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继此刻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之前那沉默寡言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激动地对着陈永仁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
这些话罗继早就想一吐为快了,只是一直碍于自己的卧底身份,只能把它们深埋在心底,不敢说出口。
罗继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解脱神情,他眉头舒展,目光中透着感慨,“阿仁,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憋屈,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安稳。”
此刻罗继的内心满是酸楚,多年的压抑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如今终于能倾诉,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同时也担心陈永仁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陈永仁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忍不住说道。
“我真没想到,我的行动竟然早就被倪永孝察觉了。而且,我也没想到你和我并非同属黄志诚的麾下。”
陈永仁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在倪家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罗继微微点头,回应道:“是啊,这确实让人意外。但现在倪永孝已经命丧黄泉,我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阿仁,以后咱们都能轻松点了。”
罗继说着,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地靠向椅背,可心里却在担忧着未来是否真能如自己所愿,过上平静的生活。
这个时候医生再次走了过来说道。
“准备手术了。”
陈永仁和罗继两人结束聊天。
前者看着医生将罗继转移到担架车上,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医生们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术,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而手术室外的陈永仁,双手不停地搓着,脚步来回移动,思绪却飘得很远。
想起当初自己刚刚接受卧底任务时,自己那时候坚定的决心,再想想在倪家经历的种种危险和艰难时刻,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永仁喃喃自语,他的眼神空洞,脸上写满了疲惫,“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平静一些。”
陈永仁内心充满了迷茫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他不知道脱离了卧底生活后,自己是否还能适应正常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陈永仁立刻像箭一般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医生,罗继他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陈永仁的眼睛紧紧盯着医生,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医生的胳膊,满脸的紧张和担忧。
医生微笑着告诉他:“小手术而已,手术取出弹头非常成功,别太担心,罗继只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不过这段时间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不能劳累。”
陈永仁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了,医生。”
他和医生一起将罗继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看到罗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失血过后的苍白,但生命并无大碍。
病房里的窗帘被微风吹动,轻轻拂过窗台。
陈永仁在床边坐下,默默地守护着罗继,眼神时而坚定,时而迷茫,思考着接下来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此时的黄家耀,在处理完现场的事情后,也急匆匆地来到了医院。
他走进病房,看到陈永仁和罗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关切。
“你们两个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黄家耀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这次可真是惊险啊,好在都过去了。”
陈永仁抬起头,看着黄家耀,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黄警官,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黄家耀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只要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保护大家的安全,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而且你们在卧底工作中也付出了很多,很不容易。”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此刻,收到消息的陆启昌匆匆赶来了。
陆启昌一进病房,就先关切地过问了一下罗继的伤势:“罗继,你伤得重不重啊?医生怎么说?”
罗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事情,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罗继心里想着,希望能快点恢复,重新投入正常的生活,不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陆启昌点了点头,随后,他转向黄家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地说道:“黄 sir,你为什么要来插手我们的案子?现在倪家的人,都已经被你给抓了,倪永孝都给你当场打死了。你这摆明了是有备而来呀!”
黄家耀一脸平静,双手抱在胸前,回答道:“陆警官,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倪家的犯罪行为已经十分猖獗,危害极大,我不能坐视不管。”
陆启昌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不管为什么,我都得出来争一下。否则的话,我调查倪家这么久了,岂不是被你给摘桃子了么?我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难道就白费了?”
黄家耀不紧不慢地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陆警官,别这么激动,咱们都是为了正义,为了将罪犯绳之以法。我也是接到了可靠的情报,才采取行动的。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宁。”
陆启昌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哼,说得好听,那你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沟通?”
黄家耀耐心地说道:“陆警官我在查的案子,和你们的案子不是一回事。是我们东九龙这边的一桩陈年旧案。最近刚刚找到新的证据,所以才开始了新的抓捕行动。”
这话就是个借口而已,实际上是黄家耀随便找了个无头案件,就往倪家身上引过去。以此为借口抓捕倪家人。
虽然说这个借口瞒不住有心人,但是从法理上也还是说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