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知道,侯府小辈不成器。
如今只有风临暗一个出色的。
他必须死死抓住,把整个侯府重新拉起来,进入最上面的世家圈子。
到如今,侯府的世子,皇上都没有松口。他的心里已经慌了。
意思是他死了,这爵位就是到头了?
风临暗轻笑一声:“你安家荣不荣,和本统领有什么关系,本统领姓风!”
“风临暗,本侯说了,没有忠勇侯府,你什么也不是,不要不知好歹!你也不怕你那个位子坐不稳!”
忠勇侯一张老脸通红,眸色狠厉。
狼牙却在这时候,从里屋出来,抱着一个大包裹。嘴角都要撇到耳后,白眼都要飞上天了。
“爷,都收拾好了!”昂首挺胸,看都不看忠勇侯一眼,算什么东西,啊呸!
吃相太难看了!
风临暗放下茶杯起身:“这套茶具是故人相赠,带着吧!”
于是,狼牙伸手从忠勇侯手里夺下了茶杯。倒掉水,拿着布擦拭。
别脏了他家统领的茶杯!
忠勇侯怒气冲天,口干舌燥,准备喝下去的茶水还没有喝,就被哗啦倒在了地上。
他死死盯着风临暗,眸光阴寒:“你什么意思?”
压抑的怒火,让他的目光如刀似剑。
风临岸恍若没有听到,只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狼牙在后撇嘴,翻白眼:“真以为我们爷愿意住在你这腌臜的地方,皇上赐了宅院,风府知道吗,别留在这里沾了你们的光,让忠勇侯府受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具一卷,毫不留恋的跟着风临暗就走。
“逆子,逆子,你真的以为离了忠勇侯府就能行,没有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脸色涨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甚至有了气短的感觉。
拎起凳子就往风临暗的后背砸去!
风声呼啸,挟裹着浓浓杀气。
风临暗停步侧头,森然而笑,任由椅子落地:“离了忠勇侯府,我还是风临暗,还是禁卫军统领,忠勇侯府离了本统领,是什么,你不妨猜猜!”
忠勇侯脸色铁黑:“你给我停下!”
今日,他定要好好好教训教训风临暗,让他知道三纲五常,知道人伦大义!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后宅惊天的尖叫。
似乎,是安卿溪的声音!
忠勇侯只能转身往后面去,这唯一的女儿,还要重用,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狼牙嘿嘿一笑,对着暗处挥挥手:“兄弟们啊,把爷的值钱的东西,包括他们悄无声息借去的东西都搬走。咱们有家了!也可顺便顺一点,当利息!”
这话音落,就见数道黑影嗖嗖闪过。
“揍人了?”风临暗眸光扫向后宅,尖叫声有点刺耳!
狼牙抱着大包裹摇头:“小的是那么暴力的人吗,就是让一群人撞破了安卿溪的丑事而已,毕竟她暗地里养着两个面首在这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风临暗挑眉:“所以?”唇角甚至微微勾起。
“所以,二男争一女,玩的太激烈,估计出问题了!”
狼牙耸耸肩,这个忠勇侯府是脏透了,烂透了,他们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风临暗也没有出声,静静的往外走。
上了马车,才说出来一句:“去镇国公府!”
狼牙……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风临暗,你和人家娴郡主不是不对付吗,人家避你如蛇蝎,你竟然还要上门给人家一个受伤的人添堵?
然而他只敢想不敢说。
“她讹诈了银子,本统领被赶出来,难道她不应该负责,何况,她还欠本统领一条命!巷子里还是本统领救了她!再说,皇上说赐了府邸,圣旨下来了吗,在哪里,可以住人吗?”
狼牙垮着脸,是你丫的说赐了宅子要搬出来的,感情一开始就准备打镇国公府的主意。
人家家里没有长辈的,孤男寡女的,你让人家名声怎么办?
然而,他并不敢说,驾着马车就这么趁着夜色去了镇国公府。
不说看门的梁伯睡眼朦胧的打开大门蒙了,就是霍惊霜也挺蒙的。
什么仇什么怨,风临暗大半夜的折腾她这个病人。
“关门,放狗,撵出去!”霍惊霜怒了,尤其是欠钱欠命这事情,瞬间扎心了。
欠他风临暗个奶奶腿,她怎么就欠他的了!
“怎么,还想不认账?”风临暗推门进来,整个房间顿时就显得狭小起来。
霍惊霜和劲草缩在同一床薄被之下,又热又惊恐。
“风临暗,你是个人吗,知不知道点礼义廉耻,夜闯本郡主闺房,你想干嘛?”霍惊霜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听说你在忠勇侯府讹诈了不少钱,我居功甚伟,既然我担着一个虚名,那见面分半不为过吧!我可是还不起你讹诈的钱,被赶出来了,要点钱住客栈说得过去吧!”
“我凭本事讹诈来的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霍惊霜怒了,所有想要扣她钱的人,都是敌人,那是在挖她的肉。
风临暗拔出匕首,砰地一声扎在床榻边:“所以,没有钱?”
霍惊霜梗着脖子,故作冷静:“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风临暗森森一笑:“很好,两条命!”
想了想:“不对,三条命,今夜在暗巷里,本统领也救了你!”
霍惊霜怒了:“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定国公府的侍卫把人都打完了,你来了,还是不知会就拔了我肩膀上的刀,那也是救命?”
“论无耻,本统领自然不及你,满京城调戏男人。”
风临暗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伸手拔了匕首,在指间转动着,森森寒光在灯火下闪烁。
霍惊霜莫名胆寒,奶奶的,这风临暗到底为什么盯死了她?
“我调戏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爹啊,管那么多!”
风临暗呵呵冷笑:“我是你祖父!”
霍惊霜气得呲牙咧嘴:“放心,我祖父今夜就来找你 !”
“所以,欠本统领三条命,本统领用你一条命抵押,要你家宅子东面的那个院子,对外开门,等本统领府邸修葺好了,自然归还!”
他站起身:“给你这偌大的宅子添点阳气,本统领心善,不用感谢!”
霍惊霜气得浑身发抖,论无耻,她比不过风临暗,论毒舌,也比不过。
而且,这厮杀人如麻,毫无人性,她能怎么办,能怎么办,只能屈服!
呜呜,想哭!
“还有 ……”走到门口的风临暗顿了一下,“别藏了,前后都是平的,和男人无异,躲有什么意思,难道本统领还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想侮辱本统领也不是用这个办法!”
此话一出,霍惊霜疯了,气的。
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姑奶奶我前凸后翘,身姿妖娆,你眼瞎了!”
那枕头砸在风临暗的背上,被他反手抓住,顺手扔回去。
正好砸上霍惊霜的脸,直接把霍惊霜在床上放平了。
“论吹牛,睁眼说瞎话,本统领自叹不如!”
风临暗是走了,霍惊霜躺着大喘气,然后又尖叫起来,伤口疼啊!
这个天杀的风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