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疲惫的士兵们很快便被动员起来,大多数人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挖壕沟了。
“兄弟们,大家辛苦点,壕沟挖深点,大点,咱们静等那阉人来攻!”
段老六和北将军一边巡视一边鼓励大家。一个时辰后,镇南王的军队现身了,但人数不多,几千人的样子,他让段老六安排士兵痛骂这些人,这支军队竟然没有立即进攻,这让他大呼幸运!春芽和堂主还没有来,这是他最担心的,如果敌人马上进攻,或者绕过他们攻打春芽他们,那就惨了。真是幸好呀,敌人竟然不进攻,大概是在等援军来吧。过了一个时辰,镇南王的军队又来了两拨。
“老六,春芽,堂主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急了,段老六立即道:
“秦兄弟,我亲自去。”
段老六转身就带人走了。
他真的有些紧张了,当然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如果这个时候敌人进攻的话,如果敌人再聪明点,这里缠住他们,把进攻的重点放在春芽他们身上,这会让他首尾不能兼顾。危险呀!他站到壕沟上,让所有士兵都看到自己,北将军要拉他下来,他拒绝了,他知道自己必须给所有士兵勇气。
“镇南王你是个阉人!”他突然大喊起来,所有士兵便跟着他喊,
“秦军只杀军官,不杀士兵!”
士兵又跟着他喊,
“欢迎参加秦军!”
这几句话他轮流喊,士兵们也跟着他轮流喊,非常奇怪的是,镇南王的几支人马竟然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竟然都没有进攻。他真是觉得太幸运了。但他也越发紧张起来——春芽他们还没有回来,他都准备再派人去找一找了。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镇南王的人马接连来了三拨,加起来十来万人是有的了。他很难镇定了,他看出他的士兵们也有些紧张了。天!如果他们马上进攻!而春芽他们还没有消息!要命呀,每分每秒他都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到正午时分,镇南王的军队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在他们的身后,一面大大的郭字旗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这面旗帜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大,最后大队人马出现了,十几万人踏出了统一的步调,大地似乎都在发抖。镇南王本人威风凛凛地来了,带着他的所有人马。
镜头一:一面大大的国字旗。
镜头二:整整齐齐的军队,踩着鼓点前进。
就这时,一直阴雨不断的天空竟突然飘起了雪花,那雪花竟像是一个身材曼妙的舞者,在广阔的天地间婆娑起舞。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没有衣食住行的愁苦,那你一定会忍不住迷恋这雪花。双方的士兵都被这突然出现的雪花给弄呆了。他伸出手,接住了雪花,拿在手上,瞬间就化成了水。
“镇南王你是个阉人!”
他突然喊道,士兵们一愣,随即便跟着喊道:
“镇南王你是个阉人!”
士兵们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就用这样的喊声来欢迎镇南王,等镇南王终于来到阵前,他的郭字旗终于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他突然喊道
:“镇南王,你是个阉人,你敢脱了裤子给大家看吗?”两军士兵先是一愣,随即他的士兵便大喊:
“阉人,脱裤子!”
这样的喊声一刻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公开侮辱对镇南王来说,无疑是要命的。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镇南王竟然没有被他激怒,竟然没有马上下令进攻。他还在等什么?他大为不解,就这时候,段老六带着堂主,春芽他们几万人回来了。
“西将军赶快把大家让进壕沟来!”
一阵忙乱,几万人被让了进来,而这时候,是镇南王进攻的最佳时机,可是镇南王的军队仍然没有进攻!不仅没有进攻,他们还开始挖壕沟,筑城墙,难道他准备和咱们对耗?
“秦兄弟,春芽和堂主他们收编了三万士兵,还有六万民工,这些事让他们耽误了太多时间。还有伤兵……”
他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事相当费神,肯定会花很多时间,可是我为你们担心死了,他忍住了,对段老六说:
“老六,马上把三万士兵充实到每个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那里去,先办这个事。告诉兄弟们,准备打仗。”
段老六和将军忙乱了一阵,把三万人分下去了,分到了每个十夫长手里,第一线加强了。
“堂主,乌龟的壳带来了吗?”
“带来了,用马驮着的,就是很费力。”
“太好了,马上交给老六他们。另外你去把百姓都编入服务队吧。”
堂主去忙了。只有春芽在他面前了。他沉默了许久。
“春芽,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们?你们离我们的距离达到了四个时辰。”他尽量压抑着怒气,“你知不知道,如果镇南王这个阉人把你们拦截了,我没有办法救你们。你们离我们的距离最多只能半个时辰,你明白不?”
“秦哥,我……”
春芽哭了,肩膀一耸一耸地,他叹了口气,他不忍心责备春芽
,“好了,以后记住就是。”
春芽哭得更厉害了,这让他还慌神了。
“怎么了?”
春芽扑进他怀里,
“秦哥,我让你失望了,对吗?”他叹气,“我是担心你们,如果你们出事,我们就是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安慰了春芽,春芽说是那些兵和民工,他们完全是无头苍蝇,满大平原跑,他们也很可怜,特别是民工,吃不饱,还经常被又打又骂,逃跑的话,被抓住直接杀头,还有伤兵……他叹气,他觉得自己不该对春芽发脾气,是呀,压力大,让我沉不住气了,春芽有什么错,她说不定都快累死了,我怎么能责备她呀。他很内疚。
“我知道,春芽,这些事不容易。对不起,我不该生你气。”
他抱了一下春芽,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站了好一会儿。
“春芽,你爷爷把你交给我,如果你出点事情,如果你带的人再出点事情,真是要我命呀。”
他不说了,他让春芽快去协助堂主他们,他说女子队也要准备战斗。下半天,天上的雪逐渐增大了,雪花漫天飞舞起来,两军虽然只相隔几百米,但却彼此看不见对方,镇南王竟然也没有进攻。他去巡视营地,士兵们士气倒还高涨,跟来的民工则有些惨——他们几乎都没有棉衣。他们只能躲在乌龟壳下,彼此背靠背取暖。当然这可比镇南王的士兵舒服多了,他们毕竟露宿野地,还大部分没有冬衣,这样的大雪天,够他们受的,而且他们没有粮食,他心里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