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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打水去了。”秦建业侧躺在对面上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小……刘夏你怎么直接喊我们名字,你跟秦苒同一年的,该跟她一样喊哥哥才对。”

“谁要叫你们哥哥啊?”刘夏吃了一颗话梅,又再吃了一颗,含含糊糊地嘟囔,“你们是秦苒的哥哥,又不是我的哥哥。”

小时候跟秦苒打架,本来刘夏是屡战屡胜的,后来秦苒得到哥哥们的指导,竟然跟她平分胜负了,刘夏没有哥哥,对此怨念颇深,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我才不要哥哥呢……”

“夏夏,饿了没?”刘妈妈看了秦建业一眼,让刘夏下来吃晚饭。

上火车前,刘爸爸特意拜托食堂煮了鸡蛋还有风干的熟肉给母女俩当口粮,现在夏日炎炎,冷着吃也没事,刘妈妈将吃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招呼秦建业过来一起吃。

“建业别客气,现在天热,这些东西留不住,放久了就该有味了。”

“那谢谢刘阿姨。”秦建业也拿出兄弟俩的口粮,摆在桌子上。

“热水打回来了,刘阿姨,把鸡蛋放饭盒里用热水泡一泡吧,热了再吃。”

秦建国拿着几个水壶回来了,见刘夏对他手上的饭盒感兴趣,便直接递了给她,“火车上今天有红烧肉,我打了一份回来。”

“建国快坐下,咱们一起吃!”刘妈妈拍拍刘夏的手臂,笑容有些唬人。

刘夏垂下眼帘,纤长又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灰色的阴影,她乖巧地将饭盒放到小桌子上,又爬到下铺靠着窗户和桌子的那头,盘腿坐下,如此懂事的做派,很快让刘妈妈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真诚。

“这几个花卷还是早上的时候,你们刘叔叔特意从饭堂里打的呢,建国建业,别客气,都吃啊,也尝尝深城这边饭堂师傅的手艺。”

“谢谢刘阿姨,我们不会客气的。”

刘夏乖巧地喝水,剥了一个鸡蛋慢慢地吃着,完了又吃了几块秦家兄弟的烙饼,和着火车上买的五花肉,填了个八九分饱。

饭后,刘妈妈跟刘夏要去上厕所,秦建国瞧了一眼刘夏,跟在背后一起出了包厢。

“火车上人多眼杂,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那敢情好~谢谢你啊,建国。”

“刘阿姨,您不用客气。”

厕所需要走过两个车厢才到,刘夏先是挽着刘妈妈的手,到过道的时候有些挤,便放开手,率先往前面走去,不过很快又被刘妈妈扯住了。

“我走前面,你走我后面。建国,麻烦你看着点夏夏啊!”

“好的,刘阿姨。”

“……”刘夏无语,小小声地抗议,“我真不是小孩子啊……”

“呵~”秦建国轻笑,低头的时候看到刘夏白皙的后颈,那肌肤细腻如羊脂白玉,两根乌黑油亮的辫子自然地垂在肩膀上,一些细碎的头发随着空气气流飘摇。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矮矮胖胖又脾气火爆的小土豆,长大后会是这么一副清纯娇美的模样,眉眼如画,楚楚动人,也难怪刘阿姨时时担心了……

现已临近黑夜,这两节卧铺车厢上的乘客大多都在吃晚饭,也有人侃侃而谈,或者是安静地看窗外渐渐隐去的景象,亦或者闭着眼睛睡觉,人生百态。

没有遇上麻烦,母女俩很快上完厕所,由秦建国护着重新回到车厢中。

简单地漱了口擦了脸,几人便准备睡觉了,他们这节车厢是软卧车厢,有门,关上门之后,就是两边各有上下铺共四个床位的小房间。

刘夏还是睡上铺,对面的上铺还是秦建业。

虽然两边铺位中间有差不多一米的过道间隔,但直线距离并不远,乍一眼甚至会让人有一种睡在同张床上的错觉。

刘夏本是平躺着的,昏暗中总感觉秦建业在看她,但循着微弱的灯光看去,他又是闭着眼睛的。

翻来覆去,感觉别扭,刘夏侧过身子,面朝墙壁开始睡觉。

“呵……”一声细微的笑,转瞬即逝,若有似无。

第二天,刘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刘妈妈和秦家兄弟早就醒了。

秦建国和秦建业兄弟俩坐在下铺,正在安静地下象棋,而刘妈妈靠着枕头看书。

“醒了啊,我们先去下卫生间。”刘妈妈放下书,揉了揉刘夏的头,见自家女儿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眼神软软的还带着点小迷糊,又一次被可爱到了。

刘妈妈怜爱地牵着刘夏的手,带她去洗漱,这一次换成秦建业跟在背后护送,刘夏依旧是走在两人中间。

现在是白天,光线很好,卧铺的乘客们很多都站在过道上,或是活动身体,或是看沿途的风土人情。

刘夏是个漂亮的姑娘,且漂亮得极为出众,环肥燕瘦,不管审美偏好哪一款,反正没有人会觉得她不美。这是一种能狙击到所有人的绝色姿容。

这么一个大美人从面前走过,无论男女老幼,都被吸引住了视线,一时好些人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事了。

就在经过第二节车厢中部的时候,其中一个房间忽然走出一个人,他似乎没看路,直接就往刘夏身上撞去。

秦建业推了刘夏一把,让她往前走了一步,结实的手臂直接扶在门框上,拦住了这个往前冲的男人。

“小心一点,这位同志,走路还是要看路的!”秦建业似笑非笑地牵了一下嘴角,左手稍微用力,直接将这莽撞的男人又怼回了房间。

“……不好意思啊!”

这男人看起来得有三四十岁了,身材是这时代少见的肥胖,他的视线在刘夏身上打转,右手摸着左手手腕上的欧米伽手表,眯眼笑了起来,“这位姑娘,我瞧你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见过,我不认识你。”

“相逢便是有缘,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有缘个屁!你谁啊,脸皮那么厚呢,一大把年纪了还好意思跟个小姑娘说有缘?你流氓啊?!”见这油腻的矬子竟敢打刘夏主意,刘妈妈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