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霍流玉什么关系?”
霍惊霜把阁主绑在树上,这才冷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真的是霍惊霜?”
又摇头,“不对,霍惊霜是女子!”
阁主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这么吃亏过。
毒药不好用,媚术不好使。
明明看着就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怎么就软硬不吃呢。
霍惊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里把玩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慢慢靠近。
那阁主瞪着霍惊霜,后槽牙都咬紧了。
霍惊霜呵了一声,手里的匕首却是非常利落的在阁主的脸上划了一道。
她脸上皮肉瞬间绽开。
脸颊齐刷刷地分开一道血口。
鲜血喷涌而出。
阁主啊了一声,奋力挣扎,想要挣开破衣服。
想要摸摸自己地脸。
温热的血液涌出来,从脸颊到脖子,然后一点一点浸湿自己的衣服。
疼痛让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谁?”
阁主怒声喝道。
目光看向霍惊霜的身后,那些桃花阁的女子,都被杀了。
她们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就这么直接斩杀了。
或许她们一开始就奔着杀人来的。
京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批人?
她们桃花阁的行踪,一向都是特别隐秘的。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霍惊霜用染血的匕首,挑起她的下巴。
眉眼间都是笑意:“小爷啊,来自霍家!”
那阁主一个哆嗦。
“霍家?”
“霍流玉是你什么人?”
仔细看着面前的人眉眼,的的确确看着和霍流玉有几分相似。
霍惊霜慢条斯理的缩回手,在阁主的衣服上擦着手上的血迹。
“那是,家父!”
此话一出,那阁主浑身震颤。
眸光变幻,闪过爱慕,闪过痛苦,最后定格在怨恨上。
“霍惊风,不不不,霍惊风已经够死了,中了毒,又是那样的生死大战,不可能活着。”
“霍惊霜是个女人,那就是霍惊云!”
“那个贱人生下的最小的孩子!”
阁主面红耳赤,额头的血管都凸出来了。
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你该死,你该死,宫中景墨雪都给你下药了,你怎么还能活着,那么多次刺杀,你竟然还活着?”
“所以,我母亲身上的醉芳华,霍家军中的药,都是你?”
霍惊霜的眸色冷冽了几分。
“不怕告诉你,你母亲是景墨雪下的药,因为顾孟鸢那个贱人和风听澜好啊!”
“北疆霍家军,是忠勇侯和平远伯,当然幕后的人,也是景家。”
“只有霍惊霜,只有霍惊霜是我让人下的。”
“你们不该活着,顾孟鸢不配给霍流玉生下孩子,你们都不应该活着!”
霍惊霜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淡淡打量着她:“所以,你爱慕我的父亲?”
爱慕两个字就像是一柄利剑,瞬间击中了阁主的心脏。
她的脸色青白交错。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甚至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看着霍惊霜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血海深仇的仇敌。
良久,才平歇下来:“是,我是爱慕你的父亲!”
“他第一次和祁定国来京城赶考,我就瞧上她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盯上了顾孟鸢。”
“顾孟鸢有什么好!”
原来是因爱生恨。
霍惊霜对于霍流玉的记忆有限,更多的是看着祁定国给的画像。
但是,她感觉不到,霍流玉的美。
“不爱我的,都应该死!”
这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霍惊霜没有空,听她说这些陈年情事。
转悠着手里的匕首,又问了一句。
“那么,西州的瘟疫呢?”
那阁主骤然屏息,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她骤然闭嘴不说话了。
西州风家几乎死绝,这个事情,天下无人不知。
“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
霍惊霜往后面的一块石头一坐,风轻轻吹着,带着一点凉意。
“我倒是不那么着急知道了。”
霍小五从后后面那些桃花阁女子的衣服里,搜出来不少好东西。
霍惊霜慵懒的坐着:“来吧,一样一样试试给小爷看看。”
那阁主看着面前一堆小瓶子,身子瞬间僵硬了。
霍惊霜盯着那阁主的视线。
玩味的一笑:“就那个青色的小瓶子。”
霍小五拿起来就走过去。
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就洒在了阁主的身上。
尤其是脸上的伤口上,那是一点都没有发放过。
不是喜欢弄这些邪物去害人?
那就自己试试!
“住手,不行,不行!”阁主大声喊叫。
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那药粉遇到了血,竟然散发出一个股子奇异的香气。
然后,就看到四面八方,很多小虫子飞来,爬来。
伤口上很快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层。
半边脸都变成了黑色。
“啊……”
阁主浑身痉挛,撕心裂肺的叫道。
“它们钻进我皮肤里了,它们在吃我的血肉!”
“霍惊云,你是不是男人,这么对我!”
霍惊霜摇头:“就是男人,对你这老妇也没有兴趣啊!”
何况,她不算是男人!
她都毒杀了那么多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是哪里来的脸,要求别人怜香惜玉的?
“你把那个朱笔写了虫的瓶子给我,赶紧给我,你想要知道什么,你说?”
霍惊霜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笑眯眯摇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啊,就是想要看看,这些药,都有什么功效。”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阁主都要哭了,以往,女人都敌不过她们的毒。
男人逃不过她们的媚术,她们什么时候遭过这个罪。
霍惊霜眨巴着眼睛摇头:“我想要亲眼看看,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
“霍惊云,你不就是想要知道西州,西州当年瘟疫,是先帝让人从闹瘟疫的南冥带回来的几个染病的乞丐,和一些染病的人用过的衣物器具。”
她大大喘了一口气。
努力侧头,用那半边满是虫子的脸蹭着树干。
哪怕疼痛异常,也好过虫子满脸爬。
“那些乞丐放入西州地盘,那些器具衣物,泡在西州的几个水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