秦帝也是个高手?”
“至少是六品阳神境!如果再借助九鼎之类的宝物,我都不敢说有胜他的把握。你要是敢动,他能捶爆你。”
“这么厉害吗?”项羽陷入思量中,段誉的话,让他想起平六国时发生的一些事。
之前想来,只觉得是秦帝洪福齐天。可现在看来,却应该是他修为惊世,方能每次都化险为夷的。
“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去与他动手的。”说着,项羽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你小子要走?”
“当然是要走!来咸阳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若不是你当日横加阻拦,我现在应该在蒙元境内了。”
“去会那赵敏吗?哈哈……你小子和四师伯我一样,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
“我可不像你,我的事你不懂的。”段誉举起酒坛:“师伯,走一坛?”
“怕你不成?来——”项羽举坛而饮,大是痛快。
直至深夜,两人才停下。
第二日一早,段誉便轻骑离府,往北门出咸阳,往蒙元的方向而去。
“驾……驾……”段誉催马前行,一双眼睛则是不停地打量着两侧!
两侧悬崖峭壁,高达百丈。崖壁花木丛生,微风吹过,自是有一番景象。
谷深数里,道路平坦,通往前方。
正当段誉沉迷于这风景时,耳边却听到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一行近百骑,自后而来,呼啸而过。
为首的人,看上去极是年轻,背负长剑,英气逼人。
看他们所执的旗帜,绣有‘无双城’字样,段誉心中一动。
这地方?
这行人?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