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臭小子看出小安宁不同寻常,追着老道长好一通询问。
“她的哭声为什么可以吸引乌鸦?”
“还能影响天色和瀑布?”
“明明是很正常的小孩哭声,怎么会有这诡异魔力?”
师徒俩故作深沉,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态。
把六个小子弄得心里直发毛。
饭桌上,一个个都盯着小安宁看。
是很正常的小宝宝啊!只是长得太可爱了点,看不出其他毛病。
还是个不挑食的小乖宝,喂啥吃啥。
她自己抓着小勺子,往小嘴里塞食物,实在太笨拙了,吃一半,围兜里接一半。
晚饭后,老道长丢给六兄弟一个小任务。
“你们明天早起,去屋后菜地里摘些菜,可要好好清洗,否则没法吃。”
这事简单,蓝天作为兄长,带头应下了。
“好的。”
等弟弟们洗漱去了,蓝天蓝地去了老道长的房间,再次询问先前那诡异状况。
这次老道长愿意说了。
“安宁是天煞孤星,特别凶的命格,你们若真是她的血亲,跟她生活,会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老头还是有所保留,没直白的说,这就是只凶神恶煞,你们不要命了就养吧!
没成想,俩臭小子脾气比牛鼻子老道还犟,态度相当坚定。
蓝天一言一行彬彬有礼:
“很抱歉老道长,我不太相信命运,这世界破破烂烂,不过是恶人作祟罢了。”
蓝地脾气很冲,没兄长那么稳重。
“她要真是我们血亲,我们不会把她丢在道观不管,她以后得上学,住在这不方便。”
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小子。
老头摸着胡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再多言。
兄弟俩从老道长房间出去,隔得老远就听见弟弟们在跟小道长吵架。
蓝君的狼嚎声:“她是小女生,你不能帮她洗澡!”
小道长很抓狂:“她还没断奶呢!需要人照顾。”
蓝绝的虎啸:“她虽然还穿尿不湿,那也有隐私的!”
蓝与的熊吼:“这么大个道观,没有道姑吗?”
蓝合的斯文狗吠:“请个女保姆也行啊!领养她的时候没做准备吗?”
小道士是龙崽子的气势:“我是她师兄,请你们出去!立刻!”
小安宁学了师兄,奶气很足:
“我西凶~你们出气~立刻~”
蓝天蓝地寻着声音,急忙跑去拉架。
再吵下去,四个弟弟就要在人家的地盘动手了。
推开门一瞧,蓝天蓝地无语在当场。
只见五个臭小子围着大木盆蹲着。
小安宁衣服和尿不湿都没脱,就这样泡着澡。
她不停地拍水,嫌弃他们妨碍她玩水,连师兄一起嫌。
“洗肚肚,洗脚脚,不要你们,不要不要~”
蓝天给蓝地使了个眼色。
五个臭小子交给你了。
蓝地不想懂意思,相比之下,小奶娃更可爱。
蓝天衣袖一挽,走了过去。
“好了,你们都出去,我这成年人伺候尿不湿,保护小隐私。”
蓝地也衣袖一挽,走过去,左手右手拽着小五小六,朝门外走。
“赶紧滚,道观是清净场所,吵吵闹闹,你们文明吗?”
三小子四小子比较好招呼,用不着二哥动手,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了。
小道士不干了。
“还没做dNA,你们不一定是小安宁什么人,就算是她什么人,你们也没本事养她。”
他蹲在浴盆边,拿着儿童毛巾,一派淡定的帮小安宁擦洗小脸。
蓝天弯腰蹲下,瞥了小道士一眼,没像弟弟们那样咋咋呼呼吵,神态更淡定。
“小道长说得有理,我弟弟们有冒犯之处,望你见谅。”
他帮小安宁脱了小裙子,脱了鼓鼓囊囊的尿包。
而后,一大一小很温柔的伺候小宝宝洗澡。
小安宁拍了他俩一身水,还把沐浴露泡泡弄蓝天眼睛里了。
蓝天左眼睛又辣又疼,一直眯着流眼泪,依然耐心极好。
他转头跟小道士轻言细语的说:
“这款儿童沐浴露不太好,刺激性有点大,得换个泡沫温和些的。”
小道士很难讨厌一个彬彬有礼的大家伙,很别扭的应道:
“我明天就给小安宁换。”
蓝天也是第一次伺候小奶娃。
幼儿皮肤本就滑溜溜的,抹上沐浴露像小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
生怕她磕着碰着,只随便冲洗了几下,便拿浴巾包住了‘小泥鳅’。
小泥鳅正玩在兴头上,撅着小屁股,还要下水。
“要洗,要洗,宁宁洗香香呀~”
蓝天手忙脚乱的哄:
“不洗了,已经洗香了。”
奶娃能吃这一套才怪。
还得师兄来哄。
“今晚你想抱哪个毛绒玩具睡觉啊?我们去选一个吧!再给你冲一瓶奶喝好不好?”
