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宁这次溜掉,挨收拾了。
被师兄一把抱住,凶巴巴的咬她脸蛋,轻轻咬一口,问一句:
“你还丢下师兄跑不跑?”
“丢西凶~还跑~”
“还敢丢下师兄跑?”
“还敢~”
小宝宝肉嘟嘟脸蛋咬起来好上瘾啊!
“竟然还敢啊!快说不丢下师兄了。”
“不丢西凶啦~”
不丢了,小脸蛋还被师兄咬着吸,好过分。
难得小白团子扑倒小黑团子,嗷呜嗷呜一顿咬。
那四个外甥不认识小安宁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直很懵逼,根本缓不过来。
这要是以前,他们肯定不会让小师叔这样整他们家小姨宝宝。
小师叔够腹黑的,明明催动福运就能帮他们恢复记忆。
突然发现,他们不手贱抢着抱小安宁,耳根子都清净了。
暂时不想帮他们恢复记忆了,想清静几天再恢复。
傅万敏帮忙收拾了一间客房,安顿儿子的师姑。
这一晚,除了夷傅,没人敢伺候小安宁洗漱睡觉。
把娃憋坏了,一直是个释放神威的状态,时而放屁,时而打嗝,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小宁宁还难受吗?来师兄搂着睡啊!拍拍背就好了。”
这招不好使了。
小宁宁背过身去,小小的一团,坐着放屁受阻,气往上涌,边打嗝边玩儿毛绒玩具。
“小宁宁,来嘛!师兄抱着睡觉了,睡着就不难受了。”
哼!吵架了,跟师兄生气了,不跟师兄贴贴睡了。
小黑团子也这动作,背对着小白团子,生气中……
把小白团子忙坏了,不停地蹭蹭、舔舔。
师兄神同步。
他额头轻轻压着小脑袋蹭啊蹭,亲亲小脸蛋,不敢凶巴巴的质问了,好一顿哄:
“师兄不凶了,师兄错了,以后小宁宁想去哪就去哪。”
“小宁宁会控制自身威力了啊!好棒。”
“以后去哪,宁宁带上我好不好?”
“好~”
困意来袭,小宁宁很没出息的要师兄抱抱、拍拍、亲亲。
第二天,大清早。
院子里非常温馨美好的一幕。
以前只有师父在院子里孤零零的练功。
夷傅年幼,总有睡过头的时候。
也就今年他才开始锻炼早起,陪师父练功,打扫道观。
今儿师父有人陪了。
师姑手持桃木剑,在跟师父一起练。
都是一头银发,一身灰袍,身形清瘦,仙风道骨。
这画面太美好,后面起床的人都不忍心打搅。
傅万敏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做早饭。
一群小的跟去帮忙。
那四兄弟傻愣愣的瞅着小安宁,还在努力找着亲人间的感觉。
看小奶娃抱着奶瓶滋溜滋溜吸,实在找不到话题。
蓝绝这么虎的家伙,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句:
“那个……奶好喝吗?”
他三个哥哥也想这样跟小奶娃套近乎来着,台词被抢了。
总不能问,尿不湿穿着舒服不?
夷傅抱着小安宁坐在灶头,帮忙生火做饭,无语的瞥了蓝绝一眼。
这不屁话么,奶要是不好喝,小宁宁能这么嘴馋?
傅万敏担忧的看着那四个家伙。
“儿砸,你师父说,你可以帮他们恢复记忆啊!恢复不了吗?”
这事小安宁也没办法,只会让他们四个越变越糟糕。
她潜意识里是知道的,忙着喝奶,没空说话,冲着师兄就一个字:“搞~”
师兄快点把他们搞好!
夷傅懒洋洋的往灶洞里塞柴,享受着没人抢宝的清静,尽量在拖延时间。
“我肚子饿了,吃饱才有力气施法,待会儿吃了早餐,再把他们修好啊!”
兄弟四个:“……”
靠!
修?
我们只是没了跟小姨之间的记忆,又不是脑子坏了。
傅万敏刚把早餐做好,来电话了。
公司有很重要的事。
董事长还没回来,公司做抉择的大事,需要她这董事长夫人来审批。
她随意扒了两口早餐,便匆匆下了山。
剩下的活,有人抢着干了。
刷锅洗碗收拾厨房这种事,五个小子合伙抢不赢一个老太太。
老头加入都没抢赢。
老太太衣袖一挽,把他们全轰了出去。
“别碍事儿,你们把神尊小乖乖伺候好就行了。”
老太太把厨房收拾的利利索索。
完事儿后,老太太又开始‘收拾’老头。
吩咐娃们搬来椅子、板凳、接一盆清水,搁在院子里。
老太太把割麦子的镰刀磨得闪闪冒寒光,冲着老头招了招手。
“糟老头,你那胡子赶紧剃咯!捂着脸看着都热。”
镰刀剃胡须……
娃们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
糟老头胡须留习惯了,有点不好意思剃,犟在门口,皱着眉头,试图告饶:
“师妹,我这把胡子留起来不容易……”
老太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留这么大一把胡须干嘛?吃饭糊嘴,拉屎得撩,不麻烦啊!”
