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客户一定的优惠，让他们提前把钱存在咱这里。
比如咱这里是一个小时20块，他们预交100，咱可以让他们使用浴池六次，相当于免费送一次。”
“哦，相当于给点便宜，让客户提前付费。”猴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随即又有些担心地问道：“枫哥，这会不会降低我们未来的收入啊？”
聂枫露出一丝坏笑：“我们要设置限制条件啊。
比如限制一个月内必须消费六次，还有浴池使用时间超过一小时算两次，超过两小时算三次。
总之，就是要促进他们短时间多消费，经常来我们这里。”
“明白了！”猴子恍然大悟，侧身推车门走了下去。
“枫哥，最多两周，我们拿出一个方案来供你参考。”
“猴子，不急！”聂枫大声提醒猴子：“刚开业，先保证浴池业务顺利开展。”
“放心吧！”猴子朝聂枫挥了挥手，快步走进浴池大院。
聂枫坐在车里，稍作停留，见时间已是晚上8点，便开车来到学校门口的步行街。
冬季的步行街，人流显然比刚开学时要稀疏不少。
原来摆在外面的大排档，也都几乎消失。
聂枫好长时间没去蒋怡然兼职的烧烤店了，脚步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
店里顾客只有一桌两人，蒋怡然立在厨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低头聚精会神的品读。
“小蒋！来客人了。”
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娘瞥了蒋怡然一眼，说话语气显然有些不乐意。
聂枫看了一眼老板娘，对此没有过多在意。
给别人打工，挣人家的钱，受人家一些言语上的奚落，也属正常。
店内食客不多，老板娘有些怨气也可以理解。
“唉！来了！”
蒋怡然笑着看了一眼聂枫，将书搁到一边，快步跑了过来。
“班长，快坐！”
她将菜单递给聂枫，熟练地拿出纸笔，准备开始记录。
蒋怡然现在说话要比刚开学时敞亮了许多，神情也不再羞涩扭捏，俨然成了一名熟练的小劳力。
聂枫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快速接过菜单，点了四人食量的烧烤。
“班长，点这么多，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蒋怡然边记录边替聂枫担心。
“吃不完，给庄斌他们带回宿舍。”
聂枫将餐单还给蒋怡然，让她去下单。
收银台后的老板娘快速站起身，提着茶水壶走向聂枫。
很显然，这是因为聂枫豪爽地点了将近三百块的烧烤。
04年，三百块，蒋怡然一个月在这里估计也挣不了这么多。
“同学，来！喝杯茶。”
老板娘给聂枫倒了一杯茶，并顺势坐在了对面。
她指了指站在厨房门口的蒋怡然，问：“小蒋是你同学？”
“是！”聂枫点了点头，下意识夸赞道：“她很勤奋，学习也很好。”
“哦，干活是挺利落，只是......”
老板娘指了指店里仅有的几位食客，露出一脸愁容：“生意不忙，再勤快也会变得懒惰起来。”
聂枫立即撇了撇嘴：“这是你们的问题，和我同学没关系吧？”
“啊？呵！同学你说的也对，这和小蒋当然没关系了。”
老板娘脸色怔了一下，瞟了一眼聂枫，又看了看站在厨房旁，一直微笑看向聂枫的蒋怡然，脸上露出一丝秒懂的不屑神情。
她显然是认为聂枫贪恋蒋怡然的美色，故而刻意维护她。
老板娘皱了皱眉，欲起身结束和聂枫的交谈。
“怎么不考虑改变一下你们的食谱呢？”
聂枫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什么？改变食谱？”
老板娘重新坐好，对聂枫所言产生了兴趣。
“大兄弟，快说说，怎么改。”
聂枫点了点头，朝蒋怡然招了招手：“蒋怡然，把菜单拿过来。”
蒋怡然快步走了过来，将菜单递给了聂枫。
聂枫将菜单推给老板娘：“老板娘，你看看，你们这餐单是不是一年四季都没换过？”
“是啊，我们就是做烧烤的，能做的就这些，干嘛要换啊？”
“那能不能根据季节变化，食客的需求，尝试变一变菜单呢？”
聂枫指着菜单上汤食菜谱，问：“天凉了，我想要一个砂锅醋椒豆腐，你们有吗？”
老板娘摇了摇头：“这不是有番茄鸡蛋汤吗？”
“呵！也是啊。”聂枫语气开始有了嘲讽味道。
他看了看旁边那两位食客，问：“同学，你们吃的烤串凉了吗？”
那两人连连点头：“当然凉了，上来不到十分钟，就凉了。”
聂枫笑了笑，看向老板娘：“你们有没有想过冬季给食客餐桌上增加小烤炉啊？”
“那是要增加成本的啊？”
老板娘一脸不服气地扭了扭嘴。
“呵！也是啊。”聂枫感到有些对牛弹琴，立即没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前世这家烧烤店在他上大二的时候就关门了，其中缘由，今日便可窥见一斑。
蒋怡然站在一旁，显然听明白了聂枫的意思。
她满脸欣喜地盯看了一会儿聂枫，然后扭身跑向厨房。
厨房里的老板急匆匆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向聂枫伸出手：“小兄弟，我们聊一聊怎么样？”
他边说边瞪了老板娘一眼，将她赶回了收银台。
聂枫见老板态度还算诚恳，便又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老板边听边点头，最后干脆喊来蒋怡然，让她在一旁开始记录。
“增加砂锅类食品。”
“丰富女孩子爱喝的饮料。”
“考虑增加小火锅。”
“增加小火炉，服务客户意识，增强客户体验感。”
“......”
在聂枫和老板聊的将近一个小时里，蒋怡然一直站在一旁，边记录边盯视着侃侃而谈的聂枫。
她脸上欣喜的神情，慢慢变得有了崇拜甚至爱慕意味。
蒋怡然之前只是觉得聂枫是一个高高大大，长相还不错，偶尔还会有些羞涩的同龄大男孩。
而今，听他不紧不慢说出如此多和年龄不符的生意经，简直令她眼前豁然一亮。
如同开启了一扇进入新认知的大门，令蒋怡然眼界猛然开朗。
而她深藏已久，始终不愿开启的那扇春意萌动的闺门，在此刻，也向面前这位大男孩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