小安宁顿时被师兄转移了注意力,点着小脑袋,别提多乖了。
“好~抱猫猫,睡觉觉~抱西凶,睡觉觉~”
那么大一堆儿童玩具,小猫公仔和师兄,是小安宁的专宠。
“是你抱猫猫,师兄抱你,你这么小,哪抱的动我?”
七岁小屁孩同样单纯可爱的冒泡,一脸得意,那小神色分明在冲着蓝天挑衅:
看看!小安宁离不开师兄我吧!你一边儿凉快去。
蓝天甘拜下风,跟着小屁孩去了卧室。
结果也没他啥事儿。
“小安宁乖,先把头发擦干,然后师兄去给你冲奶。”
“好~”
头发擦干,穿上小睡衣。
师兄去冲奶的时候,怕小安宁哭,故意给她留了个小任务。
让她自己穿尿不湿。
她笨手笨脚的,还真穿上了。
穿好后,她乖乖躺那等奶喝,小手拍着毛绒玩具,还会哄自己:
“宁宁乖,不哭,小猫猫乖,睡觉觉,不打架。”
蓝天没帮上忙,去了隔壁客房。
而这一晚,除了小安宁和师兄没事,师父和蓝家六个小子,都遭受了一点‘血光之灾’。
第二天,大清早。
一瞅师父那张老脸,夷傅惊呆了。
“师父,您的脸怎么了?”
不等师父回话,夷傅转头一瞅那六个同样早起的。
“你们怎么也是满脸包?”
师父黑着老脸,不接话,拿着桃木剑,在院子里行云流水的舞着道家剑法。
蓝家那六个,抓脸、抓脑门儿,快郁闷死了。
蓝天嘀咕道:
“怕山上蚊虫多,我特意吩咐跑腿小哥买了蚊香和驱蚊液,怎么回事?道观的蚊子命硬?”
蓝地不停地挠脸,也嘀咕:
“是不是道观天天烧香,蚊子被熏出免疫力了?”
那四个小的边挠痒边哀嚎:
“道观的蚊子也太毒了吧!痒死我了。”
“完了!我毁容了,这么大的蚊子包,满脸都是啊!”
“该死的臭蚊子,尽挑脸咬啊!”
“我昨晚跟蚊子大军两败俱伤,它们没吸饱,我也没睡好。”
听到这,夷傅忽然意识到咋回事了。
福气只能消煞气要命的威力,这种小倒霉是难免的。
他低头看向抱着奶瓶狂炫奶的小安宁,实在忍不住笑了。
“师父,您昨晚睡觉前卜卦没?是不是又有血光之灾?”
师父手中舞着剑,没好气的回了孽徒一句:
“拜你小子福运庇佑,这是破灾了。”
小安宁不懂,边滋溜滋溜炫奶,边冲着帮忙冲奶的人说:
“谢谢西父~”
师兄蔫坏,连忙又教了一句:
“小安宁,说,有劳师父。”
小安宁闭着眼睛瞎学:
“有老西父~老西父~”
师父舞剑的招式错了,差点闪到老腰,匆匆回道:
“小神尊,供奉你应该的,又折煞为师了,快别说谢了。”
她每次道谢,师父心慌的一批,怕承受不住。
蓝家六兄弟把师徒仨的相处模式看在眼里。
小道士不怕安宁,老道士却很忌惮。
想起老道士昨晚的吩咐,去屋后菜园地摘菜。
住道观三天,不能白吃白住,得干活。
一到菜园地,兄弟六个傻眼了。
这场面令他们哇哇大吐起来,差点把胃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