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山主闻言又重新落座,微笑的看着杨天道:
“那小天你如果有任何困难,记得来找伯父,伯父定会慷慨解囊。”
杨天点了点头,不想在与其虚与委蛇了,平静的站起身拱手行礼道:
“那伯父我先告辞了。”
话已至此,便无丝毫可能了,他们相信应劫之子的灾难,那他也不再作那妇人之态祈求了。
曹山主闻言,脸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微笑,拿起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呷了一口道:
“那小天我就不送你了,我还有公事需要处理。”
杨天闻声深呼一口气,一言不发看着身前品茶的山主,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不过,他来到君子府外没有立即带着两女直接走,而是又看了一眼牌匾,轻蔑一笑。
随后才看向亭亭玉立站着的两女淡淡道:
“回凌天阁吧。”
两女想着他进去的时间不久,外加上他平静的心情,猜测到应该是失败了。
但两女懂事的没有立即多问,点了点头后就跟在了他的身边,一同沿着来时的路离去了。
.......
而在他走后,曹山主并没有去处理那所谓的“公务”,而是静静的注视着身前的驻颜丹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轻轻敲击着木桌,叹了口气道:
“青长老,出来吧。”
话音落下后,君子阁内的墙壁上,一幅活灵活现的字画中钻出了一位老者,正是那青长老。
他单膝跪地,俯首在曹山主的身前抱拳,恭敬的说道:
“山主大人,这是否有些太直接了,杨天必然看出了端倪,而且您表现的.......”
曹山主听着他的欲言又止,英俊的脸上出现一抹苦笑,顺着他不敢说的话继续说道:
“而且表现的非常明显是吗?”
青长老闻言不解的点了点头,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如果杨天是应劫之子,那我们无论如何处置都不可能与之交恶,更不应该这般拒绝,情况再坏一点可能就成为了仇人。
而曹山主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后,则是叹息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来到君子府唯一的窗口处,眺望着远方苦涩道:
“应劫之子的命格太可怕了,我怀疑子雅的身上发生这种事,可能就是因为扛不住天道反扑,更何况是整个悬空山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说到这里,他的手忍不住的敲击着木窗的轮廓,发出砰砰的声音。
而青长老见状站起了身,看着有些发愁的山主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山主大人,君子坦荡荡,您应该直言,我们这般做反而陷入了下乘。”
曹山主闻言摇了摇头,转过身重新来到茶桌后的主位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开口道:
“如若直言,我们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以后也不会留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青衣长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座,端正了身子,疑惑的看着身前的山主,好奇的问道:
“我们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曹山主点了点头,眼神穿透了君子府,也穿透了悬空山,直直的望向了荒山的荒冢,坚定的说道:
“有的,我们的投资很多,来日就算是得罪了他,也仍有一丝余地。”
青长老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沉吟一声后点了点头。
但他不知道是,这其中不止老吴的五十年护道牺牲,还有悬空山的灵药,子初的情谊,当初祝他领悟灭世大道的恩情.......
曹山主看着被说服的青长老,感受到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好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他用力的按了按,定了定犹豫的心,站起身来到一幅飘逸的字画前,静静的注视思考着。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
杨天三人一路上不止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重重关卡,而且在重新来到那神秘的村庄后也无人迎接他们了。
大老远的就能看见,那热情好客的长老被身后的俩个男子拉住了,不让过去。
而杨天也明白,远远的招了招手后就带着两女穿过了早就打开的结界,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明长老生气的看着身前拦着自己的二人,狠声说道:
“我那小友都已经走了,你们干什么啊。”
二位中年男子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压力,苦笑的摸了摸鼻子,齐声道:
“这是山主吩咐的,不允许我们跟他有太多接触。”
明长老闻言,一吹胡子二瞪眼的,立马就火气上头的喊道:
“凭什么,人家救了我们,我们还要冷落人家,这不纯纯的以德报怨么。”
二位男子对视一眼后,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位男子无奈的开口道:
“他是应劫之子,生带不详。”
明长老闻言不屑的摆了摆手,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道:
“我老明才不信这些,下次你们在拦着我,我腰子给你们打掉咯。”
二人听着他的数落,无奈的连连应允。
而杨天在离开了悬空山的范围后,来到了剑门关内凌天阁的驻地,一栋三层的青木楼阁。
三人在萧可可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第三层,一间非常温馨,充斥着漫漫花香的小屋。
刚进门后,萧可可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了,抓着准备躺下的杨天问道:
“怎么样?谈的好吗?”
杨天闻言摇了摇头,推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丝毫不避嫌的躺在了充满香味的一张紫色的大床上。
回想着他与悬空山的俩次会面,第一次热情似火,第二次冷如寒冰。
仅几年时间,他们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步步躲着他,像是在躲一场害人不浅的瘟疫,居然还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记载。
他躺在床上枕着双手,郁闷的看着天花板喃喃道:
“真是迂腐啊。”
萧可可见他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也没有硬逼着他,而是轻车熟路的躺在了他的身边,轻轻的抱着他的手臂。
芍药见此情形也有些懵,不是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干什么。
但不知为何,她心底涌出一股不服输的信念,她也迅速的爬上了小床,躺在了杨天的另一边,默默的陪着他。
这场景本应该是一夜春色,享尽齐人之福的美妙,但杨天却愁眉莫展,丝毫不在意身边躺着的一黑一白两个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