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景向鸾叫了一声。
刘雄从外面匆匆进来,看到景向鸾醒了,不禁红了眼眶。
强压着满腹的喜悦:“少主,您醒了?需要小的做什么?”
景向鸾蹙眉:“外面怎么回事?”
刘雄恭恭敬敬回答:“少主,是大公子,这两天可以下床了,在院子里看腻了,想要在府里走走。您说过,不许他出后宅。”
其实是以往那么些年,院子都没有出来过。
“起来了?钟大夫长进了?”
景向鸾很是诧异,以往就是好的时候,也只能人扶着,在院子里坐一坐,晒一晒太阳。
“是九公子的一个朋友,医术了得。”
景向鸾心头一跳,温双被带来的时候,只有两个人。。
这一路都没有熟人,怎么在北冥王城就能遇到好朋友了?
国师也皱眉头:“你重伤昏迷的时候,钟大夫带她过来了,我让她走了,是医谷的人,据说师从名医鹤游。”
温双竟然认识这样的人?
景向鸾的心头跳了跳:“说了大公子是什么毛病了吗?”
“就说大公子是以前旧伤太多,又是长久心伤,亏空了身子。”
听到这里,景向鸾松了口气。
鹤游的弟子,也不过是如此。
“不过针法了得,杀手来袭,大公子受伤昏迷,还是她扎针救醒的。”
如果让她给少主看看,估计好的快一点。
可是国师太谨慎,不允许。
“带大公子过来,我看看。”景向鸾躺着不能动,自然也想看看,好到什么程度。
刘雄出去之后。
景向鸾才出声:“你说,路上劫杀我的那些人,有没有可能是余孽?”
“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估计当时死绝了。。整个北冥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如果有早就发现了。”
国师叹口气:“我还是感觉是北宁。”
“北宁看到北冥成了粮仓,想要很久了。”
景向鸾没有说话。
“你小心一点,还是去宫中看看,我总是感觉不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他们已经被什么人盯上了,阴冷充满杀气的眼眸,就盯着他们。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平远伯说,听说靖王世子没死!”
景向鸾猛然想要起身,但是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
伤口太疼。。
只是这么动了一下,白色的棉布就被血水浸透了。
红艳艳的,看着格外的刺眼。
疼痛让她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查,让人赶紧查!”
北冥如果不是完全掌控,那才是心腹大患。
国师没有动,就坐在原地。
低头盯着自己白色衣袍上的点点血迹。
“地牢里的杀手招了,说是拓跋宏买的人。”
“这不太可能,即便是北宁有狼子野心,也不可能这样直接撕破脸。”
国师没有说话:“你可以自己问问,我先回去,到处查查。”
他也总是感觉不安。
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危险似乎随处都在。
偏偏,他们找不到源头。
出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刘雄。
不过是一个人。
“他不来?”
国师挑眉,似乎那个大公子对于景向鸾一向都不待见。
“大公子说,不让出去逛逛,那就算了,没有必要见。”
刘雄叹口气。
他也劝不动。
国师冷笑一声:“没用的人,可以死了!”
不顾刘雄惊恐的目光,他转身走了。
刘雄赶紧一路小跑冲进景向鸾的房间。
“少主,国师说……”
景向鸾听着刘雄的话:“他当真这么说?”
刘雄点头。
景向鸾却是没有说别的。
那国师出了鸾府,径直进了隔壁的国师府。
少顷,一辆马车从府里出来,直接朝着皇宫去了。
平远伯转悠来,转悠去,看看儿子昏睡不醒。
出南楚沉渊的人刚刚走了不久,大概需要很久。
他皱紧眉头:“加派人手,找薄斯廷!”
薄斯廷手里一定是有解药的。
那个逆子,一定等着他去做小伏低。
对于当初没有弄死他,平远伯万分后悔。
“我亲自出去,他指定还想要杀我,让暗卫都埋伏好。只要他出现,一定活捉。”
平远伯说着,就让管家邀请了几个平素要好的官员,一起去寻仙楼喝酒。
这一次,他没有坐马车。
就带着一个侍卫,慢悠悠的朝着寻仙楼走。
就穿着稍微好一点的衣袍,一看就是个富商那种。
侍卫也是一身小厮打扮。
路人也许不认识他,但是薄斯廷一定是认识的。
但是,直到他进了寻仙楼,都没有任何人出现。
一切风平浪静。
这让平远伯的脸,黑沉沉如乌云压顶。
只听楼上,有人哈哈大笑。
有人大声说:“小兄弟识趣,你醉了,大哥带你回家!”
“咱们回家好不好?”
又听见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说:“可,可以,大哥带我回家!回家!”
一边一个焦急的女声:“公子,你醉了,我带你回家!”
“不行,我让大哥带……”
上面纷乱一片。
紧接着,就看到几个人纠缠着歪歪斜斜走下来。
高大的勇猛的汉子,黑熊一般的,赫然是醉醺醺的拓跋宏。
而另外一个娇小的公子,被他抱在怀里,正踉跄着往下走。
后面两个侍卫,正和一个一脸焦急的侍女纠缠。
吵吵嚷嚷的一片。
平远伯扫了一眼,对一个刚刚出现在大厅的同僚点了点头。
就准备进屋。
但是这扫过的一眼,骤然又转了回去。。
因为拓跋宏怀里的那个人有点面熟。
再细看一眼,似乎是景向鸾的九公子。
但是,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定睛再看,不是更像,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早已经死去,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北冥的人。
霍惊霜!
竟然真的是霍惊霜!
霍惊霜竟然没有死!
平远伯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五雷轰顶。
如果霍惊霜没有死,甚至找到了这里,只能说明,祁定国早就知晓一切。
甚至早就有布局。
寒意密密麻麻沿着脊柱攀爬。
或许不仅仅是霍惊霜,还有别的人也来了。
景向鸾那个蠢货,她到底知不知道,到底带回来什么人。
到底知不知道,底细被人摸去了多少。
他哪里还能吃饭,匆匆下楼。
“各位,楼上我付钱了,各位尽情吃,我回去取一坛子好酒!”
同僚都笑了:“好,我们等大将军!”
出了门,平远伯就吩咐:“杀了拓跋宏怀里的小白脸,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