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东珠真的在纪云澈身上,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包庇纪云澈换了东珠。”
钱昕跪爬向苏柒若,想要伸手去拽苏柒若的衣摆,却被立春挡开。
“钱公子怕是恶事做多疯魔了,奴等是殿下的人,又岂会帮着纪公子欺瞒主子?”
立春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越看钱昕越觉得他蠢。
做了那样恶毒的事情赶紧求情也就是了,说不定君后还能看在德君和二皇女的份儿上给他一份体面。
可他倒好,竟还倒打一耙,诬陷起太女殿下的人来了。
君后最是疼爱太女殿下,如今不仅不会替他说话,怕是还巴不得狠狠收拾他一番呢!
苏柒若攥紧手里的荷包,俯身看向陈晓诚。
“可是你收买下人诬陷纪公子的?”
陈晓诚身子一僵,木讷地摇摇头。
否认道:“不,不是我。殿下,不是我,是钱昕,是他主动找我一起陷害纪云澈的。他说,只要我站出来指证纪云澈偷了他的东珠,他便能助我入太女府。”
陈晓诚一股脑儿地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只为了能够脱罪。
他怎么都没想到,钱昕会那么蠢,明明说好的东珠在纪云澈身上,结果却什么都没搜出来。
这可是太女殿下亲自搜的啊!
多好的机会放在面前,他都没有把握住。
“来人,将那些人赶出宫去。”
苏柒若衣袖一挥,方才站出来做伪证的几个男子便被御林军带了出去,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立春,你去告诉如影,让陈家和钱家的家主亲自来本宫这里领人。”
一袭明黄色凤袍的女子立在万花丛中,气度从容,面色平静,可举手间便已决定了不少人的命运。
君后呆愣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他竟不知,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雷厉风行了。
是他一直还当她是幼年那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孩子,却忘了她是皇上亲手教导出来的太女。
君后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女儿长大了,离他也就越来越远了。
“舅舅救我,舅舅,昕儿知道错了,您救救昕儿吧!”
御林军要来带走钱昕,钱昕哭喊着朝德君扑去。
而德君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是不心疼这个侄儿,可若是因他而连累了自己的女儿,那他只能选择放弃钱昕了。
钱昕今日这般举动,太女殿下和君后定是要将这笔账记到他和二皇女的头上。
他如今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本事再去救他了?
左右也不过就是罚些俸禄,日后不许再入后宫罢了,伤不到性命。
幸好不是割舌之刑,不然,他才是真正的为难。
德君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那狼狈的侄儿,心里却也有些怪他鲁莽。
为了一点子小事儿便争风吃醋,竟然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即便日后入了太女府,也少不得要给钱家招惹祸端。
好好的赏花宴被钱昕给毁了,苏柒若心情不好,也没了应付君后的心情,直接告辞离开。
“立春,立秋,送纪公子回去。”
离开前,苏柒若还不忘将纪云澈也一并带走。
若纪云澈继续留下,德君定然不会放过他,君后怕是也不愿意护他。
“是。”
立春和立秋带着纪云澈紧随苏柒若离开,心里还在想着公子会不会告诉殿下实情,毕竟那钱公子的东珠还在花丛里扔着呢!
“看看你们钱家干的好事!”
君后瞪了德君一眼,气恼地一拍桌子,也转身离去。
好好的一场赏花宴就这么散了。
叶倾卿和叶倾城对视一眼,忙追着君后而去。
他二人今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站在了纪云澈一边,也可以说是站在了正义一边。
纪云澈做没做那样的事情,他们兄弟二人心知肚明。
而他们也没有帮着钱昕和陈晓诚冤枉纪云澈,想来太女殿下对他们的态度应该改观些了吧!
离宫的路上苏柒若脚步不快,纪云澈就在她身后跟着,二人一句话也没说。
纪云澈偷偷看了一眼被她紧攥着的荷包,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她……好像生气了。
他们二人入宫时坐得并非是同一辆马车,所以一出宫门,纪云澈便朝着自己来时坐的马车走去。
苏柒若脚步一转,揽着他的腰飞身钻入车厢内,将人压在了身下。
众人还都没反应过来,两个主子就不见了。
“你别生气。”
纪云澈想要抬手去碰苏柒若颊边的碎发,却因胳膊被她压着而动弹不得,只能软声轻哄道。
她最是受不得他撒娇,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若不是我恰好过去,你是不是就一直不准备找人去告诉我你被欺负了?”
苏柒若不能接受她的男人不信任她,即便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有本事护住他。qqxsnew
可他被人那样冤枉欺负,他都不肯去向她求助,这让苏柒若心里有些难受。
他不想依靠她。
“我能解决。”
女子的气息喷洒在耳侧,烫得纪云澈耳根有些发红,身子也不由有些发颤。
“我早就发现了荷包里的东珠,已经扔出去了。”
纪云澈松了松身子,好不容易将手挪了出来,便赶忙抱住了苏柒若的腰,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从被人撞到立秋去跟踪那人发现了钱昕的勾当,再到发现荷包里的异样,事无巨细,半点没有隐瞒。
“这钱家的儿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尽管知道纪云澈心里有数,苏柒若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她本以为那些人顶多也就是言语上欺负欺负纪云澈,却没想到竟歹毒成这般。
若是纪云澈没有发现被人塞了东珠,若是她没有恰好赶到,那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想到纪云澈遇事不先派人去找她,苏柒若便又忍不住埋怨道:“还有你,你可有当我是你的妻主?”
纪云澈面上一红,羞涩地垂下眸子不敢去看苏柒若。
“可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妻主”这两个字他现在可说不出口,实在是太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