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瞳孔瞬息放大…由鼻腔流出熟悉的烧灼感。
他紧忙捂住鼻子,鼻血穿过指缝演变成无法阻挡的洪流。
“你,你叫我什么?”景湛嘴巴闷在手里,说起话来也闷闷的。
臂膀颤得发虚,鼻血糊了一手,胸腔里这份心悸欲动的感觉,他自己都嫌丢人。
能说会道的小狐狸甜甜叫了他一声老公,他这颗低廉的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爱听!特别爱听!!
顾清越感知到小湛湛浪潮澎湃的向她致敬,顿时了然。
知道这招管用,她又柔柔叫了声:“老公~宝贝老公~湛湛老公--”
假设第一声老公,顾清越可能还觉得有一丢丢羞耻,那么,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
她顶多嘴上吃点亏。
目前最至关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去掉脚上这条囚狗用的链条。
她天天跟景湛没白天没黑夜的睡在一起,在这么下去清白早晚不保。
顾清越倏然想起昨夜刺激人心的交缠。
唇舌交战,四更造饭。
景湛多次伸向他极其渴知的领域探索,不止一次央求。
‘能不能试试真的……’
顾清越走神期间,景湛掌心左右抹巴抹巴,下半张脸让他蹭的到处都是鼻血。
双手托住女孩两腮。
红泽的血迹黏糊糊沾到了人家脸上,他也不急着擦掉。
五指挤压女孩软润绵绵的脸颊,爱如珍宝的揉揉捏捏。
脸上仅有的那点肉被他攥在手里,顾清越疼得秀眉稍许轻蹙。
回过神,她身体里的经络,“嗖”地一下拉紧上提。
景湛的脸仿佛泼了红油墨水,圣诞节前夕画着鬼脸装扮的卖气球小丑。
“……”顾清越视线不自觉定固在景湛撅着刚吃完生肉,擦过猪血似的嘴,捧着她脸挨凑……
“你……呕、”她别过脸,“呕……yue……”
“!!!”景湛的火气被她这么“呕呕yue yue ”一触即发:“你!你恶心我?!”他眼里冒着火星子。
顾清越实在是无法直视他的脸…上眼皮颤悠悠地闭上。
手背挡着嘴,遏抑上涌的胃酸,摇头:“没……呕!”
说了一个字,她便没能压制住,接续呕了几次。
没办法,她也不想吐,可是少年血淋淋的样子……
是真有亿点让人难以下咽,反正不可口就对了。
末了,景湛在顾清越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为她解开了金锁链。
少年幽邃如海的桃花眼,凝视女孩写着不可思议的脸。
“今天开始你可以在这栋屋子里自由活动。”景湛咽下方才的火气,
手里掂着金锁链说:“不要打逃跑的歪心思,没用的。
一楼大门我叫人锁上了,除非经过我批准,不然谁都不能开。”
顾清越下意识摸摸空空如也的脖子,心里酸酸的。
她能往哪跑啊,小瓶子都被没收了,跑出去等死吗?
景湛看着她摸脖子的动作,回味起那声甘甜的‘湛湛老公。’
随手扔掉拧成一团的链子丢在床上,小铃铛清清脆脆的发响。
他双臂伸展,捞过顾清越娇柔的身体带进自己怀里。
腰间力气大的能箍死人,看景湛又把那张血嘴挨过来。
顾清越行动比大脑神经反射的还要快,两条细弱的小臂攀上他脖子。
洁白如霜的面庞悄然错开少年递来的红油嘴,白巧的下巴轻轻垫着他厚实的肩。
“景湛,我不跑。”她迫不得已再次说起违心话:“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我也乐意。”
景湛的臂膀似强劲的树干,在她说完这句话,将人拢的更紧了。
两条长眉向眉心使劲皱挤了几次,最后还是嘴角先扬了起来。
他盯着女孩乌黑发顶,随即绷紧脸色,让她坐进自己臂弯里,一起去洗手间。
“少说那些花言巧语,这些话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不是没长记性的人,你休想在骗我。”
掌下嫩洁的触感很好,景湛手心发痒,揉了一把顾清越的小屁股。
又说:“你要是真疼我,今晚就主动点……”他声音缩小,耳朵红的像只脆皮小虾饺。
红润润的嘴巴抿着,眸子里的那层绯色显得有点害羞。
景湛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背影纤柔的女孩,补了声:“还有,多叫几声老公,我听着舒坦。”
“……”顾清越想给他开开瓢,剖开脑袋和内脏,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这次又是从哪分辨出自己疼他的?!!
洗完脸,景湛让顾清越坐至洗手池台,亲力亲为帮她编了个鱼骨辫。
少年温热的掌心触着发丝,缓柔柔的力度适中。
顾清越被他弄得眼皮半睁不睁昏昏发沉。
“阿狸姐姐一点都不像狐狸~”少年忽然低头吻她侧脸,嗓音明朗:
“狡猾骗人的时候的确是只小狐狸,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只会睡觉肥嫩嫩的小香猪。”
肥嫩嫩…小香猪?
顾清越用眼角夹了下他洋溢清爽的笑脸,瞅着景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模样。
想顶嘴的话都到嘴边了,然而,胆小如鼠般噎了回去。
还是别刺激这个神经病了,是猪还是狐都随他便吧……。
编完头发,景湛抱着人出来看向走字的月牙时钟。
十点三十一分。
他唇瓣翘起的弧度加大,好戏就要上演了,差不多可以下去了。
他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吊带白裙,挑了件花花绿绿的毛衣为女孩装束。
他很是合心合意地点头,称赞自己,“我眼光真好。”
顾清越抬眼照了照大衣柜镜子,瞧自己被景湛装扮的跟个圣诞树似的,愣是没敢发言。
临末了,景湛由茶几花瓶摘下一朵白梨花置入女孩耳侧。
女孩乖柔的任他摆弄,景湛顿觉神清气爽。
手抚着她后脑压低,唇瓣在她软甜的唇间碰了碰。
“阿狸姐姐真乖。”他如神经质般自言嘟哝:“景琛当年说的话真没错,吃过教训才会乖乖听话。”
闻言,顾清越瞳里霎时弥露出惊恐,温念安残肢的腿仿佛近在眼前晃悠着。
她小脸立马蹭进景湛脖颈,细声讨巧:“我不喜欢景琛,不要提他。”
“那你喜欢谁?”景湛打开房门往外走,音调愉悦地询问。
走出房门那刻,顾清越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两个月了,她有种荣获新生的感觉!!要知道,这两个月她连电视都没看过……
景湛,睡觉,酒,做饭的新招式,这就是最近的常态,有时一日三餐都吃不全。
她只顾喜悦当头,以至于忘记回答景湛的问话。
景湛脚步停在楼梯中央,用言语威胁喜出望外的女孩。
恍若万般贴心地说:“阿狸若是答不出的话,我们可以先回去,等你想清楚了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