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倒是精明的很。”
二皇女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看着洛瑾辰的方向勾唇一笑。
苏柒若既是这么爱惜这位小王君,那她也不介意送她这位好妹妹一份大礼。
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好过吗?
为何非要掺和到这场斗争之中呢?
其实要对苏柒若下手,二皇女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她的这个九妹妹比她们几个姐姐年岁小的多了些,她幼时也是抱过她的。
软绵绵的一团,香喷喷的,叫“二皇姐”的时候特别好听,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欢喜。
哪怕后面有了女儿,抱在怀里的感觉都不如幼时的九皇妹更让她记忆深刻。
可那又如何?
挡了她的路,就都该死!
要怪就只怪她是太女的嫡亲妹妹,她们永远都不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
酒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一旁的二王君忙掏出帕子去擦溅出来的酒水。
二皇女从他手里拿过帕子自己擦了擦手背上的湿润,然后随后将帕子扔在二王君身上,起身便走了出去。
那道落在洛瑾辰身上的视线不见了,他紧蹙的眉头才舒展了些。
觥筹交错间,洛瑾辰好似也被这满殿的酒香熏得有些醉了,再加之他独自进宫,太晚离开也有些不安全,便主动去与君后说了一声,率先走了。
君后心疼小女婿,又命李公公给他装了好些个燕窝人参,才命御林军亲自护送他出宫回府。
马车还未停稳,洛瑾辰便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乔管家的声音。
“王君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算着时辰,这会儿宴席怕是还没结束呢!
洛瑾辰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眉毛上都已经结冰了的乔管家,心里头说不出的温暖。
不得不说,九皇女府的人待他是真心的好。
这种发自内心的好,是他在洛府时从未体会过的。
“天晚了,与父后知会一声我便先回来了。外面这样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洛瑾辰没坐马车入府,而是先走了下来。
乔管家嘿嘿一笑,捂着冻得通红的脸蛋,跺着脚道:“天黑了,属下不放心您,正准备过会儿带人去宫门口接王君去呢!”
乔管家的确是担心洛瑾辰,所以天一擦黑她便出来等了。
殿下离开时将府里上下和王君都交给了她照顾,她可不敢有半点差错。
尤其是王君,她可还盼着殿下回来早些和王君一起给她们多生几个小主子呢!
“宫里有人护送,你年岁大了,日后可莫要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洛瑾辰心中虽感动,却并不赞同乔管家如此做。
“属下才四十出头,还能再伺候殿下和王君几十年呢,王君您该不会是嫌弃属下笨手笨脚了吧!”
乔管家边说着边掏出一个荷包偷偷塞给了来护送洛瑾辰回府的御林军,朝众人抱了抱拳道了声谢,这才带着洛瑾辰回了府。
九皇女府的大门从里面关上,门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乔管家可是殿下的左膀右臂,谁会嫌弃你啊?大家都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呢!”
“还是王君会说话,要是殿下的话,只怕这会儿砚台都已经砸到属下脑袋上来了。”
乔管家撇撇嘴,与洛瑾辰玩笑道。
“殿下也不是个苛刻之人,你可莫要这么说。”
护妻小王君一开口,乔管家就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拿殿下的事情来打趣。
“是,是,是。都是属下的错,天不早了,您快些回去歇着吧!”
人已经接了回来,乔管家也不好再往里送。
左右府内府外都是暗卫,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洛瑾辰点点头,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叫住了乔管家。
“我明儿想去崇福寺上香,劳烦乔管家帮忙安排一二。”
没有女眷护送,洛瑾辰只能请乔管家为他安排护卫,免得被莫须有的人冲撞了。
如今他的身份已不比从前,他出门代表的再也不是洛府,而是九皇女苏柒若。
“属下遵命。”
乔管家并未多问,其实洛瑾辰一开口她就猜到了缘由。
连城一直不曾送消息过来,王君心里怕是惦记着呢!仟千仦哾
出去上柱香也好,能安了自己的心也是一桩好事。
洛瑾辰卸去厚重的朝服,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父亲当年便是长了一副好容貌,不然也不会入了洛府嫡女的眼。
而他与哥哥的这张脸都更像父亲一些,只不过哥哥平日里思虑颇多,习惯了神色凝重,给人平添一股子不好接近之感。
他却是寡言少语,自小沉浸书海之中,满身的书卷气。
好在这张脸还不错,不然他站在殿下面前都要自惭形秽了。
又翻出那几封被他小心珍藏的信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这才唤了热水进来洗漱。
崇福寺就在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早晨若是早些出发,不影响午后回京。
因为是王君要出远门,九皇女府里派出去跟着的侍卫全都是暗卫乔装的。
宫里拨下来的侍卫武功不够,若是在外面真遇到个什么事儿,也只能是充个人数,不顶什么用。
乔管家武功不太行,所以便没跟着去凑热闹了。
车辕上坐了两个赶车的车妇,皆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
二人朝洛瑾辰行礼时的动作干脆利落,再看她们手上的老茧,洛瑾辰便知道了这二人不是寻常车妇。
他一点儿都不怀疑九皇女府里的人,九殿下这么多年不在京城,可九皇女府里的一草一木仍旧被照顾的很好。
皇上的女儿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洛瑾辰上了马车,清雨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坐在前面赶车的人,而后又赶忙缩了回来。
“身姿挺拔,手臂有力,瞧着便是武功高手。”
清雨的自言自语逗笑了车里坐着的洛瑾辰和清露。
“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相了?”
清露将盖好的炭盆往洛瑾辰脚边推了推,笑着与清雨玩笑道。
清雨耳尖一红,鼓着脸道:“这不是看相,这是善于观察。”
王君平日里就是这样的,他这还不是都与王君学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