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道:“鬼子太多,不能莽撞,咱们见机行事吧。”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刚到关城的转角处,一队鬼子兵从旁边走了过来。
顺子拉着郑孝真和宋颀,连忙闪到断墙后面。
刚刚藏好,就有两个鬼子走了过来。
三人心中均是一紧,动作这么快也能被发现?
两个鬼子来到断墙边,解开裤带,掏出家伙哗啦啦放起水来。
顺子站在最外面,鬼子的尿液已经撒到了他的腿上。
宋颀皱了皱眉头:这都能忍?
顺子听鬼子巡逻队已经走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立即朝宋颀低声道:“动手!”
不等鬼子反应过来,喀喀两声,都被扭断了脖子。
要是用刀,顺子一个人瞬间就能解决,但是难免会被鬼子溅一身血。
解决了两个鬼子,顺子从他们身上扒下棉大衣,一件给了宋颀,一件给了郑孝真。
宋颀撇撇嘴,低声道:“真他娘的穷鬼,身上一点吃的都不带!”
郑孝真低声道:“鬼子的营地肯定就在附近,谁没事会把罐头背在身上。”
顺子道:“咱们赶紧走,鬼子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人。”
三人不敢走大路,顺着小路向西,摸过平榆路,沿着山脚来到龙王庙。
在庙外的一棵大树上,挂着七八颗人头,在深夜里显得十分恐怖。
三人靠近打开手电筒一看,人头都用铁丝穿着,颈部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紫黑色。
树下不远处,则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无头尸体。
从服装上看,应该都是国府军将士。
尽管郑孝真已经亲手杀过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极度不适,连连干呕几口,差点吐了出来。
宋颀低声骂道:“他娘的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是人!”
顺子赶紧收起手电筒,对宋颀道:“这些国府军将士,都是抗倭英雄,咱们不能让英雄曝尸荒野。”
宋颀点点头,跟顺子把人头取下,跟尸体放在一起。
然后三人合力在上面盖上碎石,堆起一个坟丘。
宋颀低声念叨:“各位好汉,对不住了,条件有限,委屈你们了!”
顺子道:“走吧!”
再向北走七八里,来到老尊店镇。
镇上到处是鬼子驻军,老百姓的房屋已经十室九空。
三人找了一处空着的民房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三人出去找吃的,迎面便碰上了鬼子巡逻队。
“哈依!”
顺子迎着鬼子带队的军曹走了过去。
“哈依!”
鬼子军曹站住脚步答应一声,有些奇怪地看着顺子三人。
顺子用倭语说道:“我们是来自凤凰城的扶桑侨民,要去津门处理生意,怎么才能通过山海关?”
“再不回去,这生意可就要黄了!”郑孝真来到顺子身后,粗着嗓子补充了一句。
军曹见他们倭语讲得纯熟,倒也没有怀疑。
“山海关,五里台,还有西边的九门口,全都被我军控制。将军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通过。”
军曹看着他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要想去津门,只能去锦州。”
“找关东军办事处开具特别通行证,再去营口港坐船,从海上走。”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老子到哪弄特别通行证去?
要是以往郑孝真的身份不暴露,倒是有可能弄到。
顺子三人心里都十分憋屈,但还是躬身道谢:“阿里嘎托!”
“多一他西马西特!”鬼子军曹立即躬身回礼,说了句不用谢。
这些个小鬼子对华夏人凶残,对自己人倒是十分客气。
得知无法离开,三人反而不急了。
顺子索性带着宋颀和郑孝真来到中后所,在一家旅馆住了下了。
每天传授宋颀和郑孝真荣门切口和手艺,不时出去打探消息。
这一住就是五个多月,长城沿线终于战事停歇。
小鬼子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在长城以北,又强占了热河省。
在长城以南,甚至设立了非武装地带。
三人伪装成倭国侨民,出行比上次顺子和宋颀北上还要顺利。
从山海关站上火车,一路直达津门。
来到施密特花园老张的别墅,冯礼和赵岚见顺子和宋颀安全回来,还带了一个同伴,不禁十分惊喜。
冯礼问道:“少爷,老爷夫人他们怎么样,都还好吧?”
顺子笑道:“都好得很,只是那边日子过得艰难,打鬼子太烧钱了。”
冯礼道:“俺这边一直都在想办法,但是金条和现大洋都不好弄过去。”
“确实很难,再慢慢想办法吧!”
顺子给冯礼留下登台岭和廖云珠的地址,叮嘱道:“冯叔,特别是廖云珠,一定不能泄露她身份。”
在津门住了一夜,顺子三人第二天就踏上了前往浦子口的火车。
火车上,郑孝真忍不住道:“顺子,没想到你还是阔家大少爷,早就住上小洋楼了,难怪看不上我!”
顺子道:“这跟我是不是大少爷没关系,况且我也不是大少爷。等到了申沪,你就会明白。”
“明白啥?是我没有你那位相好的长得好看?”郑孝真撇了撇嘴,心里明显有些不服气。
“那是,等你见了嫂子,你才知道啥叫大家闺秀。”
宋颀在边上,更是极力夸赞陶展如。
这让郑孝真对申沪之行,更加期待起来。
她很想见识见识,这个能让顺子“守身如玉”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距离申沪越近,顺子和宋颀的心情也更加急切。
路过金陵时,宋颀默契地没有提罗公祖和严复礼的名字。
对于这两个人最后谁成了金陵贼王,他们俩这时候都没有心情过问。
过江到下关车站,三人直接买了前往申沪的火车票。
到淞北的火车北站下车时,郑孝真惊讶地张大嘴巴。
“申沪竟然这么大,这么繁华,比新京要漂亮太多了!”
宋颀撇嘴道:“这才哪到哪,瞧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我闲下来,带你去外滩瞧瞧!”
离开一年多,眼前的申沪跟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战争的创伤已经修复,很多地方比战前更加热闹。
特别是火车北站以东,出现了很多崭新的厂房。
看看天色已晚,顺子道:“咱们先回家,明天再去找那俩丫头。”
宋颀扬了扬下巴,笑道:“哥,你真能忍得住?”