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前几天就下山了,一直住在宾馆里。
夷平洲这几天陪着老头住宾馆,没回家。
趁着工作日,他带老头去办理道观的各种证件。
一切顺利,把整个天脊峰的山林证都给办了下来。
今天证件办齐全了,要回天脊峰了。
师父是真够犟的,接俩孩子,等在夷家大宅的院门口,也不进去坐一下。
老头不喜欢兴师动众的麻烦人家。
夷平洲很是过意不去。
“哎!每次都怠慢您老人家,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叫俩孩子出来。”
老头一脸慈祥随和,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倒是这几天耽搁你了。”
夷平洲犟不过老头,立即进家门,通知俩孩子。
不一会儿,傅万敏拉着哭兮兮的小儿子,依依不舍的送大儿子和小安宁出门,唠叨了一路。
“傅宝,想家了就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啊,我们来接你。”
“你一个人不可以带着小安宁往山下跑啊!山路不好走,摔一下不得了。”
夷傅憋着难过愧疚的情绪,连连应承着:
“知道了妈妈,您和爸爸要照顾好自己,别只知道忙生意,钱是身外之物,赚不完的。”
妈妈唠叨完大宝贝,又依依不舍的唠叨最小的宝贝:
“宁宁宝贝,想来玩了,就跟师兄回来啊!给你做好吃的哦!”
小宝贝糯叽叽的,这一天天的小嘴叭叭个不停:
“好的妈妈,宁宁来玩,听西凶话,听西父话,听天天大弟弟话……还有八个话。”
宝宝很喜欢跟这个妈妈在一起,也很喜欢跟小万哥哥吵架。
隐隐意识到不能一直在一起,心里有些难过了,宝宝不高兴了,嘟起了小嘴。
妈妈心都化了:“宁宁乖宝贝最棒了。”
夷万气得嗷嗷哭,抓紧时间跟小妹妹吵架。
“小妹妹别忘记了,这是我的哥哥,不准你一个人一直霸占着,真的太没道理了,呜呜呜……”
夷傅忍不住回头笑话弟弟:
“好了夷工,你都是你们幼儿园的‘大工’了,不怕被你的‘同事们’知道你总哭鼻子啊?”
一提这茬,老妈都要憋出内伤,也忍不住笑话起来:
“就是,你再哭,当心妈妈告诉你们张老师,把你‘贬职’去小班做‘小工’啊!”
夷万急眼了,两把蹭掉眼泪鼻涕,一小脸严肃。
“不行!我只是发射一下坏心情,就像大炮一样,发射完就好了,不准让我的监工头和同事们知道了!”
这‘监工头’是对老师的称呼,他们园长叫‘总监’。
一园的活宝, 从上到下没一个正经的。
老妈和哥哥又快憋不住了,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一旦笑场,‘夷工’非得原地爆炸不可。
出院门,就看见师父老头顶着毒辣的大太阳,站在绿化带边等着。
傅万敏每次都要说老头几句。
“您老真是的,就进屋坐一下,喝口茶,一点都不麻烦,这大夏天的多晒啊!”
老头还是那句:“不了不了,有损修为。”
太贵气了,老头是真不习惯。
傅万敏也犟不过老头,直叹气。
“哎!您要再这样,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宅子啊!”
夷家企业很多工人都是残障人士,他们跟正常人一样的待遇,能养家糊口,生活无忧。
老头笑而不语。
两口子德配得上财,夷家这泼天的富贵,怕是几辈子都享不完。
傅万敏见老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您老这固执脾气哦,可别传授给我大儿子了啊!”
夷万每次见老道长都低着头,憋着一小肚子情绪,还是教养极好的打招呼:
“道长爷爷好。”
这辈分乱的,是他哥哥的师父,他喊爷爷。
他没入门当徒弟,按照年龄确实该尊称爷爷。
老头不拘小节, 摸着一把白胡须,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孩子。”
这孩子天庭饱满,五官端正,一副官相,也是个命运不凡的。
傅万敏把俩孩子交到了老头手上,简单的道了别。
老头每次都不让夷家的豪车送,在路口叫辆出租车,送到天脊峰山脚下即可。
这次是夷傅招手叫来的出租车。
师徒俩心想,这司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是个中年女司机,从面相上看是个和善之人。
从小安宁毫无兴致的反应来看,这也确实是个没有什么业障的人。
女司机一路都在夸老道长的俩小徒儿长得漂亮,比电视里的小童星漂亮。
难得老头能跟人闲聊几句,还帮女司机算了一卦,让她回去把床换个方位,有点影响健康,而且夫妻间会常有拌嘴的情况。
女司机惊的直夸老道长算的准。
自从大前年搬了新房子,她两口子确实身体不太好,总爱小吵小闹的,一直归结于房贷的压力。
这一单女司机坚决不收车费,把计价器都给按掉了,对老道长千恩万谢的。
一路上小安宁都乖乖的趴在师兄腿上,抓着个毛绒玩具玩儿。
气氛很好,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就在车快抵达天脊峰山脚下时,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