老头这把胡须快到腹部了,老太太这样一说,画面一下就出来了。
再长点岂止是蹲着拉屎得撩,撒尿都得受影响吧……
徒儿徒孙们蹲一排瞧热闹,差点没憋住笑。
夷傅想帮兄弟四个恢复记忆的,憋笑给憋忘了,憋得肚子疼。
蓝合咬着拳头,憋得两个肩膀都在抖。
他三个弟弟,咬牙、捂嘴、咬衣服,硬是没发出声,给足了老头面子。
都很想看看,糟老头没了这把胡须,会不会掉威严。
小安宁蹲在师兄面前,奶声奶气插嘴:
“西父剃毛毛呀~”
没有剃须刀,老太太拿着镰刀跃跃欲试。
“七十二岁的人,看起来像八九十,我保证胡须一剃,你年轻十岁。”
老太太六十九岁,看起来像五十多岁,也就头发白了多半,皮肤和身材管理的特别好,比老头年轻多了。
老头犟不过老太太,是习惯性的宠着顺着。
“好好好,剃,剃了利索。”
娃们眼巴巴的瞅着老头被老太太刮干净了一嘴毛。
如老太太说的那样,糟老头一下年轻了二十岁啊!看起来更精神了,剑眉星目的,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就是威严咔咔掉了一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掉了威严的老头脸上,没人发现蓝绝的小举动。
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慢慢挪动,悄悄在捡师爷爷的胡须往裤兜里揣。
三个哥哥眼角余光瞥见了,默契的没做声,担忧心疼起来。
小绝的心理疾病要怎样才能好?
他们想起前年六岁的小绝,满阁楼找有关静妈妈的东西。
好不容易找着几根头发,却被父亲夺走,扔进火里烧了。
小绝这是看出师爷爷舍不得这把胡须,就悄悄收藏了。
夷傅也看见了,一时弄不明白蓝绝为什么这么干。
小安宁感应到了,安慰话张嘴就来:
“绝绝乖~西父好多毛毛嗷~我们不抢不抢,给绝绝呀~”
正在‘做贼’的蓝绝,急忙站起身,尴尬了,掩饰性的拍裤腿上的灰。
“那个……小宝宝你别乱说啊!我要师爷爷的臭胡须干嘛!又不能卖钱。”
他嘴上这样说,裤兜里藏着一撮胡须,心里很害怕。
师爷爷这么老了,不能陪他们一辈子,他怕师爷爷哪天没了,要是想师爷爷了怎么办?
他那百宝箱里,还偷偷藏着哥哥们的东西呢!
大哥的头发、二哥的腿毛,三哥的日记、四哥的指甲、五哥的乳牙,都是宝贝。
总之比他年龄大的,哪怕只比他大两岁的五哥,他都害怕以后会比他先老死。
比他小的他不害怕,觉得自己会先老死,所以小师叔的东西他就没偷偷收藏。
师爷爷这会儿摸着光秃秃的嘴,感到不习惯,钻屋里照镜子去了。
师奶奶笑眯眯的跟进去,啧啧道:
“哎哟师兄!五十年不见,可算让我见着面了,年轻的时候是个白面小生,老了风韵犹存啊!”
老头道行再深,也害羞了,压低声音提醒:
“娃娃们还小,师妹别闹,以后我这老东西压不住小猴子们了。”
瞧完热闹,夷傅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帮四个家伙恢复记忆?
一恢复记忆,他们肯定又会抢着抱小安宁,烦都烦死了。
他当即做出决定,等开学了再恢复吧!
蓝地听夷家保镖们说小安宁回道观了,他没马上回来,找蓝天去了。
夷平洲带着小兄弟俩,两个市区跑,找了不少人脉,忙了八九天。
在开学的最后两天,可算把六个孩子的学籍和户口都转好了。
夷平洲接着又帮孩子们报了名。
蓝天蓝地回道观这天,刚好是农历七月十五,阳历八月三十日。
小凶神恶煞的降生之日,也是鬼节。
这日地府鬼门大开。
天脊峰阴云密布,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