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昏君,简直比他父皇还要混账,居然连我们都如此的对待。”
“爹爹,我现在就进宫求见妹妹,让她去收拾她这逆子。”
涿国公府,密室。
只有两个人。
除卢家现在的家主卢宏泰外,就是其嫡长子卢纶,他也是卢家铁定的未来家主。
卢宏泰将新君的决定说完,卢纶就直接震怒。
气急败坏地说完,更是站起身来,准备赶往皇宫。
“糊涂!”却被卢宏泰一把抓住,还怒声喝斥:“你是想要让你妹妹也落得太上皇一般的下场吗?”
“这个逆子现在已经坐稳帝位,都敢当着朝臣的面,悍然将他父皇彻底废掉,将其打进冷宫并软禁。”
“要是让雉儿出面帮我们说话,引起他的不满,估计连雉儿都将彻底失去权力,她若失势,当朝昏君必会对我们更无情。”
卢宏泰的话让卢纶也惶恐起来,却依旧不甘:“难道真要给这暴君三百万两白银吗?”
“要真如此,我们恐怕要损失八成家底啊!”
“爹爹,要不我们不当这官了,也不要这世袭的爵位了?”
“毕竟,这残暴昏君自监国以来,就完全在胡来,比先帝更昏庸不说,还更加残暴,这龙汉皇朝,极有可能快速覆灭在他手中。”
他的话让卢宏泰颇有些失望,也很无奈。
“纶儿,你如此鲁莽,这般武断,让为父以后如何放心将卢家交到你手中?”
“当朝天子虽然是个残暴的昏君,但他对外事务却异常的强硬,最重要的还是,这暴君有个好泰山,不仅会帮他打天下,还会成为他背后一股最强悍的势力。”
“别说秦川现在势盛,接连大捷,就算没有取得大胜,保持原来的局面,由于当朝昏君对外事务的强硬态度,也绝对会全力支持秦川。”
“所以,就目前来说,龙汉收回失土的希望很大,从如今的局势来看,他的帝位不仅会更巩固,未来的江山还必然会比现在更辽阔。”
“如果我们真的为了钱财而舍弃现在的地位,最终的损失肯定要远大于我们现在的付出啊!”
纵是如此,卢纶还是持质疑的态度:“可是在此前宫变中,我们没有出来支持他,只是坐壁上观,这已经让他对我们失望,甚至很不满,就算他在夏元霸帮助下,彻底光复龙汉,恐怕也不会给我们什么好处,只要他不给我们好处,给他三百万两白银,我们最终的付出恐怕还是会远大于收获。”
卢纶虽然还是在计较三百万两白银,却让卢宏泰为之欣慰。
因为这从他的角度来说,他长子还是考虑到了现实的问题。
“纶儿,这就对了。”
“身为卢家未来的家主,首先就要保持理智,权衡利弊。”
“如果给暴君三百万两白银,只是保留现在的官职及世袭的爵位,他因对我们寒心而不肯再给予我们好处,只要他还在位,确实有可能得不偿失,但只要保住世袭爵位,也是难得的资本,在这暴昏之后,依旧利于我们卢家壮大。”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还老神在在道:“而且,他现在只是因为老夫跟你在朝,未能在关键时刻支持他而不满,甚至是失望,我们还可以想办法,让其他未入朝的子嗣入朝,外加有雉儿的帮助,想让卢家新秀获得他的信任自然不难。”
“如此一来,只要我们保住现在的官职及世袭的爵位,在未来也未尝不能获得好处。”
“更何况,他现在的帝位巩固,大局已定,我们也可以利用雉儿,想办法让我们的人入主后宫。”
听到卢宏泰说出这番话,卢纶彻底恍然。
连忙行礼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还是爹爹考虑周全。”
说完,卢纶便迫切道:“爹爹,我现在就进宫去见妹妹,跟她商议这些事情。”
卢宏泰摇头:“想成大事,切忌浮躁!”
“暴君前面才表达对我等的不满,现在就去利用雉儿做这些事情,极有可能让他对我们更反感,弄巧成拙。”
“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想法保住我们的官职和世袭的爵位。”
卢纶重重点头:“爹爹教训得是,孩儿定当铭记。”
“那孩儿现在就去点算,家中的银钱及可折算的财物,到底能值多少银两。”
“然后再据差额,以其他的产业来充抵。”
这次卢宏泰没再多语,只是颔首以表赞同。
卢纶自是不再耽搁,快步离去。
……
当天下午,姜承运带着人来到了冷宫。
让随行的大内高手留在了外围,独自进入到了软禁狗皇帝的地方。
这里的建筑物从表面看来,依旧恢宏。
但真的踏入内里,即便已经是盛夏时节,因鲜少有人居住,也给人一种颇为阴森的感觉。
内里的一些地方甚至布满了蜘蛛网。
“奴婢给陛下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皇后派来侍奉狗皇帝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
当姜承运踏入软禁狗皇帝的外室,盘膝一旁修炼的她,继续向内室走去时,她似乎才感知到他的到来。
连忙就势跪下,给姜承运请安。
她的行为反而引起了姜承运的警觉。
以望气之术观之,其修为竟是二品先天境强者。
此前从未见过她,却好像突然冒出来一般,其修为还如此的强大,竟甘愿蛰伏在宫中,为皇后调用。
让姜承运更清楚地意识到,皇后的背后,必然也有一股强大的武道势力。
因为就她身边的武者,即便卢家也是龙汉皇朝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卢家也绝不可能培养出来。
现在还突然冒出一尊强者,还故意装出一副老迈的模样,自然更让他生疑。
“到外面去守着吧!”
“朕想要独自见见父皇。”
越是如此,姜承运越不会动声色。
径直看向那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淡然地说道。
“是,陛下!”
老妪恭敬地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躬身退去。
本就表现出了武者的身份,即便在装老迈,倒也没有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看来,皇宫的水越来越深了。”
姜承运在心中这般暗忖时,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忍时,也没再理会躬身退去的老妪。
继续迈步,向软禁着狗皇帝的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