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没有笛飞声的任何消息,任谁也坐立不安,要知道整个武林如今谁敢对他轻举妄动。
“蓝姐,阿飞到底跟你说过什么?”
雨微日渐消瘦,目光焦灼的看着蓝玉,她很懊悔自己那日一直忙甜品店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笛飞声的异样。
“没……姑娘,我哪敢骗你呀,尊上真的只说他要去办事,不准咱们跟任何人走。”
蓝玉也急的直跺脚,她早在尊上离开的第二天就联系了无颜,他并没有回金鸳盟,而且盟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心里早就慌了一批,只想着尊上武功高强,不是哪个宵小能比过去的,但是过了几天了,还没有回来,心里顿感不妙。
李莲花沉思片刻,武林中包括四顾门在内,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的金鸳盟虽说还是众人眼中的魔教,但是也是无法撼动的存在,假如事情不是发生在江湖,那么只有一个地方。
“蓝玉。”
“先生。”
“老笛是不是收到飞鸽传书?”
“你怎么知道?”
蓝玉直接脱口而出。
“明白了。”
李莲花露出了然的微笑,只是还未等到有任何动作,两队人马出现在他们面前,饶是笛飞声千叮咛万嘱咐,也不敢不从。
杨昀春一脸严肃的朝他们抱了抱拳,
“诸位,对不住了,得给我走一趟。”
说着便朝后招招手,只见身穿盔甲的副将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刚想开口,就被紧随其后的石水打断,
“等等,杨大人,这些都是武林中人,不能让大人带走。”
杨昀春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二人总是要在这种场合相见,
“石姑娘,在下知道朝廷与百川院的协议,但是在册之人在下必须带走。”
石水无奈的看了众人一眼,只得沉默着后退一步,副将再次上前,大小石头的名字赫然在册,他们只能跟着监察司走,而李莲花,蓝玉,齐格属于武林中人,石水有权带走,而雨微的身份不明,双方各执其词,
“杨大人,您刚才说在册之人须跟你走,那么雨微并不在名册,必须让我带走。”
杨昀春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饭庄查封,咱们走,待事情查明后自然放你们回来。”
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直到店门被封,才意犹未绝的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无颜头戴斗笠,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自打蓝玉问自己是否有事发生,无颜就开始调查究竟发生了何事,直到京城的分舵传来消息,尊上已到,命他密切关注飞花雨的情况,一旦有异动立马禀报,他才意识到事情的源头并不是江湖,而是朝堂。
石水自打上次自请禁足后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足不出户,直到前一日纪汉佛出现在小庭院里,手里拿着一张缉拿通告,
“老四,我知道你心里尊崇门主,所以这件事希望你不要推辞。”
石水愣愣的看着通告上的人像,
“这是何意?”
“今日晨时我收到监察司的消息,宫里的贵妃娘娘早产,虽然母子暂无大碍,却在她所食用的点心中发现致人滑胎的成分,皇帝大怒,彻查后才知道点心出自昭翎公主的小厨房,而制作的食谱是飞花雨提供的。”
石水听罢,明白其中含义,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仅仅是食谱,就要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纪汉佛叹口气,
“极有可能跟门主的身世有关,所以咱们要把他带过来,如此朝廷才会束手无策,不会有加害他的机会。”
石水握着的拳头放松下来,她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由自己出面想必门主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我去。”
没想到朝廷派来的依旧是杨昀春,人多眼杂,石水并没有细问京城究竟如何,到底这件投毒案是如何发生的,只是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费心培养出来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杨昀春一脸惆怅的看着她,这件事他已经上奏皇帝多次,一张食谱根本不可能同毒害贵妃有关,而且宫墙之内的蝇营狗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兴趣掺和一脚,更何况公主服用的点心里面并没有发现相同的药物,唯一的疑点便是食谱只有一份,又在公主处,里面的食材配比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短期内没有食谱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熙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坚持查封飞花雨,把店内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审问,假如不是当初同百川院的一纸盟约,估计所有人都要被带到监察司严加审问。
“石院主。”
雨微轻轻唤住她,走上前福了福身,
“麻烦杨大人通融一下,那两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还请手下留情。”
她在电视上看过,一些专门查案的官衙都会用刑,不像现代主张犯人也有法律保护,不能拳打脚踢,大小石头够可怜了,至今都不知道亲人是生是死,更何况他俩还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石水看着她,表示自己肯定会同杨昀春讲,不一会儿她回来告知雨微,杨大人答应肯定会看护好他们,尽量不让他们受苦。
雨微的心一直往下沉,她明白尽量二字包含的份量并不大,石水也是无可奈何,她不可能命令杨昀春怎么样。
杨昀春看着他们离开,调转马头,指挥着士兵回京,心里无比沉重,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进宫上奏,封磬赫然出现在皇上身边,出京那日听说熙帝下旨封封磬为当朝国师,他至今想不通,曾经那个睿智英明的皇帝去哪了?封磬这种悖主弃义之人怎么能出入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京城的酒楼里,外面杯着交错,热闹非常,二楼的雅间里却悄然无声,店小二将酒菜送进去后便匆匆离开,临走时还把门轻轻关好,笛飞声独自一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他并没有停留在盟里分舵,几日下来,倒也探听到只言片语,都说这家酒楼是平时达官贵人常来光顾之处,想必这里能听到确切的消息。
来京城前他去了趟天机堂,何晓惠表示自打方多病携公主回宫后便没进宫探望过,而家书中一直都是报平安,并没有讲述别的事情,听到他说的这件事,何晓惠大惊失色,
“这几日倒是听说贵妃娘娘产下一子,别的就不清楚了。”
何晓惠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只可惜她同笛飞声知道的差不多,
“这样吧,这几日我准备些礼物进宫,皇帝喜得贵子,不进宫道贺真是失礼,到时候我留意下宫里的情况。”
笛飞声点头称好,没料到进京这几日,一直平静无事,今日却看到布告上写着封磬封为国师,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果然针对的还是李莲花,
“李相夷呀,李相夷,你一再退让,得到的却是这个结局,倒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听说了吗?”………
隔壁房间里传来压低的声音,笛飞声侧耳听去,
“什么?”
“监察司杨昀春去缉拿重犯了,国师就是高人,仅仅两日,便把幕后之人查了出来。”
“别说了,我听说那个厨娘被严刑拷问,最后……”
“最后怎样?”
“最后那位国师使了不知道什么邪术,那人就死了,而且苦苦哀叫了两天,听的当差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几天晚上巡夜都不敢一人出门。”
“唉,造孽呀。”
听到这里,笛飞声双眉紧皱,他不知道雨微他们几人被带来会受什么样的罪,想到这里,心抽痛无比,他决定在半路上截杀那队官兵,带着他们回金鸳盟,再计划后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