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霍惊霜脸上除了惊愕,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这惊愕,很快就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姐姐,那个霍惊风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还有,霍惊霜死了,我还去过镇国公府门口,看过从诏狱运回来的霍惊霜的尸身,还去黑漆漆的棺材前祭拜过。”
又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像吗?”
又嘀咕道:“这个大将军事情真多,今天在大街上,还遇到他在寻仙楼宴请官僚。”
“后来匆匆走了,接着又在大街上看着被杀的北宁二王子。”
霍惊霜侧头看着景向鸾:“他是草木皆兵,还是要搞事情?”
语气里都是疑惑。
景向鸾静静地看着她。
景六森冷地盯着她,随时要拔刀的感觉。
霍惊霜一脸的无辜。
景向鸾看了她良久,终于微微笑了。
“既然,咱们都已经同榻而眠了,我想你不介意,扒了衣服让我看看!”
对上霍惊霜错愕的脸。
她的笑意越发的灿烂。
“姐姐,什么……什么意思?”
霍惊霜脸色苍白,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
“虽然那夜咱们颠鸾倒凤了,但是,我似乎没有什么意识,想不起来你的样子。”
景向鸾抬头看着霍惊霜。
“我啊,想要看看你的样子。”
看着霍惊霜的脸色更加的不好,她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里是满满的深意。
“别怕,我是你最亲密的人,而他们都是男人,和你一样。”
“这是让你自证清白,证明你不是霍惊霜那个女人最好的机会。”
霍惊霜指着自己:“我是霍惊霜?”
景六冷哼一声,手里转着匕首:“怎么,九公子希望我帮你?”
他对上霍惊霜的眼睛,微微一笑。
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我这匕首控制的很好,保证只是衣服破碎,绝对不会伤了你分毫。”
霍惊霜怒了:“你试试!”
景六大步上前:“你真以为我不敢?”
“少主也不是非你不可!”
霍惊霜转头看着景向鸾:“少主,他……”
景向鸾伸手拍了拍霍惊霜的手。
“脱吧,我可不想错杀!”
霍惊霜拽着景向鸾衣服的手,被淡淡拂开。
景六带着两人,却是步步逼近。
这地牢里,另外两个人,苟延残喘,缩在一角,压根不敢发出声音。
霍惊霜步步后退,一直到后背抵住了牢房的石墙。
石墙的凉意瞬间就沿着后背,朝着全身蔓延。
霍惊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揪紧自己的衣服。
在几个大汉面前,妥妥的像是一只被恶狼围攻的小白兔。
她眼巴巴的看着景向鸾。
景向鸾却是半躺在软轿上,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顺便说一说,你是从大渊和我一起回来的,北冥王城,你从来没有来过,怎么会有个北冥王城的朋友?”
“还有,名医鹤游和你是什么关系?”
名医鹤游的老家,可是承安。
霍惊霜听到这里,索性放下揪着衣襟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南楚温家不说是名震四海,也是差不多的,怎么,认识一个名医鹤游,是这么让人感觉到惊悚的事情吗?”
景向鸾眉眼深深看着霍惊霜。
“你确是你是南楚温家的人?”
霍惊霜挺直脊背:“我哪里不像是南楚温家的人?”
景向鸾微微眯眼。
的确,霍惊霜身上,是那种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公子气质。
但是,她越是看着霍惊霜的眉眼,越是感觉像是霍家的人。
这眉宇间,甚至和霍惊风都有几分相似。
想到霍惊霜小时候的样子,和久儿几乎像是翻版。
而且霍惊霜竟然让鹤游的后人来救治霍惊风。
若说,他们半分关系都没有。
她景向鸾是断断不能相信的。
也不禁感觉,自己看走了眼。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霍惊霜如果没有死,人还在海州出现。
那海州,那京城景家,还安全吗?
是不是祁定国早就知道了什么?
这么一想着,明明是森寒的地牢。
她却是生生流淌出一身的冷汗。
本来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北宁骚扰大渊北疆。
她这边从北宁,沿海路,悄无声息南下。
大渊因为承安的事情,一定是焦头烂额的。
等到姑母再得手,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祁明瑾,不过是景家的一块挡箭牌。
时间线虽然长,但是他们都已经部署好了。
如今,她竟然突然不确定了。
数万将士在手,钱财粮草累积的也足够多。
为何现在,她的心里突然就没有底了呢?
“景六,让人给海州和晋阳去信!北冥戒备!”
景向鸾能够想到的,景六也能够想到。
景六深深看了霍惊霜一眼,转身出去,只是脚步怎么看着都是匆匆!
“脱吧!”景向鸾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霍家若是有活人,不会不去查。
十年,该抹去的痕迹都抹干净了。
又能查到什么,又能做什么?
霍惊霜冷笑一声,愤然说道:“既然姐姐不信,我就脱给你看。”
“姐姐太伤我的心了!”
说着径直扯下自己的外袍,猛然扔在地上。
转而去撕扯她的中衣,中衣敞开。
显露出来的是裸露的前部上身。
明明穿着衣服看起来很是纤瘦。
此时脱了衣服,上身竟然能够撑的上是结实。
结实,没有脸那么白,甚至还有腹肌。
景向鸾都没有想到,面前的小白脸,竟然有这等身材。
霍惊霜的手搭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还要看吗?”
景向鸾看着她裤子上隐隐可见的痕迹。
微微蹙眉。
这明显看着不是个女人。
女人是隐藏不了这么彻底的。
尤其是这男人的前胸。
景向鸾还没有说话,侍卫之一却是说话了。
“看啊,怎么不看,九公子身材那么好,那处应当不会让人失望吧!”
霍惊霜冷笑一声:“我虽然是温家庶子,但是温家,可是豪富之家,你认为我自小到大吃不到好东西,养不好身体?”
说着猛然拉上中衣,弯腰捡起自己的红袍。
“可以了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张小脸是冷的。
整个人犹如炸毛的兔子。
景向鸾轻笑一声:“最近很乱,安全起见,双儿,留在这里帮我审问这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