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娃娃和水晶项链永远遗留在了七彩梦幻游乐场那棵蓝花楹树下……
温羡安最终没能如常所愿同顾清越一起回医院,而是被那帮警务人员带走。
不过带走没多久,他们上头便接到温家打来的电话。
随后几人毕恭毕敬将人放了,并且亲自送温羡安回瑞昱医院。
温羡安赶回医院的时候,景湛他们早已乘坐私人飞机回了景家。
楚倩倩为了等温羡安在温以璃房间耗了小半天。
温以璃长这么大一是最烦楚云夕、二就是并列讨厌楚倩倩。
她翻着白眼赶人赶了几次,楚倩倩就是不要脸的赖在这不走。
后来温以璃趁楚倩倩在她病房里去洗手间。
摁着断疼的肋骨,强撑起身体走出房门。
准备给她哥打电话,通风报信让他别回医院。
温以璃搀扶门框刚踏出大门,正巧碰见风风火火的温羡安。
聊了几句,两人一拍即合,即刻出院,悄悄离开。
等楚倩倩上完厕所出来,病房内已然人去楼空……
古堡依旧是他们走前的模样……天气照比S市要冷上十几度。
大院两侧的银杏树此时绽开了枝丫,牡丹芍药腊梅红梅如旧盛放。
有几名佣人蹲在翠绿色大草坪中为白马梳洗毛发。
一切如常,大院里的生活看似一成不变。
冥冥之中却又有哪里好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楚家一夜之间宣布破产,温母找过景薄天多次无果。
她知道楚家这是触了景薄天的逆鳞,景薄天不放过他们,谁求情也没用。
楚父央求温母帮他东山再起,说起来简单,可哪有那么容易?
景薄天亲自动手除的人,谁敢跟他叫板?
谁敢帮楚家,那就是公然与景氏为敌,温母再怎么说也是个商人。
从前的人情,这些年她也算是还了,楚家这趟浑水,为避免温氏受牵连,温母不准备继续趟下去。
怪只怪楚父太贪心。
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还不知足,妄想攀爬上景家大树乘凉。
温母这头没了指望,而楚父享受惯了优越生活,无法忍受如日中天的自己跌入低谷。
他得知回天无望,破产半月后,扔下三姐弟跳楼自杀。
楚云夕三姐弟一霎之间仿佛回到了儿时。
他们现在每天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躲避债主……
晨阳初升,泛泛露头,稀薄的雾气窜行于花草树木的空隙中。
顾清越身体缩成小小一团,蜷在卧室的圆弧型白皮沙发里。
指尖百般无聊拨弄脚踝上的金锁链。
金色链条宛如同她嬉戏玩闹,每拨弄一次,便会“哗哗啦啦”地响。
她细细数着链条有多少个小圆孔,小孔里有多少只小铃铛。
数到第九百八十三颗,顾清越眼皮渐沉,歪倚着沙发靠背睡了过去。
眼睛瞌闭不久,耳尖忽然被卷进一个湿热的环境。
裹含霎那。
耳侧多了根枝干的触感,轻轻插入耳端的发丝缝隙中。
顾清越眼眸未睁,稠密的睫毛如羽扇般扑闪。
“阿狸姐姐,你又在装睡骗我~”少年声音犹如小草出芽,既轻快又愉悦。
顾清越面部表情没有加以掩饰,细眉拧着,脑袋向一侧又偏了偏。
头顶倾泻的黑发铺撒于胸,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垂散至她冷淡貌美的脸庞。
景湛看着她眨动地鸦羽,手指泛痒。
想碰……喜欢。
景湛笑了笑,伸出拇指和食指指腹,轻轻柔柔捏住那舞动翻卷的长睫
“疼!”顾清越被迫睁眼。
“啪”地一声,用尽全力拍击景湛的手背。
瓷白的手背霎时多出一片红痕,景湛低下眼帘,眼睑下方印着睫翼暗影。
他盯着那片红出神,眸子里映照的情绪顾清越看不懂。
尤其是薄红的唇角微微勾翘着,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不装了?”景湛黑眸幽深沉郁,看着女孩近两月消瘦不少的小脸询问。
顾清越眼眶中盈着层泪,抬手狠狠扯掉挂在耳上的桃花。
刚盛开不久的淡粉色桃花,与她身上穿的睡裙颜色很相衬。
顾清越掉着眼泪,两只小手使劲磋磨花叶。
直到花叶搓捻的稀碎,她撒气般全部丢向景湛俊美的脸庞。
景湛不怒反笑,喉咙里发出的爽朗笑声,阴沉又恐怖。
至少顾清越是这么认为的……
他就像是摆脱不掉的魔鬼,没日没夜缠着你。
无论是她清醒的时刻,还是入梦的午夜。
这两个月,他每每这样笑,就是她该接受惩罚的时候到了。
什么样的惩罚,不用她多做解释,接下来,景湛的行为可以让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我不要跟你做那种事!”顾清越眼角溢着晶泪,收回自己颤瑟的双脚。
景湛黑眸一沉,火热的手掌顺滑她脚踝向上游伸。
锁链的响动掩住了女孩皓腕中铃铛的声音。
铃铛和锁链的交碰,参杂着女孩娇柔的哭声……
曼妙的旋律悦耳动听,仿佛鱼儿与水的交融。
景湛掌心抚到舒适感极好的彭绵。
指节深陷可爱饱润的团团,温香玉软,让人疯狂。
他上身半压着顾清越,左手捞过茶几中摆放的几十瓶红酒中的一瓶。
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清越因讨厌和恐惧而抖动的小脸。
“阿狸姐姐,还没认清现实吗?在我这,你已经没有说不得资格了。”
他风轻云淡地说完,将已经开启过的红酒木塞咬掉,头微偏,木塞落地。
景湛仰头,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黝黑的头颅下压,指尖掰开顾清越紧闭的双唇。
暗红液体宛似游乐场那日渡给她的血一般,沿唇边角涌流而出……
顾清越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哪怕是醇香的红酒……
她被呛得咳嗽不止,粉润的唇瓣平添一抹润泽的色彩。
这样的她,更为诱人。
尤其是配上她那双赤闪闪的水眸,犹如纯洁无瑕的白玫瑰染上了脏污的红渍。
这股凌虐的破碎感,看得景湛喉咙一紧,燥火四处乱窜。
“景湛。”顾清越喊他的名字,嗓子都快哭哑了。
一声景湛过后,尾巴耳朵不受控制的钻了出来--
“--嗯”景湛似闷哼、似回应地说:“我在。”
而后,咬住她软白的耳朵肆虐夺掠……
正值春日,晚风虽柔和但也夹伴着淡淡的清冷。
一缕月光铺泻进没有开灯的房间,映射到顾清越侧卧在床瘦弱的身姿上。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人,顾清越神情麻木呆滞。
抚摸身上已经干爽的肌肤,狐眸自然滑落出莹莹清泪。
脸颊埋着被子,双膝顶于小腹,双手紧紧环抱颤动的肩膀。
她身上印满圆圆紫紫规则不一的红痕、牙印,每一块都好疼……
两月前她被景湛从游乐场带回景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脚踝被上了锁。
锁链长度足够在卧室内自由移动,景湛不允许她出门,不允许她见任何人。
李伯、许进、佣人,一律不准上二楼。
这两个月以来,不止限制她行动,还会每天不定时给她投喂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