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警官!”
“不客气!但你还是得继续举牌子!”
“知道!诶,停下,停下,你没戴头盔!”白夏举着黄底红字的牌子,抓住路上另一个没戴头盔的人,她按着对方电动车的扶手,兴奋地喊黑色制服男子过来,“警官,我抓到人了!快来!”
「我不戴头盔,大家不要学我!」的牌子终于传到下一个人手里,白夏松了一口气,她摇摇自己的手机,俏脸微红,“警官,可以加个微聊不?”
有些羞涩,有些怦怦跳的心动,白夏抬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脸长什么样已经忘了,只记得他有一双很好看的凤眼,眼神坚毅。
【他会是那张被撕掉的照片里穿黑色t恤的那个人吗?】
白夏想到书房那本小说书页里夹着的半张照片,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睡意又涌了上来,没想太久便再一次陷入梦里。
这一次的梦,却是灼热又火辣的。纤长的手指抓在坚实的背脊上,随着颠簸在后背皮肤上刻画出凌乱的痕迹……
早上醒来的时候,白夏还懵懵的,绝美的脸上一片胭脂色,她咬了咬下嘴唇。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早餐的时候,楚晋没有回来,午餐的时候,楚晋还是没有回来。
白夏一个人吃过午餐,下午三点的时候来到李修齐的医院进行康复训练。她的腿恢复得很好,现在每天都可以花两个小时做复健,等哪天走路的时候双腿不再疼痛就算彻底治愈了,后续只要自己注意保持锻炼就可以。
“这次也得按摩,你躺下,把裤腿撸起来露出膝盖。”
“……医生,我的腿还要多久才能好?”
“再有一两个星期吧,怎么,等不及了吗?”
“确实等不及了!”白夏忍受着又酸又疼的推拿,将诊疗床上铺着的床单揪成一团,她深深地呼吸,眼眶带泪,“我真想立刻就好起来!”
“你可以想……”李修齐看了白夏一眼,继续有条不紊地为她推拿,他此时的心情很好,没有看到楚晋那个碍眼的男人,面上笑容都多了几分,“很痛吗?不要憋气,深呼气!”
“痛死了!医生……”
长达半小时的推拿结束后,白夏已经累到没有力气了。
“治疗结束。好了,能自己起来吗?”
“可以。”
楚晋不在,而玛丽这几天请假了,白夏这次是让司机送自己过来的,现在诊疗室里只有白夏和李修齐两人,康复治疗结束之后,白夏得靠自己下床,并自己走回到车上。
两腿颤颤,白夏艰难地把脚放到地上,她试着用双手撑起自己,却失败了,“医生,我得在这儿坐一下,现在走不动了。”
“当然可以。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用轮椅送你到车上。”
李修齐倒了一杯温水给白夏,透明的玻璃杯看起来很干净。白夏双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空气变得很安静,只有空调换气的声音,两人虽然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但实在算不上熟,白夏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难受。
“最近睡眠怎么样?”
“挺好的……”
“我看你前天拍的ct显示脑部淤血已经在散去了,应该会逐渐恢复记忆的。最近有做什么梦吗?”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做的梦不是真的梦,是以前的记忆吗?”
“记忆有时候并不是直接消失了,而是暂时封存在潜意识里,梦是大脑的脑电波在过滤或者是残留的一些意识,所以以前的记忆也会以梦的形式重现。是的,你现在做的梦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的记忆。”
“我最近确实有做一些梦。”
白夏回答,但她并没有分享自己梦境的意思。不管是因为骑电动车不戴头盔被抓,还是跟陌生男人的一场欢事,都是个人隐私,即便李修齐是她的主治医生,白夏也不想告诉他。
这是她的秘密。
“我休息好了,李医生,麻烦你将送我下去。”
“……好,稍等。”
李修齐出了诊疗室,很快推着一部崭新的轮椅走了进来,他一手揽着白夏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稍一用力就把人抱起,稳稳地走了两步,将人轻轻放进轮椅里。
白夏被吓了一跳,她本来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到轮椅上去的,虽然现在双腿没什么力气,但只是几步路她完全可以自己来。
“抱歉,一时忘记你的腿快好了。”李修齐赧然,白净的耳朵悄悄红了,“我现在就推你到车上。”
白夏看了看李医生忧郁俊美的脸,又垂下眼帘,苍白的手扶在轮椅的扶手上,她低低地道,“好。”
车子载着白夏离去,她回头时看到李修齐正站在医院门口,一直目送着她,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黑框眼镜挡住了一部分脸,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李医生,似乎对她有点特别……女人的直觉提醒白夏,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些企图。
直到白夏的车子彻底驶离视线,李修齐才转身回医院里,他脚步轻快,背影看上去有些愉快。
靠近医院的一栋民居里,高大的寸头男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不管是美丽的轮椅女子被送上车,还是李修齐脸上温和的笑容,都尽收眼底。
罗成捂着心口,忽然倒在沙发上。
他想起来了,他一切都想起来了,就在见到轮椅女子真容的时候,曾经消失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她是白夏,是他的未婚妻,两人的相识充满了戏剧性。那时候他刚进警局,分配到公路上执勤,而白夏因为头盔被偷于是没戴头盔上路被他抓到了。
后来,白夏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两人慢慢熟悉,慢慢相爱了。
那一场车祸发生的时候,两人已经约定好今年七夕领证……
“白夏!白夏……”罗成抓着自己的头发,双手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红得滴血,枉他曾经信誓旦旦要保护所有人,到头来却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看到白夏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罗成痛苦得快要癫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